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不曾遠離

「這算什麼？意淫？」雲中翼躺在一邊，雲中鶴轉身回去，低頭看著雲中翼，把一杯水都給倒在雲中翼的臉上了，好在水一心是給涼過了，要不然雲中翼的臉也就不用要了。

雲中鶴挺可惜的看了一眼手裡的杯子，走到一邊把杯子放下，上了床靠在一邊拍了拍小豆包，看向雲中翼那邊，雲中翼還在發獃，跟著起身坐了起來，盯著雲中鶴：「你幹什麼？」

「你安靜一點，躺下好好休息，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想說，你休息，不然我把你扔出去。」

雲中翼冷哼，擦了一把臉再也不說話了。

安靜下來小豆包睜開眼，看了看雲中鶴，轉身對著雲中翼：「阿叔。」

雲中翼愣了一下：「吵醒你了？」

「嗯，你那麼大的動靜我怎麼吵不醒？」小豆包都無力了。

雲中翼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說道：「不吵了，你睡吧。」

「不吵了我也睡不著了，你把我吵醒了。」

「我沒吵醒你，你自己要醒的。」

「……」小豆包猶豫了一下：「不管怎麼樣，就是你吵醒的我。」

「就算是我把你吵醒了，那你現在想怎麼樣？」雲中翼躺在那裡也不睜開眼睛了，被子濕漉漉的，他也不覺得潮濕，就在那裡躺著，心煩意亂。

小豆包反倒是說：「媽媽看阿爸，都是因為阿爸生病了，媽媽擔心阿爸，就像是我擔心阿爸一樣，你為什麼總是說媽媽和阿爸怎樣，要是被爸爸知道了，爸爸會生氣。」

「你都知道生氣，你阿爸不知道么？你媽媽不知道么？大家都知道，還做那種事？」雲中翼就跟腦子進水了一樣，小豆包十分無語，她就說：「阿叔，你可別誤會，我的意思是，爸爸生氣，不是生阿爸和媽媽的氣，是阿叔的氣，會打阿叔。」

「生我的？」雲中翼十分不理解去看了一眼小豆包，小豆包說道：「爸爸很明白，媽媽只是關心阿爸，不是你懷疑的那樣，我要是告訴爸爸，你這麼過分，背後說他們，爸爸會找你算賬。」

「閉嘴。」雲中翼起身坐了起來，從床上挪到輪椅上面，去到門口開門走了。

門關上小豆包嘆了一口氣：「阿爸，為什麼阿叔和你一點都不一樣，只有臉像？」

「他小時候也不一定是這樣的，就是長大了之後變了，環境不好。」

「所以部隊是好地方，阿叔都沒有像以前那樣了。」小豆包想起以前的雲中翼不免一陣唏噓，小小的孩子都有些為難了，雲中鶴好笑：「怎麼還長吁短嘆的了？」

「阿爸，你都不知道，阿叔以前很壞的，有時候我覺得他一定是撿來的，但是看到你們長得一模一樣，我也只能認命了。」

小豆包說著很無奈的靠近雲中鶴的懷裡，抬起手在雲中鶴的身上拍了拍，那樣子實在是很無奈。

把雲中鶴都給逗笑了，但他笑了笑忍不住咳嗽起來。

小豆包忙著起身坐了起來，先是給雲中鶴撫摸胸口，跟著忙著跑到地上，穿上鞋子，拿著杯子出去，忙著去找水一心。

聽見敲門的聲音，水一心馬上起來了，客廳裡面其他的人也都睜開了眼睛，但是水一心出來了，小豆包忙著說：「媽媽，阿爸咳嗽了，你給他倒水吧。」

「嗯，你先回去。」水一心轉身回了房間裡面，拿了一點鎮痛止咳的藥粉放到水裡，這種藥粉無色無味的，是四爺專門找人弄來的，水一心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成分，但是四爺不會害人的。

轉身水一心去了廚房裡面，把水倒上，折了折才倒進杯子裡面。

「我進去了。」敲了敲門，推開門水一心進去，進門雲中鶴正靠在床頭上面眯著眼睛靠著，小豆包坐在床上，正給雲中鶴撫摸胸口。

看到水一心小豆包忙著說：「媽媽來了。」

雲中鶴這才睜開眼去看水一心，看到人他說：「不用你來，我一會就好了。」

「你喝點水。」水一心也不說別的，看了一眼邊上濕了的床，大概也猜到是怎麼回事了，晚上雲中翼在這邊睡的，兩兄弟一定不愉快了，所以才咳嗽了。

沒喝水，就等於沒吃藥。

水一心坐下：「你喝水。」

別的沒有，就是要雲中鶴喝水。

雲中鶴看了一眼水一心，這才把水端過來，喝了水一心給他準備的水，喝了之後感覺好多了。

「我沒事了，回去吧。」雲中鶴就是想要水一心回去，都已經深夜了，如果不回去的話，就天亮了。

水一心這才起來：「包包，如果阿爸有事馬上去找我，知道么？」

「知道。」

「嗯，休息吧。」

水一心起來出了門，門關上也沒回去休息，坐在一邊坐了一會，雲中鶴那邊沒事了，水一心才起身回去休息。

門關上躺下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四爺早上六點回來，進門看見媳婦還沒睡，走過去脫了衣服去躺著，摟著媳婦：「怎麼了？」

「昨晚雲中翼去了阿鷹房間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阿鷹把水都淋在雲中翼那邊的床上了，咳嗽了。」

水一心想起來都覺得心焦。

「為了這件事一晚上都沒休息？」

「嗯。」

「傻了？」四爺摟住媳婦：「睡覺。」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四爺沒回來的時候，水一心一直不覺得困，這會四爺回來了，反倒困了。

水一心看了看兩個孩子：「睡一會我就起來。」

「嗯。」四爺答應了，靠在一起沒多久睡著了，然然起來的時候，看見水一心被冷烈風摟著，她沒出聲小心穿上衣服下床，石頭看看也下去了。

兩個人出了門就去找另外的兩個孩子，水一心和四爺才睡了一會。

下午兩三點鐘水一心忽然醒了過來，四爺睜開眼向上靠了靠：「著火了？」

「著火了？哪裡著火了？」水一心整個愣住，四爺問：「沒著火忽然起來幹什麼，嚇得爺心臟跳出來了。」

水一心直翻白眼：「爺的心臟這麼不行么？」

「爺年紀大了，不行了，不行么？」四爺說的跟繞口令似的，水一心本身就剛睡醒，聽的暈乎乎的，又躺著去了，摸了摸身邊沒有孩子了，看了看外面，黑白都顛倒了，更別說時間了。

水一心躺下，四爺馬上撲了上去，趁著沒人操練了一番，跟受罪似的，沒辦法，這事也不是不出聲的事，忍著吧，自然就挺不好的，不過這也增加了不少情趣，四爺還是挺滿意的。

完事起來去洗了洗，換上衣服才出去。

到了外面四爺看了一眼時間，正好吃晚飯了。

家裡沒人，一個人都沒有，四爺皺眉，早知道就不忍著了。

「人都走了？」四爺在外面繞了個圈，才看見了門口的林湛，林湛正仰頭看著陰霾的天呢，四爺也看了一會，或許是想什麼人了？

「林湛……」

「龍頭。」林湛轉身看著四爺，四爺問：「人呢？」

「聽說今天食堂做了點新鮮的玩意，都過去了。」

「那你怎麼沒過去？」

林湛笑了笑：「我也不愛好。」

「那倒是……你嫂子做飯了，一會進來吃飯，這好好的天，陰成這樣了。」

四爺說完回去了，一邊走一邊替回家的那些人悲哀，好不容易回家，就是這種天氣，看來回家也是不順利的。

四爺回到房間裡面，水一心問：「人呢？」

「去吃飯了，有新的東西吃。」

「那我們吃。」

「多做點，林湛在外面。」

「嗯。」水一心答應著，想到些什麼，回頭看了一眼，跟著說：「是不是快要到了林泱和林淋的忌日了？」

冷烈風愣了一下，轉身看了看：「是，就這幾天。」

「那給林湛放假吧，讓他休息休息。」水一心其實也難過，一想到林泱和林淋就難過。

「爺知道了，等到時候帶著你們去看林泱和林淋，心兒還沒去過吧。」四爺說完就出去了，水一心根本沒有機會說什麼，轉身去看人都走了。

做好了飯水一心把飯菜端到外面，放下叫人回來吃飯。

就在吃飯的時候四爺說：「林泱和林淋的忌日還有幾天？」

林湛說：「快到了。」

「幾天？」

四爺不管那麼多，只要結果就行了。

林湛說：「三天了。」

「嗯。」

四爺之後也沒說什麼，吃過飯走了出去，抬頭看著天說：「難怪天這麼不好。」

水一心從裡面走出來，看到四爺走了過去，她沒說話，只是給四爺了一件衣服，四爺反倒是說：「爺是男人，不用管，自己穿。」

水一心想了想拿下來了，自己穿上。

夫妻站了一會，也不知道是感嘆什麼，水一心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人活著就是這樣，喜怒哀樂都經歷過了，才算是人生。

「準備什麼么？」水一心擦乾淨了眼淚問，四爺反說：「把心帶著就成了。」

水一心抬頭去看，四爺卡著要，腰板筆直，目光深邃。

他的臉如刀鋒，目光如鷹隼，他還是他，並沒有老，時光很憐憫，在他臉上幾乎沒有留下過任何的痕迹，和他們認識的時候一樣。

走過了這麼多的路，經歷過了這麼多的事，水一心忽然想到一件事，握住四爺的手：「謝謝爺。」

四爺看她，抬起手摸了一把媳婦的額頭，這動作讓水一心抽了抽眼角。

四爺哈哈的大笑起來，彎腰把媳婦抱著起來，轉了兩圈，水一心氣的打了他兩下，四爺這才把人放下。

此時天色已經暗淡無光，部隊的街燈全部打開，水一心愣在那裡，跑出去看著那些街燈，人就傻傻的看著，她看見，好像林泱和林淋的影子，一個走在前面瀟瀟洒灑的笑，英氣逼人，一個跟在後面喋喋不休。

看見那樣的影子，水一心忍不住失聲痛哭，直到蹲在地上，把頭埋進膝蓋！

四爺站在那裡，他知道媳婦還沒有走出那段陰影，疼痛始終不曾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