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得之,殺之。
在西涼王身下的慕容飛雪眼中驟然一亮,轉而成了充滿希望和仇恨的目光。
她的面容之上,有值得和欣慰掠過。
西涼王正在興頭上,被這士兵這番一稟報,忍了忍自己的慾望,拉了拉自己的衣物,不舍地從慕容飛雪的身上坐了回去,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讓他進來吧。」
慕容飛雪亦不著痕迹地拉回自己被扯下的衣物,不動聲色地端坐在了西涼王的身旁,不言不語,眼卻急迫地盯在了帳幕門口處。
帳幕被義渠錚骨感而修長的手輕掀而開,一股草原之上的清新青草氣息隨之而來。
慕容飛雪正了正身子,似寬心了一般地呼了一口氣。
義渠錚進帳便瞥見了上位端坐著的慕容飛雪,稍稍皺眉,還是很乾脆利索地便單膝跪了下去,道到:「義渠錚見過父王,見過王妃。」
「聽說,你帶回了我想要的東西?」西涼王身子稍稍前傾,把玩著手中的菩提珠串,不屑地瞥了他這個兒子一眼,懶洋洋地問道。
他這個兒子,向來只會在女人堆中混,哪裡聽說過有什麼建樹,更別提這次要他帶回傳國的玉璽了。
一個不寄於希望的兒子,當然,不受寵。
相比較西涼王的反應,慕容飛雪的神色則反差很大。
她十分急切地等待著下文,等待著義渠錚的回答,卻又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忍了又忍,只好緊緊攥著自己大腿上的裙物,扯了又扯,揉搓了又揉搓。
「是。兒子帶回了父王要的傳國玉璽和王妃要兒臣帶回的人,只是……」
義渠錚猶豫了一下,抬頭瞥了一眼西涼王和慕容飛雪,又低下了頭,顯得有些吞吞吐吐。
「只是什麼?!」慕容飛雪激動得差點從王座之上站了起來,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之後,她又緩緩地尷尬地坐了回去。
倒是西涼王,先是狐疑地看了慕容飛雪一眼,見她坐了回去,便裝成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輕咳了一聲,緩緩問道:「只是什麼?」
「只是她喝醉了。而玉璽只有她知道在何處,兒臣,暫時還不能從她的口中套出玉璽的下落。」
義渠錚低頭,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什麼!這算什麼理由!義渠錚你是不是在搪塞大王?!」
慕容飛雪還未等西涼王開口便已經激動地站起,將指責的指尖指向了座下的義渠錚。
義渠錚目光一冷,一寒,緩緩抬頭,從嘴角扯著出了一絲諷刺的冷笑,冷冷說道:「王妃這麼著急著見水燕傾,莫不是有什麼私仇未了?還是說,王妃根本不將父王放在眼裡,只是在利用父王?」
「你!你!」慕容飛雪漲得臉色通紅,卻被說中了心事一般怎麼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一跺腳,嬌嗔地搖著西涼王的胳膊,撒嬌地說著:「大王~您看,我這個王妃怕是封著玩玩的,連您的兒子都敢斥責我對您的忠心!大王~」
西涼王伸手輕拍了幾下慕容飛雪的手背,手中的菩提珠頓了頓,眼底卻閃現過了一絲懷疑的目光,只是語氣里仍十分疼愛地說道:「義渠錚,大膽,竟然敢對王妃無禮!還不快認錯!」
西涼王這一聲呵斥並不響亮,甚至還帶上了幾分認同,以至於義渠錚很快便聽出來了父王語氣之中的意思。
他十分順從地便跪下,深深一禮,低頭道到:「兒臣無禮,還望王妃看在兒臣這次有功的面子上,不與兒臣計較。」
慕容飛雪見這場面,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道了一聲:「起來吧。」便心有不甘地坐了回去。
倒是西涼王,伸手端過了玉樽杯,輕泯了一口千古醇,緩抬眸略有深意地問道:「錚兒,這傳國玉璽非同小可,這關鍵的人在說出下落之前可得注意了,要是有什麼閃失,無攻反是罪,明白了嗎?」
「兒臣明白,定要問個明白。」
義渠錚抬頭,目光灼灼,冷靜地答道。
「好。本王給你三天的時間,問出傳國玉璽的下落。然後,殺之。」
西涼王無聲地將玉樽杯放回了桌案下,卻濺落了幾滴酒,沉冷地倒映著他眼中的殺機和寒光。
依照他對義渠錚和幾個兒子的了解,水燕傾這個女人的到來,只怕是會攪起一潭水,他不希望哪一方的勢力壯大威脅到他的皇位,即使是他的兒子們,所以,唯有——殺之。
義渠錚的目光之中很詫異地晃過了一絲慌亂,卻被他很好地掩飾了過去,不動聲色地他低聲道了一聲:「是,兒臣定當遵命。」
西涼王的目光抬起,在義渠錚的身上落了一會兒,輕揮了一下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沒什麼事兒了就下去吧。」
「大王……」
慕容飛雪見連個水燕傾的影子都沒有見到,有些著急地坐不住了,又想撒嬌說些什麼,卻被西涼王擺擺手給制止了。
義渠錚見這局面,自然知曉是自己耽誤了父王的好事,心中有數地低頭道了一聲:「是。父王。」便倒退著出了帳幕。
剛走出帳幕沒有幾步路,義渠錚便聽到帳幕內傳來一聲嬌嗔令人心神一漾的嬌聲——「大王~輕點兒~唔……」,他無奈地笑了笑,嘆息了一聲皺了皺眉嘆息了一聲:「禍水。」
「呦,這話要是落在了父王的耳朵里,只怕大哥要難過上幾日了。」
義渠錚剛想走開,便聽到了身後義渠兆譏諷的嘲諷聲,他緩了緩步伐,笑容滿面地轉身,似十分欣喜地見到了義渠兆一般,喜色說道:「原來是兆弟前來,瞧我這記性,倒忘記弟弟近日來已經榮升父王隨性的王子了,想必將來這王位離兆弟也不遠矣。」
說罷,義渠錚深深的一個禮便彎了下去,以示對義渠兆的恭敬。
只聽義渠兆冷哼了一聲,便道了一聲:「那倒未必,聽說誰能拿到傳國玉璽才是王位的順位繼承人,我這,怕是及不上大哥了。」
義渠錚眉梢一挑,心知自己回涼都這件事早就被人盯在了眼裡,怕是掩蓋也遲了,便緩緩起身,微微一笑,道到:「傳國玉璽,目前並不在我手上。」
「什麼?那你還敢回來複命?!」
義渠兆聽罷,語氣里掠過一絲狂喜,還有察覺到不妥后的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