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溫柔地吻了
鳳宮。
容顏跟著他身後走進來時,殿中的太醫早在那裡等候多時,見到玄湛立即行禮,「參見皇上。」
「一日之內,治好長公主的這張臉。」玄湛言簡意賅地吩咐道。
「微臣遵旨。」老太醫心裡慶幸皇上沒讓他立即治好長公主的臉,否則他華佗在世也沒那麼神。
下一刻,容顏被老太醫摁了摁臉,問道,「長公主可有骨骼錯位的痛感?」
「沒。」容顏如實地低聲道。
「那便沒什麼大礙,用冷水沾毛巾上敷於長公主臉上半個時辰,老臣再讓太醫院熬點消腫草藥,一日便可痊癒。」老太醫如是說。
玄湛沒有啟唇說半個字,只是輕飄飄瞥過他剛剛摸過容顏的手。
老太醫嚇得戰戰兢兢,連忙道,「老臣一時擔心長公主的傷勢,所以觸碰了長公主的尊容,請皇上恕罪。」
聽罷容顏疑惑地瞥向他,這臉傷不碰又不能光靠脈搏,碰觸是在所難免。
老太醫自然懂得這個道理,但是在皇上面前可不是只講道理,只要皇上生氣,那便是錯的!
最終,玄湛盯得他額頭濕汗,才開恩饒恕他,「退下吧。」
「是,臣這便告退。」老太醫心有餘悸地抹汗退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宮女端上了一條沾過了冷水的毛巾,「皇上,奴婢按照太醫的吩咐準備的毛巾。」
「拿過來。」玄湛取過宮女盤子里的毛巾,動作很輕地摁在了她的小臉上。
容顏連忙用手摁住,難以避免地碰到了他的手背,像是……她主動摸他的手一樣。
她心下微跳,等待著他抽離自己的手,可是等了半天沒有動靜,她才抬眸——
玄湛便抽回了手,又拿了塊毛巾遞給她,「兩邊都要敷。」
容顏接過,然後變成捧著自己的小臉,坐在那兒,心下狐疑,今日的他怎麼這麼溫柔?
明明她闖了天大的禍,害死了他的皇嗣,他還這麼溫柔她真的有點吃不消。
容顏撇了撇唇,她又不是賤骨頭,非得他對她壞,小時候他不是也對她百依百順,要什麼有什麼的寵溺。
是她自己因為爹娘的死而漸漸疏遠他,並不是他對自己壞了。
這麼想著,容顏眸子恍惚了很久,雖然說爹娘生育之恩大於天,可是養育自己的卻是玄湛,這麼多年的仇她是不是……該放下了?
她連無疆都原諒了,為什麼不能原諒他……
容顏抿著唇,只是他們之間還有一件事讓現在的她,一直耿耿於懷。
那便是他下的指婚聖旨。
想著想著,半個時辰過去了,容顏放下了臉上早已熱乎乎的毛巾,抬眸早已不見玄湛,她緩緩走出了屋子。
屋外守候的宮女便立即道,「皇上正在南書房批閱奏摺。」
擺明不讓她離開鳳宮的架勢,容顏無奈,只能跟隨著她去了南書房。
到了南書房,容顏見他正在批閱奏摺,便緩緩坐到了一旁沒有打擾,宮女端上來了太醫院送來的葯,恭敬道,「長公主,這是太醫院熬的消腫的草藥,趁熱喝。」
聽罷,容顏端起一口氣喝完,然後見宮女退下。
他在批閱奏摺,她沒人說話,也沒事做,只能靠著桌子睡覺了,何況她經過一上午的折騰早已累了。
不知過了多久,容顏在睡著中彷彿感覺到有人將她打橫抱起,走了一小段路,然後她被放在了柔軟的被褥上,下意識就鑽了進去。
下一刻,被褥似乎被掀開了一會兒,容顏冷得哆嗦,不過很快一個更溫暖的身軀將她摟入了懷裡。
容顏尋了個舒適的睡姿,不過沒睡一會兒,她便察覺到不對勁。
她自從八歲后,一直是一個人睡,身旁的人讓她猛然驚醒!
容顏惺忪雙眸在看清面前的男人時,一下子清醒了,下意識抬起小手推著他,聲音微抖,「你怎麼在這?」
「這裡是朕的寢宮,不在這朕該在哪?」玄湛顯然也是初醒的聲音微微沙啞。
「那我為什麼會在你這就寢?」容顏眸子微閃,顯然很彆扭與他一起入睡,畢竟他們已經很久沒這樣了,也只有小時候會這樣,過了這麼多年自然不適應了。
「以前你與朕一起就寢過。」玄湛不置可否地懶懶瞥過她。
聽罷,容顏下意識反駁,「那是八歲的時候,現在我都長大了!」
「哪裡長大了?」玄湛湊近了她耳朵旁,熱乎乎地低喃。
容顏耳朵微紅,一言不發地抿著唇,他這是在嘲笑她發育不良好?
她……她承認她是沒有他後宮妃子身材豐盈,但她總和男子是有明顯區別的!
這些話她也只能心裡想想,對著他根本說不出口,見他一直盯著她,容顏只能轉移話題低聲道,「今日我闖禍了為什麼不罰我,我推倒了皇貴妃,害得皇嗣沒了。」
「你說了是不小心,朕為何要罰你?」
「可是皇貴妃說我是故意的。」
「朕信你,對朕根本撒不了謊。」
容顏星眸微動,她乖順般地低聲道,「那你不難過這個皇嗣沒了嗎?」
「有一點。」玄湛緩緩垂下密長的眼睫,深深凝著她,「畢竟這個皇嗣可以堵住大臣們的嘴。」
容顏自然聽不懂他說的話,疑惑問,「什麼……意思?」
見她難得打破砂鍋問到底,玄湛凝著她一臉渴求地望著自己,醇厚低磁地耐心道,「這個皇嗣只是政治上的一個工具,他不是朕的。朕答應了魏臣冊封魏天瑜為皇貴妃,魏家替朕解決皇嗣的問題,百利無一害。」
容顏似懂非懂地凝著他,好像懂了一些,好像又沒懂地問,「你……不喜歡皇貴妃嗎?」
說她不懂,她又一下子問到了重點。
玄湛沒有回答她,他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指尖懶懶拂過她嬌嫩粉唇,喉結滑動了下,俯身眸光溫柔地吻了上去。
可即使他再溫柔,容顏也下意識想推開他,她心跳很快,小臉微微發燙,「你……你剛剛明明說不懲罰我?」
現在為什麼又要對她做這樣的事,可是這次的懲罰她的內心似乎有些變化,不再是一味的害怕了,具體什麼感覺她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