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玉米地頭

又走沒多遠，一個小窗戶出現在江小龍的眼前。

小窗雖然關上了，卻有一縷燈光從縫隙中流出來，灑到窗戶對面另一戶人家的牆垣上。

這窗戶，正是賈怡蘭的閨房窗戶，江小龍很想上去敲那扇窗戶，但最後還是忍住了，回頭走出村子。

走出關懷村的村口，映入江小龍眼睛里來的是一片玉米地，玉米地里的苗子長勢很好，都快和江小龍的肩膀一樣高了。

「江小龍，是你嗎？」一個很輕的聲音傳進了江小龍的耳朵里，江小龍向玉米地頭看去，看到了一個不太清楚的影子，很眼熟，知道是賈月娥，於是嘴裡笑說道：「是我，江小龍。賈月娥，你不是說回家睡覺去了嗎？什麼會在這裡？」

在眾人的面前，江小龍是不太願意搭理賈月娥，不為別的，就怕別有用心的人誇大其辭的把事情傳給賈怡蘭，現在這裡只有賈月娥了，江小龍沒有這樣的擔心，倒也樂於和賈月娥說話。

賈月娥向前走了兩步，對江小龍揮了揮手說：「江小龍，你先過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有話說？而且是賈月娥有話說，這倒不是怎麼壞事，賈月娥畢竟也是十村八寨難得一見的一個美人兒，江小龍一想到她那高隆的胸口就感覺和她說話也是一種享受，於是向玉米地頭的小路上走去。

沒等江小龍走近，賈月娥轉頭走了。

「你別走那麼快呀，等一下我。」江小龍一邊說著，一邊加快腳步，走到賈月娥的身邊，身子和賈月娥平排著一起向前走了兩步，伸出右手來，要拉賈月娥的手，賈月娥卻一把將他的手兒甩開了，嘴裡還說：「別動手動腳的。」

若隨便一伸手就讓你如願，那做姑娘的多沒面子，是不是？你若沒有膽氣沒有耐心，那你連老母豬的豬蹄都休想拉一下，更不用說姑娘了。所以江小龍被賈月娥甩開手以後，心裡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更有信心了，因為賈月娥只說別動手動腳之後就再沒有下文，她若真不願意讓江小龍牽她的手，一定會警告江小龍說再動手就翻臉，她沒這麼說，那就說明江小龍下一次再想拉她的手時她會樂意接受，當然了，也可能是下次的下次會接受。

兩人又走了三四步之後，江小龍又伸出右手，要去拉賈月娥的手。

賈月娥果然不出聲了，乖巧的讓江小龍把她的左手抓住了。

暖暖軟軟的，江小龍輕捏了一下，感覺賈月娥的這隻小手，和剛出鍋的白豆腐有點像，一種醉人的感覺，立即向他的腦子裡湧來。這時候，江小龍聽到了兩個咚咚直響的心跳聲，一個是自己的，另一個是賈月娥的。

在這樣的夜晚，萬籟俱寂，和一個漂亮的姑娘在一起，又有怎樣的口頭語言能和這拉拉手的身體語言更能讓人倍感親切呢？這樣的時候，也許所有的口頭語言都比不上一個眼神管用，更別說拉手了。

「看你，一臉又丑又傻的樣子，不就拉個手么，這麼開心？」賈月娥偷瞄了江小龍一眼之後，滿臉笑意的嗔了一句，絕口不題剛才江小龍不理睬她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為什麼。這時的賈月娥，聲音有些發虛，畢竟心跳太快呼吸太急促了。

江小龍的臉上，滿是陶醉，他壓了壓自己狂跳不已的心之後對賈月娥說：「那要看是拉誰的手了，拉我們的美女賈月娥的手，那絕對是高級享受。」

賈月娥笑了笑，沒回答江小龍的話，卻指著前面的一塊平滑大石頭說：「我們在這裡坐下說話怎樣？」

江小龍看了那石頭一眼，發現石頭上是乾的，有陣陣晚風從上面吹過，立即就點頭說好。

兩人在石頭上坐下了，依然在牽著手，江小龍看到賈月娥坐下后，身子和自己拉開了半尺，連忙把賈月娥向身邊拉，賈月娥不說話，身子移了過來，半貼著江小龍的身體。江小龍這才注意到賈月娥把身上的牛仔褲換掉了，換成了一條小小的牛仔裙，露著膝蓋，還有膝蓋上方的兩三寸的白晰肌膚，很漂亮，江小龍還感覺到賈月娥的那一雙腿，看上去就好像沒有骨頭一樣，漂亮極了，剛剛平靜一些的心兒，又咚咚的亂跳個不停。

賈月娥感覺到江小龍的一雙眼睛不但從自己的一雙長腿上掃過，還從自己的小牛仔裙上掃過，又從藍色的圓領衫上掃過，在胸口上停了一會兒后，落到了自己的臉上，心裡很滿意。

「那個賈怡蘭有什麼好？人像塊木頭一樣，只會聽她爸媽的話，她爸媽說不見你，她就不出來見你，多傷你的心呀！你還是跟我好吧，村子里的人哪一個不說我賈月娥比賈怡蘭強？」賈月娥感覺是時候勸江小龍了，嘴裡輕聲的說：「賈怡蘭人有點瘦，雖然不會被北風吹走，但幹活不行，最多也就能挑八十斤。我賈月娥就不一樣了，不胖也不瘦，隨便挑個一百斤不成問題，你跟賈月娥好，將來一定會受窮，因為她干不好活。」

這倒是實在話，江小龍早就聽關懷村的人說過，賈月娥比賈怡蘭能幹敢幹，是家裡的幹活好手。

看到江小龍的臉上出現了猶豫，賈月娥心裡高興，她移了一下一雙長腿，緊貼到江小龍的腿邊說：「現在賈怡蘭對你總是不遠不近的，誰知道她是怎樣想的？萬一過了一兩年，她的爸媽物色到更好的人，比如城裡人，就嫁過去了，那你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到時候，村裡合適你的姑娘全都有主了，你會怎樣？」

這正是江小龍最擔心的事，江小龍不得不承認，這個賈月娥讀書不行，過日子卻是一把好手，會用腦子，賈怡蘭在這方面沒法和賈月娥比，他的心裡開始起波浪了，畢竟賈月娥說的句句是實話。

許久之後，沒聽到自己所期待的話從江小龍的嘴裡說出來，賈月娥的心裡有些失望，又對江小龍說：「你若跟我好，明天去領結婚證我都能答應你。」

江小龍一聽賈月娥這話就想笑：「我才十八歲，你也只有十九歲，還不能領證的，上面有規定，男的二十四歲，你的二十二歲，才可以領證。」

聽了江小龍的話，賈月娥很不以為然的說：「這我知道，但你沒看到很多人沒到年齡也一樣領到證了么？這事情聽說很簡單的，給那個辦證的人塞點錢，他就能找出辦法幫你把證辦好。」

這個江小龍倒也聽說了，具體的事他不知道，但確實有人小小年紀就領證了。

見到江小龍不說話，賈月娥又說：「男人嘛，個個都想出去闖蕩一番，我堂哥就不願意早早結婚，這個我是支持的，我們可以先領證，你愛怎樣折騰都行，家裡有個女人等你，一切都會不同的。」

江小龍認同賈月娥的話，只是賈怡蘭的影子總在他的腦子裡跳動著，抹也抹不去，他只得老老實實的對賈月娥說：「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但賈怡蘭的影子已經深印在我的心裡了，我沒法把她從心裡抹去。要把賈月娥從心裡抹去，我有負罪感。」

終於從江小龍的嘴裡聽到了對自己充滿感情的話語來，賈月娥心裡很滿意，她想要的男人，正是這樣的，她感覺自己一點也沒有看錯江小龍，也對江小龍對自己說的這些真心話十分的欣賞，若是江小龍看到每一個漂亮女人都要靠上去，那江小龍也就沒法進入她賈月娥的法眼了。

想到這裡，賈月娥的心裡有一股溫馨的暖流向腦子裡湧來，她移了移身體，向江小龍的身上靠得更近了一些。兩人的心跳聲變得更加清晰起來了，像兩面大鼓正被敲響著，讓兩人感覺到有些難受。江小龍感覺到自己握著賈月娥的手裡，全是汗，也不知道是從自己手心裡冒出來的還是從賈月娥的手心裡冒出來的，他鬆開手，雙手一起伸了出去，把賈月娥的小腰摟住。

賈月娥報以甜甜一笑，江小龍說：「你的小臉全都紅了。」

「你還不是一樣。」賈月娥回敬說。

江小龍說，賈月娥，你這一出擊，蓄謀已久了吧？我感覺自己沒有路可逃了。賈月娥又笑了，模樣依然是甜甜的，小臉微微的抬了抬，看著江小龍的眼睛說打鐵要趁熱，你為什麼不在這個時候親一下我？江小龍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微微的俯下身子，在賈月娥的小嘴上親去，賈月娥不隱瞞自己的渴望，微張著嘴，讓江小龍親著，只是兩人都很笨拙，半晌后賈月娥忍不住把江小龍推開了，嘴裡說：「兩個都是笨蛋，我們還是說話吧。」

說完，賈月娥還把江小龍那一點也不老實的雙手拉到身側，把自己的小腰半摟著。江小龍卻不願意，雙手把賈月娥抱起來，讓她橫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賈月娥又笑了，笑得甜甜的，她站了起來，面對著江小龍，張開雙腿，跨坐在江小龍的雙腿上，前胸緊貼著江小龍的前胸，不留下半點縫隙。

兩人都感覺有一股熱血從小腹里向上衝起，直衝頭頂。半晌后，賈月娥看到江小龍只是抱著自己的腰沒有下文，便說我們不如站起來說話更好一些，於是兩人就站起來了，相互摟抱著緊貼在一起，身上這才好受了一些。

許久之後，賈月娥說現在應該到半夜了，要江小龍先回去，自己明天晚上就在這石板上坐等著江小龍來幽會。江小龍點了點頭，把賈月娥送回關懷村口后才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