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毛孔與咖啡
書店很快就到了，趙桂香一進入書店就看到李芳芳在上班，書店裡卻沒有江小龍的影子。
該不會是在李芳芳的宿舍里吧？想到這裡，趙桂香又出了書店，上車向李芳芳的宿舍開去時，趙桂香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這個舉動不高明，包括剛才自己去書店找江小龍的事，都很不高明，不但江小龍有可能從此和自己分道揚鑣，還有可能連想在孫家那裡分一杯羹的事，也成泡影！
好險，好在江小龍並不在書店，不然不好收場了。
選了一個離李芳芳宿舍大門口很遠的地方，趙桂香停住車，注視著從大門進進出出的人群。
李芳芳下班了，進入宿舍的大門不久又出來了，身上換了一套漂亮的衣裙，只是趙桂香覺得這個李芳芳並沒有多少漂亮可言，除了胸口上的肉多，小臀子上翹之外，其它的地方，只能算及格，趙桂香現在看著李芳芳的真人，比看照片時更能清晰的做出這樣的斷定。
從宿舍里出來的李芳芳，身邊沒有江小龍，說明江小龍不在李芳芳這裡，也說明這李芳芳不怎麼得江小龍的歡心，江小龍不是經常到她這裡來，不然她的母親不會這麼久才知道她和江小龍的事。
沒有心思去多想其它，趙桂香開車向家裡而去，她不想錯過吃晚飯的時間。
至於江小龍這邊，趙桂香思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下個月再找他為好，不然以江小龍的聰明，一定能想到她從中對李芳芳做了手腳。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好在夏天已經過去，秋天已經悄悄的來臨，天氣沒有以前那麼熱了。在圖書館大門外的樹蔭下等了許久的柳瑩，終於等來了江小龍，兩人一起並肩向圖書館里走去。
圖書館的胖女人，沒收了江小龍的借書證，還把江小龍趕到了圖書館外面。
柳瑩不知道出了怎麼事，人有些懵了，上前去問那胖女人出了什麼事。
「你是和那個江小龍一起來的吧？聽阿姨一句話，那江小龍不是怎麼好人，專干騙財騙色的勾當，儘早遠離他為好。」胖女人說著，比胸口高出許多的肚子不停的起伏，顯然她已經氣得不輕。
不久前還和女兒共睡在一個被窩裡，現在又和別的女子勾肩搭背，胖女人覺得自己有足夠多的理由生氣，卻又不好明說，她可不希望別人知道她的女兒被一個鄉巴佬騙色了。
從圖書館里出來，柳瑩看到江小龍正站在路邊的一棵大樹下，神情輕鬆的吹著口哨，頗有節奏感，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江小龍吹口哨呢，那天讓他如了意，騎了白馬，柳瑩也沒看到他這麼得意。
「看起來你很輕鬆嘛，是不是早就料定會有這麼一天？」柳瑩走過去，柔柔的拉江小龍的大手，輕語柔氣的說道。
江小龍淡淡的說差不多吧，這個胖女人，很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她。
那你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呀，跟一個沒有眼光的女人計較，多沒意思，是不是？還有，我必須批評一下你，對人家的女兒下手，不好。
誰能說得清誰對誰下手呢？江小龍想說這話，但還是沒有說，畢竟沒有怎麼好說的，反正那胖女人不爽了，這就夠了。
「我可只是聽說一個賈月娥，別的女人，一點也不知道哦。」柳瑩笑說完這話，又說那胖女人看起來只是個中年人，她的女兒應該和你一樣大吧？
江小龍說李芳芳比自己小三個月，也是十八。
柳瑩又笑了一下。說她敢肯定這胖女人就算沒為江小龍吐過血也差不多了，江小龍不說話。柳瑩向前走了一步，拉起江小龍的手說看來你今天沒有心情享受午後閱讀的時光了，走吧，去我那裡，好好的安排一下節目。
你沒聽到那胖女人說嗎？騙色咧。江小龍平淡的看著柳瑩說，把柳瑩說得差點笑出聲來，她說騙色我就信了？那我不是比那胖女人更蠢更應該受到打擊報復？我不喜歡被別人打擊報復。
江小龍終於對著柳瑩笑了一下，拉起柳瑩的手一起向柳瑩的車子走去。
進了車子里坐下，柳瑩有點想說有李芳芳會不會還有張芳芳方芳芳，但她最終沒有勇氣說出來，只是在車子開動之後對江小龍說已經有十多天了，你一直都很賣力的睡在我的被窩裡，那胖女人的話有多少真實性，我表示懷疑。
江小龍嘴兒動了動，但最後他還是選擇了不說話。柳瑩又笑了一下之後對他說：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剛才一定是想對我說那胖女人的女兒沒法和我比，是不是？看到江小龍點頭，她又說她一點也沒懷疑江小龍的話，她自己也是這樣想的，說到這裡時，柳瑩把車束放慢了一些，嘴裡對江小龍說：「你最近很累，挑磚的事，有沒有受到影響？」
看到江小龍搖頭，柳瑩剎了一下車，確定安全了，向副駕座位歪過身子，在江小龍的臉上親了一下，接著繼續開車，又說一切繼續，萬一她行了好運，哪一天創造出一個王子或公主來，就真的是太好了。
這倒是真話，柳瑩一直想自己生一個孩子，和江小龍在一起時，從未設置過任何的障礙，心裡就盼著早點當媽媽，這江小龍是知道的。
走進了柳瑩的教工公寓，江小龍在裡間的小沙發上坐下，柳瑩橫坐到他的腿上，笑問他是看看書呢還是鴛鴦戲水共赴鸞台？江小龍忍不住笑了，說柳瑩語文學得不怎麼樣，整些稀奇古怪的詞兒，倒是很有成就，小白龍、吃人肉、彈棉花之類的就已經夠刺耳朵的了，現在又來一個鴛鴦戲水共赴鸞台之說，算是再造佳績了，不過男人女人之間的那點事，有時還真不好用詞，今天她用了一個鴛鴦戲水共赴鸞台的詞兒，別人或許聽不懂，但江小龍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一起洗一洗，然後干那事兒，倒是被她形象而且生動的表達出來了。
江小龍說看看書吧，今天到圖書館沒看成，有些遺憾，但公寓里的書也不少，看看也很不錯。
柳瑩點頭認同，他看到江小龍又看上次沒有看完的那本英文書籍，有些忍不住了，便對江小龍說：你和我說過的，你只是初中畢業的人，但這書很專業，是陶瓷方面的工具書，我英語六級都看不太明白，你確認你自己不是在浪費時間？
我也是看不太明白，隨便看一下唄，又不用考試。江小龍回答說。
隨便看一下？誰信？你第三次看這本書了，速度還不慢。柳瑩咧嘴說，她不知道怎樣用語言來描敘這個江小龍，總之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人。江小龍不以為然，說我一個初中生，不也寫plc程序了嗎？那不是中文吧？看到柳瑩不說話，又說前段時間在書店看過幾本英語詞典，好像對自己多少有些幫助，但也不大，主要是以前看那些電子方面的書，接觸的外文比較多了一些。
柳瑩不怎麼相信江小龍的話，或許這書里的確有很多他不認識甚至不理解含義的詞，但她感覺江小龍能把這本書消化掉，心裡很吃驚的同時，又舊話重提說，我的意思，你還是上幾年成人大學吧，上完大學之後，你也許進步很大。
江小龍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於是問柳瑩家裡還有沒有咖啡，那東西味道不怎麼樣，但一邊喝著一邊看書很不錯。
柳瑩說咖啡免了，喝茶吧。
江小龍不解的問為什麼，柳瑩說一喝咖啡你就血管噴張，我這團小棉花現在還是散著架的呢。江小龍笑，說那就茶吧，茶也不錯。於是柳瑩去泡茶，泡好之後，端過來，發現江小龍的心神全都專註在那本厚書上，自己給他倒了一杯茶他都不知道，於是故技重演，輕輕的橫坐在他的腿上。
江小龍終於抬頭看了一下柳瑩，還對柳瑩輕笑了一下，把厚厚的書放到柳瑩的長腿上，繼續接著看。
把身邊茶几上的茶杯端了起來，輕抿了一口，又把茶水放到了江小龍的嘴前，嘴裡說小心，很熱的。
抿了幾口，江小龍把小茶杯里的綠茶喝完，眼睛又看向書本，不過他只用一隻手翻著書，另一隻手嘛，把柳瑩的細腰摟住，像是忽然想起了怎麼，抬頭問柳瑩：「剛才你說到了泊車機器，僱主來看了嗎？滿不滿意？」
「來看了，機器搬走了，該申請專利的地方申請專利，過不多久，應該就是產品推銷了，僱主說了，他很滿意。」柳瑩說：「那機器的經費，只剩下五千元了，我也只能給你這麼多了。」
「算了，你留著吧，我就不必了。」江小龍說著，把書本合上，想了想，對柳瑩說：「其實那泊車機器，我認真的想過了，可以做成三層的，那樣，在比較高的樓層里，就不會造成空間浪費了，明天我把自己的想法畫出來，你參考一下，然後明年或者後年，做出樣機來，以升級版本的形式，繼續賣給你的那個僱主。」
柳瑩先是愣了一下，她理解了江小龍話里的意思之後，立即給了江小龍一個長吻，嘴裡說你太聰明了，我愛死你了。
江小龍只是報以淺笑。
眼睛看著江小龍的眼睛，柳瑩從小桌上拿起一小串鑰匙，那是柳瑩的教工公寓鑰匙，其中包括柳瑩的衣櫃鑰匙，在這串鑰匙之下，柳瑩不再有任何秘密了，她的存款單上和身份證上的每一個數字，都可以通過這串鑰匙來看到。她把鑰匙舉起來，在江小龍的眼前晃動了幾下后對江小龍說：「你沒有接受五千元，那就接受這串鑰匙吧。」說著，把鑰匙放到江小龍的上衣口袋裡，看到江小龍沒拒絕，只是報以淺笑，心裡很高興，依然看著江小龍的眼睛，又說過年的時候夏松書會回國，到時我讓他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我想他一定很期待這件事了。
說完，柳瑩的心裡有些緊張起來，她擔心江小龍會勸他不要離婚，那她會難過，也許會難過一輩子，但讓她心裡興奮的是江小龍依然在淺笑，沒說話。
一股熱乎乎的東西從柳瑩的小腹向上升了起來，柳瑩感覺到自己的心正越跳越快，於是問江小龍說她忽然又想喝咖啡了，一人兩杯，可以嗎？
可以。江小龍笑著回答了她兩個字，然後在她的紅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柳瑩高興的從江小龍的腿上跳了起來，把小几上的綠茶端走，去沖了四大杯咖啡，再走進來時，身上衣裙不見了，白花花的身子，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江小龍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他驚得張大了嘴巴，柳瑩只當沒看到，人依然在他的腿上橫坐了下來，左手半摟著江小龍的脖子，右手端起一杯熱咖啡，吹了一下，輕喝一口，慢慢的咽下，又把咖啡杯子放到江小龍的嘴前，讓江小龍在她喝過咖啡的地方，也輕喝了一口，嘴裡輕聲的說：我覺得如果一個女人長得夠漂亮，那她的每一個毛孔都比任何書籍好看，你覺得呢？
說完，又在江小龍喝過咖啡的杯沿上，輕輕的喝了一口咖啡，看到江小龍沒說話，只是伸出手來摟著她的細腰，一邊把咖啡杯子放到江小龍的嘴前，讓江小龍喝咖啡一邊又笑著說：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江小龍輕抿了一口咖啡之後，半眯著眼睛，輕聲的說：這四杯咖啡，應該是我喝過的咖啡當中最美味的了。說完，他想低頭去看些怎麼，柳瑩卻把他的下巴託了起來，說再美味的咖啡，也要細細的品味，才知道其中的味道，對吧？不許著急哦。江小龍笑著點頭，和柳瑩一起，淺淺的喝著咖啡，品味著咖啡的味道，直到四杯咖啡全進入了兩人的肚子，柳瑩才對江小龍說現在你應該抱起你的女人了，鴛鴦戲水啵。
嘴角泛起了淺淺的笑意，江小龍抱起了柳瑩，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