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 仙凡之間的平衡(大章!)
宋忠這麼長時間忍住沒有前去復仇,沒有去滅了算計自己的亓官家、巫門、狼族、教廷,那隻能說明宋忠力不從心,必然是有著不得已的苦衷。
唯一能夠滯留住宋忠的情況就只有他身體出了狀況,所以金山一把抓住宋忠的手臂,明心一動之下便發現了宋忠體內的情況,尤其是宋忠身體那陰寒得能夠凍斃尋常修士的那股寒氣,金山臉色大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宋忠輕輕擺脫了金山的手掌,道:「沒什麼,不小心吹了一口冷風,放心,還死不了。」
金山震驚道:「吹了口冷風?」什麼風這麼強大,竟然能夠讓一位強大的元嬰境修士渾身發寒。
不過宋忠身體的狀況不僅引起了金山的關注,同樣也引起了功德的注意,功德在佛心世界中嘖嘖有聲,道:「嘖嘖,沒想到啊,沒想到,在這裡竟然看到了天譴之風。」
金山悚然動容,忙問道:「天譴之風?那是什麼?」
功德道:「那是天道之風,風系規則之力的極致,被這樣的風力一吹,尋常之人直接就要被吹得灰飛煙滅。嘿嘿,沒想到小宋忠竟然憑藉一己之力給硬抗了下來,嘿嘿,不愧為天道寵兒,這樣的天譴降臨竟然還能夠硬抗不死。」
金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心中浮現的均是功德之言:天道之風,風系規則之力,天譴。這些名詞串聯起來即便是金山這種歷經磨礪的人也心驚膽戰,要知道這可是天譴啊!即便金山再怎麼沉穩他也無法做到波瀾不驚,更何況這種情況發生在宋忠身上。
金山忙問:「這天道之風該怎麼祛除?」
功德笑道:「這可不容易,不過幸虧本大師傳授了小宋忠《五行金丹密錄》,讓他修鍊出來了五行雷靈,這小子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竟然以此演化出來了五行雷靈元嬰,哈哈,以此渡過了這一次天譴死劫,不過這也是因為五行雷靈元嬰太過逆天了,所以天道才會降下這樣的天譴,所謂有得有失得失之間總有那麼一線生機,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這樣的一次生死大劫的磨礪也能夠讓他未來獲得更大的好處。」
金山聽到功德這樣說,這才暗暗鬆了口氣,他就怕宋忠因此而喪命,現在聽功德的口氣,宋忠這傷勢似乎並沒有什麼生死危機,反而是對宋忠的一種磨礪,金山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金山依然問功德道:「真的沒有事?」
功德道:「要說安全倒也不見得,不過修行如逆水行舟,怎麼可能一帆風順,小宋忠只要堅持下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放心,一切有我呢!」
宋忠也毫不在意,嘿嘿一笑道:「是的,就是吹了口冷風,你放心吧,我已經把這冷風給鎮壓下去了,只要給我一點時間就能夠將之磨滅掉。」
金山瞪了他一眼,道:「一口冷風,你說得倒是輕巧,你知道這是什麼風嗎?這是天譴之風天道之風,是風系規則之力的具象,你如果不想死的話,就立即給我去閉關,趕緊把它給磨滅掉。」
宋忠聽到金山這麼說,頓時眼前一亮,笑嘻嘻地對金山豎起大拇指道:「厲害,連這鬼玩意你都能夠識破來歷,趕緊給我想想辦法,要怎麼才能夠把它驅逐出體外。說實話,這玩意在體內的確不好受,我正想著用什麼辦法把它弄出來,一時間還有些抓瞎,你既然知道它的來歷,那肯定有好辦法對不對?」顯然宋忠之前不過是在逞強,現在知道金山知道這白毛風的來歷,那他自然不會逞強讓自己白白受罪煎熬。
金山冷哼道:「你不是說沒有什麼大礙么?那就自己慢慢受著吧!」
宋忠嘿嘿笑道:「有好辦法解決隱患,誰願意生生受著這種煎熬,快快快,趕緊告訴我怎麼弄,我是一分鐘都不想受這份煎熬了。」
金山搖頭道:「還別說,這份煎熬恐怕你還真是逃不脫,這風乃是天譴之風,天道對你的譴責,你想逃都逃不掉,所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生生受著它,直到熬過這一關,你的修為也許還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同時你對於風系的道源會有著一種遠超常人的領悟,你本來修的雷法,又是以五行為基礎,再加上風系道源的領悟,這樣一來你大道根基之厚之圓滿絕對遠超常人。」
宋忠一臉無奈地道:「鬼才願意遭這罪受呢!真的沒有辦法嗎?」
金山微微搖頭道:「沒有,最多我給你煉製幾分靈丹緩解一下你身體上的痛苦,不過這種道則之力的侵蝕即便是靈丹能夠起到的作用也十分有限。」
宋忠苦笑道:「要是靈丹能夠解決問題的話,我早就煉製了,這玩意根本就不是丹藥能夠解決得了的,我不是告訴你了么,我可是獲得了丹鼎宗的傳承,煉製靈丹我自己就可以。」
金山微微聳肩道:「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宋忠耍無賴道:「怎麼可能,你都能夠一口道破這玩意的來歷,肯定是有辦法的,你是不是還在怨我害得你被傳送離開家裡三年,所以故意給我挖坑。」
金山一臉苦笑地道:「行吧,行吧,我這裡還有幾條銀鯤雪魚,你拿去熬藥吞服下去,能夠增強你的肉身強度,這樣你肉身的痛苦也許能夠稍稍緩解一些。」
銀鯤雪魚的來歷金山之前也交代過,宋忠聽到這話頓時眼睛一亮,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手上有好東西,趕緊的,趕緊的,拿出來。」
金山只好拿出三條銀鯤雪魚扔給宋忠,宋忠直接用三昧丹爐接住,將之鎮壓進入丹爐之內,然後得了金山的傳授之後直接顛顛地跑去閉關修鍊了。
看到宋忠遠去的身影,金山臉色有幾分落寞,微微嘆了口氣道:「忠啊,我真的沒有怪你!」
金山知道宋忠還是心懷愧疚,要不然不會剛剛見面就直接閉關修鍊去。
金山坐在廳內出神了一陣,微微搖頭將心思壓下,然後收拾好了心情之後才再次去見父母,這個時候母親的情緒也穩定了一些,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頓團圓飯敘了敘別後之情,這個時候金山當然是撿好的說,更是將白靜靜這隻小狐狸拿出來說事,詳細敘說了自己和白靜靜見面和一起相處的一些好笑好玩的事情。
聽到自家的小白狐竟然有這麼大能耐,當然白靜靜現在在金媽眼中就是自家的,金媽聽得十分開心,直囔囔著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青丘洞天見見小白狐。
吃過飯之後,金山安頓好父母去休息,這大悲大喜之後二老也需要時間來穩定情緒,金山等父母去休息之後才出門去見其他人。
其中自然有趙建國、張援朝這些長輩,這段時間趙建國和張援朝作為普通民眾中的頭領帶領著曲海一眾凡俗在靈山中安家落戶,讓凡俗之中人心穩定,各自安居樂業為靈山的安定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宋忠居住的這座靈山被命名為曲海靈山,因為這座靈山居住的全部是曲海人,金山的到來讓趙建國和張援朝也激動不已,他們早就收到了消息知道金山無恙歸來,所以見到金山沒有太過激動,說實話他們和宋忠雖然熟悉但是卻並沒有像金山這麼熟,總覺得雙方之間隔了一層,金山歸入讓他們心裡更加踏實。
張援朝算是成為了曲海靈山凡俗之中的掌舵人,身邊有趙建國一群曲海官方人員圍繞負責治安分工等工作。另外軍方有張克己領導,同時趙玉婷這丫頭成為了軍方的二號人物,開始在軍隊中挑選人員傳授武技和體術,整個曲海靈山凡俗顯得井然有序。
金山在張援朝一群人的陪同下參觀了一番曲海靈山凡俗中的基礎建設,對於張援朝他們的工作十分滿意,看來不管是在什麼時代都需要有一批這樣的人才管理著凡俗事物,對此金山將曲海靈山和雲夢洞天、青丘洞天的制度進行了一番對比,覺得還是曲海靈山這邊更加完善,現代化管理就是現代化管理,無論在什麼時代制度的發展總是不會倒退的。
金山在參觀曲海靈山之後心中隱隱有了一個未來發展的雛形成型,他在經歷過兩方洞天世界的經歷之後,在心智上自然更加成熟了。
所以金山在參觀結束之後,單獨召集了趙建國、張援朝、趙曼瑩、李綱這些好友,開始講述了一些自己在雲夢洞天和青丘洞天中的見聞,當然在這些人面前講述的更多是這兩方洞天世界中凡俗之中的見聞,最後提出一個問題道:「你們覺得在當今的地球上,我針對凡俗該用何種方式管理更為恰當一些?說實話,現在這種情況下,原來的國家制定似乎有些不太合適,修士和凡俗之間的關係如何處理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雙方之間實力懸殊,在那兩方洞天世界中修士高高在上,可以隨意虐殺凡俗而毫無懲罰措施,這樣的社會結構在我看來也是一個大問題,這些問題需要大家好好考慮。」
這種修士和凡人雜居的情況的確是一個大問題,如何處理修士和凡人之間的關係,似乎無法從中尋找一個平衡點。
金山身為一個現代人,對於洞天世界中修士可以隨意虐殺凡人的情況當然也不認同,這種對生命毫無敬意的行為在金山看來並不妥,但是想要建立起來一個完善的制度,絕不是金山一個人能夠辦到的,所以需要大家群策群力。
身為凡人的張援朝一群人當然不願意未來的世界變成洞天世界那樣,那樣他們豈不要朝不保夕,所以對於金山提出的這個問題他們都非常認真嚴肅地對待,金山既然召集他們問計,自然是想要在曲海靈山這裡進行試點推動新政,所以他們不敢將這個問題當成兒戲。
大家開始低聲議論,要說張援朝他們自然希望給自己凡人爭取更多的利益,但是他們本來就是身為弱者的一方,能夠有發聲的機會就不錯了,妄圖掌控大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能夠有金山這麼一個重視凡俗的領袖在就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所以他們也很糾結。
金山並沒有參與到討論中來,反而直接道:「你們可以多想想,也可能召集下面的部分人討論,不過這個消息不要擴散出去,免得人心惶惶,現在靈山中的百姓安居不易。」
畢竟這只是金山的臨時起意,金山也不想搞得滿城風雨,而且這事的確是一個嘗試,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夠成功,未來的事情即便是他也無法掌控全局,他現在所做的只是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小改變。
這是一場變局,金山想要在變局之中做出一番自己的努力,想要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一些,當然他也是希望自己藉助改變世界的過程來積累功德讓自己能夠藉助佛心穩步前進,至於說和天道爭鋒,那還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
洞天福地的經歷讓金山看到了修真界的缺陷,他想要彌補這個缺陷卻不容易,尤其是在他還沒有橫掃天下的實力之前,他想要做出一些變革太難太難了,不過至少在自己能夠掌控的範圍內做出一些嘗試還是可以做到的。
不過這種嘗試也不是那麼簡單的,給無拘無束的修士頭上套個緊箍咒,你覺得人家會乖乖俯首聽命么?即便這些人是宋忠的手下,但是一味的打壓是無法讓人心服口服俯首聽命的,需要時間來磨合,需要耐心和潤物無聲的手段來推動這樣的改革。
金山其實在很早以前心中就已經萌發了這樣的念想,在決定走上祖先給自己安排好的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在思索這個問題,直到現在回歸家鄉之後才開始真正實施。
外面的世界千百年一來都是那樣過來的,唯有地球上的人類思想自由經歷過一場場的變革經歷過一次次思想的碰撞才適合這次成為變革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