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沒有可能
「無塵劍法實戰的效果比我想象的還要驚人，無影境界四十二路劍法已經大成，該嘗試著琢磨無空境界了。」
「唔，這一層強調化繁為簡，劍速驚人，應該這麼修鍊……」
拿著四瓶氣血丹，回外門第十峰的路上，顧辰還琢磨著劍法。
他一心只有修鍊，考慮到劍法要緊處，還情不自禁的用手指比劃了兩下，鬧得路過的女弟子捂嘴輕笑。
很快回到居住的庭院，進了屋子，他還沉浸在對劍法的理解中。
「嗯？什麼味道那麼香？」
屋內傳來的陣陣香味讓他鼻間嗅了嗅，回過神來，不由得看向桌上。
這一看，目光呆了呆。
桌子上擺著五香雞、茄子煲等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全部是他以前最愛吃的，熱騰騰的還冒著熱氣。
住進第十峰這木屋一周了，他平日修鍊刻苦，根本沒時間也不可能自己做飯。
他再看向屋內其他地方，全部都收拾得乾乾淨淨，雜物也擺放得井井有條，和自己出門前完全是兩回事。
「剛剛進來屋子門好像是開著的，難道說……」
顧辰聯想著，內心莫名的激動。
嘎吱。
這時有人開門走了進來，顧辰驀地轉身，心中一熱，忍不住喊道。「娘！」
來者是個氣質優雅的婦人，此時端著一鍋湯進來，見到顧辰，笑眯眯的道。「你回來啦，娘還擔心你要是沒回來，這桌菜就白煮了呢。」
「娘，你怎麼來了？」
顧辰連忙上前幫忙端湯，心裡高興的同時也疑惑。
顧辰的母親沈玉書出生名門，乃是大家閨秀，自從嫁給他父親顧天明后，相夫教子，一家人其樂融融。
兩年前顧天明失蹤后，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一肩撐起了這個家，併當了天南城的代理城主，把一城的事務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因為這沈玉書一直很忙，加上無塵宗是修行宗門，原則上不允許門下弟子的親人探訪，所以兩年裡，母親一次也沒有來看過顧辰。
剛剛看到一桌熟悉的愛吃的菜肴，他立刻就想到可能是母親，只是想不通母親怎麼今天來了。
「我來看自家兒子還需要理由嗎？」
沈玉書笑著道，儘管已年近四旬，她的肌膚卻保養得很好。
加上飽讀詩書，自有一種沉澱下來的氣質。
美中不足的是，這兩年來她明顯操勞了許多，顧辰看見她鬢角微微發白，莫名的心疼。
「當然不需要理由，只是從天南城過來那麼遠，來了也不讓我去接您，還鼓搗出這麼一桌飯菜。」
「我這裡可是什麼做飯的工具都沒有，娘您折騰這些花了不少力氣吧？」
顧辰隨便想下都能猜出這桌飯菜得花多少時間。
「知道你平時肯定顧不上吃飯，菜和工具都是路過西山城時買的。」
沈玉書說著，顧辰嘴巴卻是饞了，聞著飯香忍不住要動筷子。
「等等，你這孩子，我讓小秋去叫青霜了，等她來了再一起吃。」
沈玉書阻止道，顧辰正準備動的筷子曳然而止，臉色也凝固住了。
他一下沒了吃飯的心思，神色明滅不定。
兩年前葉家上門逼婚時，他才十四歲，而父親失蹤，母親為了天南城的事務疲於奔命。
那個時候，葉家勢大，倘若不同意婚事，他和母親的處境不容樂觀。
顧辰早熟，為了幫母親分憂解擾，因此在明知葉家動機不良的情況下，還是答應與葉青霜定下婚約。
當時母親問過他意願，為了讓她沒有心理負擔，他告訴她自己很喜歡葉青霜。
之後他和葉青霜一起進了無塵宗，明明兩人沒有多少交集，自己境況還很糟糕，但為了讓母親省心，在來往的書信中他都告訴她自己很好，和葉青霜感情穩定。
因此在母親眼中，恐怕葉青霜就是她標準的兒媳婦。
愛屋及烏下，對她自然也頗為疼愛。
但如今葉青霜要退婚了，甚至想奪走天南城城主的位置，逼自己母親搬出顧府，他要如何向她解釋？
這事他本來只想拖著，反正還有五十天的時間，只要七月初一的升龍大典上自己能打敗葉青霜，母親就不必知道這些事情。
可沒想到母親突然來了無塵宗，竟然還讓丫鬟小秋跑去叫葉青霜一起過來吃飯，顧辰頓時感到很不妙。
「辰兒，怎麼了嗎？」
沈玉書看出顧辰神色不對，不由得問道，若有所思。
「娘，有件事應該和你說下才對。」
顧辰就想解釋，這時門卻打開了，古靈精怪的小女孩當先走了進來，她之後，赫然跟著一身白衣的葉青霜。
「呀，少爺你回來啦！哇，兩年不見，少爺越來越帥了！」
小秋許久未看到顧辰，興奮極了，就差沒撲上來。
她一副久別重逢興高采烈的樣子，沈玉書也笑呵呵的和葉青霜打招呼，拿來碗筷，讓她坐下吃飯。
「不用了顧夫人，我過來只是有些事情要說明白。」
葉青霜卻是冷冷的拒絕了，面對長輩，並未有多少敬意。
「什麼事？」沈玉書笑容收斂，她是個睿智的女人，嗅出了自家兒子與準兒媳婦關係的不對勁。
「那麼久以來，我與顧辰……」葉青霜正要說，顧辰那邊卻先發話了，聲音冷漠到了極點。
「娘，我已經把她休了。」
休了！
話語出口，屋內頓時安靜了下，本來嬉笑著的小秋一時瞪大了眼睛。
沈玉書神色倒是很鎮定，稍稍沉默，便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葉青霜未來的夫婿必定是頂天立地的強者，而顧辰他，永遠沒有成為強者的可能！」
葉青霜神色冰冷，不留情面的開口。
顧辰搶先說是他把自己休了，既然如此，自己也不需要留什麼情面了。
屋內的氣氛一下子尷尬壓抑到了極點，顧辰怒極而笑。
「葉青霜，我顧辰未來是龍是蟲，不是由你來決定的！」
葉青霜掃了眼坐著的顧辰，絕美的容顏無動於衷。
「顧辰，我聽說你進了外門了，也許這讓你自信心爆棚，讓你覺得自己和我很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