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四十九章 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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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萬域第一城？」
一時間，陳凡都是心頭震動。
因為以他仙皇境界的神識，向這座巨城眺望而去，都難以看到城池的盡頭，難以想象，這座巨城，到底有多龐大，其全盛時期，又是多麼強大。
「嗚嗚！」
然而，此時的這座巨城，卻是荒涼無比。
城中樓閣萬千，巨河如龍，湖泊點點，可惜，卻沒有一點生機，湖泊乾涸，古樹凋零，放眼望去，絲毫不見人影。
竟是一座……
死城！
「發生了什麼？」陳凡心頭閃過疑惑。
如此浩瀚城池，卻是一座死城，到底是為何？「嗡嗡。」就在這時，他神色一動，因為他的識海中，燃冥燈、橫仙尺等極道仙兵，齊齊震動，散發出柔和光芒，灑落城池之中，甚至連紫凰古鏡、混沌青蓮上，
都有朦朧霧氣溢出，掠向城中各處。
「曾經，屬於青雲陣營！」
陳凡目光一閃。
毫無疑問，能讓紫凰古鏡等極道仙兵異動，原因只有一個。
這座星空第一城，原本，也屬於青雲陣營，只是後來，遭遇了大難，才荒廢至此！
「嗖嗖。」
想及此處，他身形一閃，直接抵達城池上方，向城中心而去。「嗚嗚！」霎時間，整座城池之中，颳起滔天陰風，如同刀刃般，向他席捲而來，其中的威壓，讓他都變色，因為哪怕是仙皇級存在至此，面對如此陰風，都有神
魂受損的風險。
「嘩啦啦！」
不過，當這些陰風接近他時，彷彿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氣機一般，忽然變得柔和無比，化作一片光雨，灑落在他身上。
若有若無間，陳凡彷彿看到，在這些光雨之中，出現了一幕幕畫面。
一支支大軍，從城門啟程，告別妻兒父老，殺向星海深處，消失在界海之中；
無邊魔霧涌動，有數尊禁忌巨頭向古城殺來，在古城之中，大戰連天；
一具具屍骸，自星空深處，被殘缺的戰艦運送歸來，其上，鮮血似海；
最終……這龐大的城池中，已無多少人，所剩餘者，皆是老弱病殘，可當星海深處，大戰號角再度吹響時，她們，也是義無反顧地執起兵器，登上戰船，殺向界海之外…
…
至此！
星空第一城，成為死城！
「這……」
這一幕幕，使得陳凡的內心，都是壓抑無比。這座古城，恐怕曾是青雲陣營，最大的城池，然而，面對著那萬古大戰，城中之人，幾乎傾巢而動，最終，將鮮血與屍骨，留在界海那一邊，空剩一座巨城，遺
留星海之中！
「青雲，道初仙宗，陳流雲，拜見諸位！」
想及此處，陳凡深吸一口氣，對著這空寂的四城，彎腰作揖，行覲見之禮。
屍骨遺界外，滿城不歸人！
如此境況，堪稱悲壯！
「嘩啦啦！」
而似是因為他的這個舉動，城池之中，忽然響起了一陣陣怪異的聲響，如有人嗚咽，如戰鼓擂起，如殺聲陣陣……
最終，城池之中，升騰起無盡光雨，如同一條長河般，通向城池最深處。
「那是……什麼存在！」
忽然。
陳凡毛骨悚然，感覺到在城池的最中心處，有一股讓他都心驚膽戰的氣息，似在緩緩復甦。
唯一讓他鬆口氣的是，那股氣機，對他並無敵意。
「嗖！」
他腳步一踏，霎時間跨越巨城，抵達城池最中心。
城池最中心，有一個無邊無際的白玉廣場，可惜此時，廣場不但早已廢棄，充斥著斷壁殘垣，而且，四周有不少血跡浮現，歷經無窮歲月，還在散發仙光。
「咚咚。」
就在這時，一道平靜的腳步聲，忽然從廣場深處響起。
而在陳凡驚疑不定的目光下，一道身影，在那裡浮現而出。
一個身姿偉岸的男子。他一身白衣，器宇軒昂，英姿勃發，一路行來，雖神色溫和，但四周仙光涌動，有一股浩瀚而神秘的威力，將他籠罩，使得他的每一步腳步聲，似都能震碎蒼穹
星海。
「蒼宇級存在？」
陳凡面色劇變。
在那道身影之下，他只感覺渾身都如被封印了一般，連體內的萬種道則，都似要被封印。
而如今的他，可是已能擊殺禁忌巨頭！
卻似連這男子的一道腳步聲，都無法承受。
那這男子，是什麼境界？
蒼宇級？
甚至是……准仙帝？
「嗯？」可就在這時，他瞳孔一縮，因為廣場之中，那男子的目光，原本一片朦朧，可這一刻，卻是迸發出明亮光芒，瞳孔前方，有灰色霧氣繚繞，如大河奔涌。
如同，他跨過歲月長河！
看到了前方的陳凡！
「不錯。」下一刻，男子淡淡一笑，笑容溫和無比，似是在評價陳凡，又似是在談論著另一件事。
「青雲天域、道初仙宗，陳流雲，見過前輩！」陳凡不敢大意，急忙彎腰說道。
這顯然是青雲陣營，一位絕代存在，甚至其地位，可能與截古仙祖、道初仙祖等人並列，對此人，陳凡絲毫不敢有一絲不敬。
「道初……」而聽見此話，男子臉上的笑容，愈發溫和與濃郁，似耄耋老者看著稚嫩孩童一般，淡淡一笑：「恐怕也只有道初、截古幾人，才有如此魄力，為你選擇這條道路了
！」
「不知前輩名諱？」陳凡恭敬問道。
他感覺得到，前方的男子，早已逝去多年，眼前的情形，只是一段道則烙印，遺留城中，今日顯化而出。
可對眼前之人，他從未聽聞過。
而看起模樣，在青雲陣營，地位似乎絕不會低！
「我的名諱？」
前方，那男子目光一凜，許久后輕聲一笑：「扶光。」
「扶光！」
陳凡心頭一震。
就在之前的仙關之戰中，他還曾聽古魔族的那尊禁忌存在，提起過這個人名字，未曾想到，就在此城中，見到過了他的道則烙印。「比起道初、截古、太乙幾人，我要黯淡太多，你未聽聞我的名字，並不奇怪，」對他臉上的驚訝之色，前方那男子卻是並未動怒，神色依舊溫和：「不過，小孩
，我還是做了一點事情的。」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中，竟出現了一點淡淡的驕傲。
「至少，我坐鎮界海，將那神族古尊，攔在了界海外，哪怕身死道消，也未讓他跨過界海一步。」他接著說道。
「這可是道初都未必能做到的事。」說到最後，他又笑容燦爛地加了一句。
「坐鎮界海，阻攔神族古尊，仙祖都未必能做到！」而這幾句話，霎時間，在陳凡心中激起滔天漣漪。
如今的他，已置身巨頭之列，對那萬古大局之事，已不再是一無所知。
從男子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中，他能感受到，當年界海中的那一戰，必定是恐怖到極致！
或許，那神族古尊，就是青雲陣營，要面對的最大敵人！
而此人，將其阻攔在界海之外！
「前輩，大戰將起，我即將啟程界海之外參戰，可對這萬古大局，還不窺探全貌，還望前輩指點。」想及此處，陳凡看向那男子說道。
他是時候，知曉這萬古大局的全貌了。
「全貌？」
前方，那名叫扶光的男子目光一閃，淡淡笑道：「並不複雜。」
「不複雜？」
陳凡眉頭一皺。
這場博弈，橫亘了無窮歲月，殺得仙骨鋪路、仙血橫流，可在男子口中，似乎幾句話便可說出。「一言可概之，」白衣扶光則是擺了擺手，目光，看向了星海深處，平靜開口：「有一個種族，自稱為神，想奴役萬族，而我們不甘被奴役，奮起反抗，因此爆發
了大戰。」
「這……」
陳凡臉龐一僵。
從男子的話來看，這所謂的萬古大局，其本質，確實很簡單。
但，真的很簡單嗎？
大戰持續了無窮歲月！
波及萬界！
不知有多少仙尊、仙王、仙皇，甚至更高境界的存在，在大戰中隕落，從古自今，大戰的號角，從未徹底消失。
所謂不複雜。
只是其原因不複雜，但這場大戰本身，卻早已貫穿無窮歲月！
當然，陳凡知曉，眼前的男子，有資格如此平靜地點評這場大戰，畢竟，其極可能是青雲陣營，最恐怖的存在之一！
一人鎮界海！
身死道消！
他已能俯瞰整個戰局！
「嘩啦啦！」
就在這時，白衣扶光探出右手，在虛空中輕輕一點，霎時間，有一片片光幕，浮現而出。
「這是……紀元往事？」而當目光落在這些光幕上，陳凡神色巨震，因為光幕中所敘說的事，似乎正是……萬古大局的演變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