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驀然回首4

莫府，前院。

當西門春和安倩影隨著丫環佛冬進入前院子的時候。真的看到一群衣衫襤褸的乞丐正在那裡，手裡的打狗棒短的短、長的長，橫七豎八的扔在地上。好幾個竟然是躺著的，而且有一個正脫下身上的衣服，像是在捉虱子，不停地用牙咬著衣縫。

其他的幾個一邊把手插進衣服里撓著，一邊斜著眼睛、帶點猥瑣的目光看著匆匆而過的幾個漂亮的丫環。

安倩怡看到這裡的時候，差一點就吐了。由於她早上沒有吃飯，只是噴出來一口水。

西門春站在這群乞丐的中間，環視了一圈之後，冰冷的哼了一聲，而後指著正在啃噬自己衣服，捉虱子的那個乞丐，道，「別捉了，我給你個大的。」

「大的虱子嗎？」那個乞丐抬頭看他，精瘦而欣長的身子。只是臉上太臟太臟，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到他的五官，只是知道他的眼睛如同黑炭晶亮晶亮的。牙齒如雪一般，很白很白。在人群之中顯得特殊，也更顯得邋遢。

「大的媳婦！你們不是要娶媳婦嗎？今天就把這個媳婦賣給你了？」西門春看著他，居高臨下的語氣道。

「賣媳婦給我，難道我也有媳婦了嗎？」那個乞丐似是不相信，而後環視著其他人，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們聽見了嗎？是賣媳婦給我，我醉酒鐵三也有媳婦了，我醉酒鐵三也有媳婦了......」

「你有錢買嗎？」

「你有錢養嗎？自己吃了上頓沒下頓，帶著個女人你怎麼生活啊？」

......

其他的小乞丐一邊躺在這裡懶洋洋的曬著太陽，一邊對著鐵三幸災樂禍的取笑著。

鐵三忽而抬頭對著西門春非常嚴肅的表情，道，「夫人，不要開玩笑了，我沒有錢的，我們這些走江湖的乞丐通常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哪裡會帶著媳婦餓肚子的道理啊？」

西門春聽到這裡的時候，微微的一樂，暗自道，「我要找的就是這樣的。就是要折磨墨畫那個丫頭。即使不要錢我也要把她賣給這樣的人。」她雙手叉著腰，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道，「一文錢，一文錢你有嗎？一文錢我就賣給你？」

鐵三有些發怔，黝黑的臉上，嘴角咧著，如同腰上的大褲腰了，他不相信的看了一眼西門春，再次疑惑的道，」一文錢就賣？賣個媳婦給我？」

西門春使勁地點點頭，道，「有一文錢嗎？有一文錢把人帶走！」

鐵三一樂，依然是咧著嘴，黝黑骯髒的臉上再次樂開了花，唇角似是有一滴涎水流了下來。而後伸手拿下自己頭上的破氈帽，從破氈帽捲起的邊沿很快速的拿出一文錢，繼而在手中一扔，翻了個圈，扔到了西門春的手裡。

西門春接過那一文錢，繼而扔到了遠處的垃圾堆里去了，道，「那個媳婦就是你的了。」說到這裡的時候，她抬起手，對著不遠處的牆角使勁地拍了三下。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還帶有奮力的掙扎聲，道，「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