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禮送出境
小鎮的街道能有多長,幾千人擁在一起,堵得是水泄不通,偏生千夫所指的周陽,一點逃命的覺悟都沒有,跑幾步都不肯,一直在那走,而且還走得慢悠悠的。
衛戍部隊在短暫的驚愕和失控之後,被快速集結起來,卻只能跟在圍觀人群的後面,像蝸牛一樣慢慢往前移動。
把臨時任命的總指揮急得,扯著嗓子大喊:「讓一讓,讓我們過去!」
圍觀群眾就沒有答理他的。
開玩笑,好幾百萬呢,讓你們過去,真要把人抓住了,那我們還掙什麼去?雖然現在我們不敢動手,但等會兒沒準兒就有傻瓜上去打頭炮呢?
沒人讓道,衛戍部隊就只能幹著急。
雖然他們火力強大,但終究只是民間機構的雇傭武力,面對的又是支撐整個魂魄交易中心的衣食父母,就算再囂張,也不敢掃蕩開路。
周陽走出小鎮,開起一輛電動車,奔著冥河方向而去。
圍觀群眾一擁而上,紛紛搶了電動車,浩浩蕩蕩尾隨其後,簡直好像禮送了境一般。
白袍巫師的魂魄逐漸凝聚,神智歸位,最先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景象,不由有些吃驚,但旋即狂喜,「姓雲的,看到沒有,這是我達索克的地頭,看到沒有,敢與我達索克為敵,所有人都不會放,放,放……呃,他們在幹什麼?上來啊,這麼近,打他啊,殺了他,他跑不掉的,快乾掉他!」
周陽目不斜視地開車,「歇一會兒吧,死了都不能消停點。」
白袍巫師立刻怒視周陽,「卑鄙,無恥,堂堂正正對決,你居然用槍,太無恥了!
周陽問:「你身上的火焰護盾,一般的槍能打死你嗎?」
白袍巫師傲然道:「我的火焰護盾,能夠扛住坦克炮彈的兩次攻擊,別說普通的槍械,就算是做了法術加持增加威力的法彈,也別想一槍打透!」說到這裡,他反應過來了,疑惑地看著周陽,「你那一槍,明明沒什麼太大的威力,怎麼能夠打穿我的護盾?你殺了我?你殺了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居然敢殺我!達索克不會放過你,巫協不會放過你,畢索恩不會放過你!」
周陽捏了個手印,曲指在白袍巫師的頭上一彈,白袍巫師一陣哆嗦,魂魄顫動,差點沒當場煥散。
「老實點兒,沒看我正在敵人追擊下逃命嗎?」周陽說,「要不是為了問點情報,你以為我帶你的魂魄是為了好玩嗎?消停呆著,想想都有什麼要交待的,省得一會兒多吃苦頭!」
白袍巫師看著離著遠遠的不敢靠近的追擊眾,簡直沒話說了,這特么也能算逃命?「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是有職業道德的,我是來自畢索恩的火焰之主,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情!」
「你已經死了。」周陽嘆氣說,「你們巫師死了之後,都這麼多話嗎?還是你在掩飾你的恐懼?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魂飛魄散的,聽說現在歐陸那邊有些法師在進行一種魂魄純凈化實驗,想信一個白袍巫師的魂魄會受到他們的歡迎……」
白袍巫師嚇得差點沒魂飛魄散。
剛剛他還打算這麼對付周陽呢,沒想到轉眼就被用在了自己身上,這真真是報應不爽。
而且他不認為周陽是在虛言恐嚇他。
這可是一個敢於在俄羅斯挑戰達索克,當眾擊殺白袍巫師的傢伙,真把白袍巫師的魂魄賣掉,對於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而且一般的勢力不敢收購白袍巫師的魂魄,可搞魂魄純凈化那幫瘋子有什麼不敢的?
白袍巫師低聲下氣地嘟囔道:「你,你不能這樣對待一個高級巫師。我是白袍,是有尊號的白袍,按照巫協敵對巫師對戰三原則,我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和待遇!」
「我不是巫師,也沒加入過巫協。巫協算坳老幾,連我這非會員都能管?」周陽淡淡回答。
巫協是全球第一個多國法師合作組織,就要加盟成員為歐陸諸國的巫師,目前也是全球是大的法師組織,巫師等級的認定、註冊都歸巫協管理,也承擔著維護巫師整體利益和安全的那責任。
現在正是巫協最輝煌的巔峰時刻,觸手遍布美亞非三大洲,尤其在美非兩洲,壓迫得本土法師節節退縮,連成氣候的組織都建不起來
就算是在傳統法師勢力極為強大的亞洲,巫協的各種派出組織也是多如牛毛,與當地政商勢力建立起盤根錯工的關係。
從來沒有人敢無視巫協的存在。
從來人沒有人敢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巫協算老幾!
白袍巫師覺得這貨不是囂張,而是根本就是缺心眼,頓時對於自己死在一個缺心眼的傻瓜手上悲痛不已。
正悲痛著呢,忽覺車子停下來,抬頭一看,卻見前方冥河滔滔攔住去路,不由心中一動,仔細看了看周陽,細細感覺,確認沒有在周陽身上感受到冥界金幣的魂魄波動,不由大喜,心說這小子死定了,趕緊琢磨一會兒自己如何保全的問題。
周陽下車走到岸邊,抬腿就邁上了擺渡者的獨木舟。
後方追擊人群紛紛停車,涌到岸邊,你看我,我看你,楞是沒人敢往獨木舟上去。
衛戍部隊還在後面喊,「讓一讓,讓一讓!」
沒辦法,在這裡,只有這條大道是受達索克庇護之地,出了公路範圍,那就是冥界地頭,不知多少遊盪陰魂潛伏其中,伺機攻擊下道的生人,就算以衛戍部隊強大的火力也不敢輕易離開主道。
擺渡者緩緩站起來,扶著船楫,看看周陽,又看看後面那一大群人,似乎有些猶豫,大抵是好多年沒看到這麼多生人一起來過河了,但在看到他們都沒有上來的意思之後,便搖動獨木舟緩緩離開岸邊。
舟至河中央,緩緩停滯,擺渡者向周陽伸出爪子。
周陽看了看那爪子,又看了看仍在河邊聚著未走的人群,微笑道:「我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