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回村兒
姚麗在擦乾了頭髮的第一時間,衝進了衛生間,過了好久,才走了出來,臉蛋紅紅的,身體看起來有點不自然。
「姐,你哪兒不舒服嗎?」王大根看她的樣子,心裡有點疑惑,所以才開口問了一句。
想她姚麗也是三十歲的女人了,被這麼一問,居然還有點不好意思。倒不是不舒服,而是在剛剛過去的半個小時里,實在太舒服了,她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那麼快,身體的反應該她想快點結束,然而又不想讓王大根的手指離她的身體,那感覺實在是太過癮了。
「你原來學過按摩嗎?」姚麗不答,反而朝王大根笑問了一句。
王大根點了點頭道:「算是學過這方面的吧,我爺爺懂些跌打推拿,從小我就跟他學這些,雖然不能起死回生,但是做個什麼理療,活血化淤什麼的,還是挺管用。」
「這就難怪了,那你剛才給我按的那幾個地方有什麼講究呢?」
「穴?」王大根面無表情,脫口而出道:「天柱、肩井、曲垣,三個穴位嘛,對頸、肩、背都有很好的放鬆作用,緩解疲勞,晚上可以睡得更香甜一些!」
姚麗原來不懂的東西,聽王大根這麼專業一講過後,頓時就明白了。她已經累了好多天,被王大根按了幾下,一下子就舒緩了不少,剛才那親密地接觸過後,姚麗突然發現王大根長得也沒那麼辣眼睛了,如果把頭髮剪一下,鬍子颳了,說不定還是一個俊小子呢。
「得了,明天來上班吧,月薪一千八,管中午跟晚上兩頓飯,你看怎麼樣?」
聽了妙麗的話,王大根終於發自內心地笑了,一千八的話,那也不錯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拿到錢,要是可以預支一點就好了,想了想,還是等開了張再說吧,畢竟才第一次見面,就這麼開口,誰也不是煞筆啊!
回來這麼長時間了,還沒進過家門兒呢,也該回去看看了。想到這裡,王大根說了聲謝謝后,直接就走了出去。
姚麗精神一恍惚,還沒回過神呢,連忙追了上去,推開玻璃門叫道:「你還沒說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王大根!」露出一排大板牙,在滿嘴鬍子中顯得特別的白凈,這個笑容真是沒毛病。
看著這張陽光的笑臉,姚麗的心裡一癢,咬了咬嘴唇,心想,這次不會是撿著寶了吧?
何止是撿著寶了?她根本不知道王大根的本事有多了不得,這五年時間,他不知道跑了多少個地方,憑一身本事,救活了許多的人,這一手的點穴術,那可不是簡單的推拿跌打,當中的奧秘只有王大根自己知道。
天回鎮離市區可能只有二十里地,心情不錯的王大根這次沒有坐公交車,身上最後這二十塊錢,還得留著應急呢。所以,他邁著大步子在平展的公路上朝五年不見的家鄉匆匆趕去。
下了省道,進了鄉道,最後再跑上機耕道,聞到濃濃的酒糟味時,王大根知道離家已經不遠了。
天回鎮是江雲市出名的酒鄉,這裡雖然只是一個鎮子,但是鎮上的酒廠卻有十幾家,市裡省里的酒大多都是出自這裡,所以,這裡的百姓生活水平還是很高的。但是王大根家所在的伍陽村子卻是個例外啊。
才剛進村兒,就在村頭看見一個穿花襯衫的大姑娘被兩三個光膀子男人給擋住了。
「翠雲妹妹,去哪兒啊,走吧,哥哥今天帶你進城看電影,卧草,三弟馬克思啊,牛逼啊……」中間的男子一臉流氓樣,盯著這名叫翠雲的妹子都不轉眼,口水都快掉下來了。
「你走開,我不要看什麼電影,你再耍流氓,我就叫人了!」
「叫人,你叫誰啊,走吧翠雲妹子,別怕,哥哥疼你!」在兩邊小弟的銀笑聲中,這男子伸手拉著翠雲就不撒手了。
不過就在這一刻,他的手腕被人扣住了,感覺也沒用多大的力,男子整條手臂就沒什麼勁兒了,接著整個人一軟,就那麼癱了下去!
「王大根……」
「大根哥……」
看到王大根突然出現,有人驚喜,有人驚恐,這小子不是走了嗎,怎麼特么的又回來了。
三個臭流氓見王大根就見了鬼似的,架著癱了的大哥,連滾帶爬地跑了,多餘一句話都不想跟王大根說。
「大根哥,你回來了,太好了,我這就去跟爺爺說!」翠雲看到王大根差點不敢認,這一頭跟雜草似的頭髮跟鬍子是怎麼回事啊,臉上的疤又是怎麼回事啊?不管怎麼說,他總算是回來了,翠雲都高興得不行了。
王大根看了眼當年的小丫頭,居然都長得婷婷玉立了,又翹又大,被那花襯衫裹著,好有彈性的樣子。王大根笑道:「翠雲可以啊,都長這麼大了!」
翠雲俏臉兒一紅,見王大根正盯著她那兒看,低著頭羞羞地說道:「大根哥,你討厭啊,不理你了。」
「別跑啊翠雲,你姐呢?」
翠雲就像沒聽到王大根的話一樣,直接朝她家那邊沖了過去。
王大根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朝另一個方向的山腳下走去,不出五分鐘,就到了自家的大鐵門之外。上面還貼著封條,落款是鄉鎮委會。
去尼瑪的鄉鎮委會,王大根一把就將那封條給撕了下來,推開大鐵門就走了進去。
這一刻,王大根好像看到了當年這院子里的盛況,一邊那排平房裡蒸著酒,香氣四溢,而另一邊,爺爺坐著館,推拿接骨,按摩療傷。
但是這一刻,這裡是無比的凄涼,連二傻子都被關了,一時之間,王大根心裡那個恨啊,老子前頭拋頭顱撒熱血,到頭來,家都快沒有了,真是太搞笑了。
打開主客廳的大門,正中間掛著爺爺的遺像,這老傢伙一雙眼睛是那麼的有神,就像在看著王大根一樣。
遺像前沒有香爐,只有一個空瓶子,王大根拿著瓶子出了大門去了後院,徒手搬開了那塊一兩百斤的大石板,露出了下面壓著的井口來。
瓶口套上繩子,直接把它扔進了井中,砰地一聲,就像砰子落在了早地一樣。
事實上,這口井從來都沒有水,不知道王大根這麼做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