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王家的酒香
王大根的家裡有著伍陽村裡唯一的酒坊,他們家的酒賣得很好,幾年前還有很多人來搶,但是價格卻一直便宜得令人髮指,五塊錢一斤的酒在哪兒喝得到?
更何況王大根他爺爺蒸釀的酒那是香漂十里,聞著味道都能找到他們家。後來王大根的爺爺死了,原來的酒香再也聞不到了。
酒廠的生意一落千丈。王大根一走,家裡只剩個二傻子看家,二傻子繼承家業,可是這幾年來除了鄉親偶爾照顧一下他們家的生意外,再也沒有人上門來收酒了。
就在前不久,有人出錢要買王大根他們家的房子跟酒坊,說是高價收,其實也就兩萬塊錢錢,二傻子名傻人不傻,這可是爺爺留給大根兒的產業,說什麼也不賣啊,沒說兩句話就跟人幹上了,打傷了人,被抓著關了起來。
大根本來想去看守所看看人的,可是想盡了所有的辦法也沒見著人,恐怕只有按正規程序走一遍了,先掙到保證金把人給撈出來再說吧。
在蒸酒房裡,六個大酒罐子里裝得滿滿當當的都是蒸出來已經好久的玉米燒酒,酒糟子看來已經被二傻子給處理了,只剩這些清亮的燒酒。王大根拿起酒盅舀了一盅,咕嘟扯了大半盅,六十度的玉米酒像燒刀子一樣滾進喉嚨里,一團火在他的肚子里蔓延著。
不一會兒,王大根臉上一陣火紅,酒氣沖頂,出了一身的汗水,那感覺真叫一個爽啊。
在酒鄉,像這樣的白酒到處都是,像王大根他們家這種小酒坊出來的白酒早無人問津了。
沒關係,改天把你們都賣了,一定賣個好價錢。想到這兒,王大根高高興興地走出了蒸酒坊,然後回到自己的那間卧你室里,美美地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天剛亮,有的人家裡已經冒起了飲煙,王大根走到院壩里,抱起一起石墩子,上下舉了三十幾下,這才輕輕鬆鬆地放了下來。如果旁邊有人的話,肯定會被嚇死的,這一個石墩子就是八十多斤啊,他這麼舉了三十幾下,除了流了一身汗之外,連大氣都沒喘一下,這身體簡直叫變態啊。
搓了一把帕子,把身上隨例抹了兩下,順便摸了摸鐵絲上掛的衣服,已經干透了,重新穿上的時候,雖然破爛,但是比昨天看起來,要精神許陽,也更加帥氣了。
王大根去了後院,從那口乾井邊上,扯起了繩子,把昨天扔進去的瓶子給拉了出來。
想不到昨天扔進去的空瓶兒,今兒一早居然裝滿了水,要知道這可是一口枯井啊,跳下去能把人摔死,一個空瓶子扔進去,怎麼就能裝滿一瓶子水呢?
王大根抱著瓶子,蓋上瓶蓋,像捂著寶貝一樣一直爬上了後山,在那一口山泉的源頭處,將瓶子倒了過來,從瓶蓋兒上一滴一滴地往山泉里滴了幾十滴的樣子,才停了下來。
山泉的小順著石壁往下流,一股流進了改造過的竹管往蒸酒房裡去了,另一股順著石槽流進了後院的菜園子里。
王大根看了看瓶子里的水,基本也沒怎麼動,這才高興地回到了小酒坊的蒸酒房當中,從瓶子里滴出一滴水來,用一大壺酒稀釋了幾百倍過後,再將這一壺酒的三分之一分別均在了幾個大灑缸當中。
那一刻,濃濃的酒香在房子里飄蕩著,就像擁有生命一樣,鑽進了王大根的鼻孔,這種香味,他足足聞了二十年,那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王大根嘿嘿一笑,朝自己嘴裡滴了一滴瓶子里的水后,將瓶子隨手扔在一邊,然後就地盤腿坐了下來。過了沒有一會,只感覺腹下一股子熱流在全身各大穴位當中來回的遊走著,讓他有一種充滿力量的感覺。
爺爺說,這水是生命,也是奇迹,有了它,身體的每一個穴位都如同一口深井,可以裝滿這水中溢出那獨一無二的元氣。這就是王家的秘密。王大根這一手點穴術的神奇之處,也就是因為有了元氣的依託。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大根神彩奕奕地退出了灑房,把這間房間上了鎖,然後用院子里的干竹片三兩下扎出一個長竹籃來,然後把從山上隨手摘下來的花,都給插在竹籃當中,很快,一個賀喜用的花籃就做好了,還別說,這花籃有模有樣,就算花錢買,也得一百多塊吧。
這個時候,太陽漏了半個頭出來,王大根就算沒表沒手機也知道現在應該七點多了。於是抱著花籃就朝大路上跑去,匆忙地朝城裡趕。
遠處的田翠雲剛從家裡邊偷偷遛出來,手裡提著饅頭跟鹹菜,正巧看到大步流星的王大根,手裡還抱著一大籃的花。氣得田翠雲跺了一腳,直接把手裡的吃食扔進了一邊的溝里,哼地一聲,扭著軟腰氣咕咕地回去了,這個死傢伙肯定是去找姐姐去了。
十公里的平路對一個基本每天都會有三個十公里武裝越野的人都說跟吃飯也沒多大的區別,更何況王大根身體的特殊性。
到太陽爬出來的時候,王大根已經到了小麗美髮的門外,看到那捲簾門拉起來的時候,王大根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只見門裡的姚麗穿著寬鬆的睡裙,把捲簾門一點點拉起來的時候,正好讓王大根把松垮領口裡那晃蕩的雪峰看了個乾淨,那裡可是沒遮沒掩啊,早上起來本來就雄的很,看到這樣的風影,讓王大根也難免有點頭硬。
姚麗見王大根的眼神,意識到剛才可能發生的事,本來還有點睡意,馬上就清醒了過來,雙手下意地遮掩了一下領口,看著面前這個有點清秀的小帥哥,紅著臉笑道:「帥哥,剪頭髮吧,我們今天開張,一律七折,不過你得等一等,我要把裡面收拾一下!」
「姐,我不剪頭髮,我是來上班的!」王大根把手裡的花籃往門口一放,給一臉懵圈的姚麗遞過去他剛買的油條豆漿,然後笑道:「不認識了姐?我是王大根啊,昨天你讓我來上班的啊!」
「大根?」姚麗兩眼瞪得老大,驚訝道:「你真的是大根,我不是在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