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攤派費2 （新年加更！）

寧曉曉笑眯眯地問：「安家今年的賦稅可繳清？」

李大戶眼神閃爍：「安家村不歸我管。」

寧曉曉眉梢挑起一絲嘲笑。安煜澤報復心重，饒了李大戶一次，不可能繞過他第二次。她才不當出頭鳥呢！

「安家守信，自會幫我繳納稅款。里正多收寧家村200銀元的田賦。寧家村包括寧伯一家共60人。扣除120元的攤派費，還有80元里正打算何時還我？」寧曉曉噙著淡淡的笑容問。

李大戶皮笑肉不笑地說：「田賦我已經交上去。從沒聽說過還有退還的事情。」

寧曉曉輕笑：「歷來有預繳賦稅的慣例，那200銀元算我事先預繳。扣除攤派費后結餘80元，希望里正幫我記下。」

李大戶惱怒，頭腦簡單的寧曉曉竟然沒上當。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他笑呵呵地說，「繳稅的事情暫且不提。天氣越發的冷，貧困的農戶想用沼氣取暖。可是安陽鎮的糞水都被安大夫人送來寧家村……」

「里正，你這話說錯了。糞水是簡家布莊的老闆娘送來的。我也知道困難戶冬天難熬，所以把沼氣取暖技術無償教給大家。小女子才能有限，也只能做到這步。

聽說里正讓鄉鄰和僱農把糞水倒入你家的化糞池，統一給大家供暖。建化糞池不費多少銀元，遠距離沼氣管道可要花費不少。」寧曉曉掩著嘴發齣戲謔的笑聲。

李大戶突然大怒：「寧曉曉，你就一點也不顧鄉鄰之情？」

寧曉曉偷偷讓小智給她下『淚絲』。她噙著淚花委屈地說：「里正，您不能血口噴人。小女子怎麼就不顧鄉鄰了？」

李大戶大急。容易衝動的寧曉曉竟然變了！如果她氣得把他趕走，他大可在外面說她不近人情，把攤派費的事情推到她身上。讓她找安大少鬧騰。可她哭哭啼啼的，被外人看到會以為他欺負孤女。

「我就說你一句，你怎麼就哭了。」李大戶急得跳腳。

寧曉曉抹著淚拉住李大戶不放，一定要他給出解釋。裴可雯到外頭找寧伯，寧家村的僱農們舉著鋤頭把李大戶趕走。

成功把附近幾個村子的人引來看熱鬧后，寧曉曉這才擦乾眼淚回家。

事後裴可雯詫異地問：「你什麼時候學的哭功？」

「跟趙蘭兒學的。」寧曉曉擺擺手，和寧伯駕驢車去安陽鎮買糧。

寧家村的事情很快傳到安煜澤的耳朵里。

「虧李大戶想的出1人2元的攤派費！要建河道時他捂著無用的灘涂地不放。等我們建好后，他家的貨物沒少通過河道送往運河！大哥，這次絕不能輕饒他。」好脾氣的安偌林也發火了。

安煜澤輕笑。出頭的是李大戶，背後是反對他建立保安團的人。這些人有聯邦官員，有安陽鎮的幾個大戶，還有首府的遺老遺少。「寧曉曉果然一直在裝蠢。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安偌林小聲嘀咕：「她表現得蠢，大哥就沒興趣欺負她。上午柳姨對她的態度很不正常。」

安煜澤瞪他一眼：「柳姨對她嚴格教導，是不想浪費她的天賦。還不去忙你的事情？」

安偌林默默吐槽：難怪寧曉曉背後罵大哥暴君，他非常認同。

「長風，是時候找李大戶算總帳。」安煜澤端起咖啡說道。

陳長風應聲離去。整治李大戶的計劃早已安排好。沒想到他把灘涂地送給寧小姐。正以為他頭頂燒高香逃過一劫，他再次撞上大少爺的槍口。不做就不會死！

安煜澤正在思索後續的事情。兵工廠建在化坪縣的山區，可以建幾個沼氣池取暖。

想到沼氣，他的神色複雜。人為利用糞便、腐葉、雜草製造沼氣，用廉價的沼氣改善生活條件。放眼天下，這事只有關心底層民眾疾苦的姚師會做。光憑這一點，那人拍馬也比不上。由此想到娘和寧曉曉的事，安煜澤一個腦袋兩個大。

等寧曉曉花光手頭所有的銀元買糧食時，得知李大戶正在拋售土地。她的臉頓時垮下來。安煜澤，你的行動為什麼這麼快，緩兩天她又可以收到一筆暖房的菜錢。現在她已經身無分文了。

「寧伯，你把糧食送回去。我去趟安家。」寧曉曉徒步往安家走。

途徑寧家大院時，見到工人正在拆除圍牆。她找人打聽，說是要在圍牆的地方建鋪子出租。一圈圍牆只保留大門，其餘拆除后可得15間鋪子。而且這15間鋪子全部租出去，過了年就要交給租戶。

寧曉曉捂著臉快步離去。眼不見為凈，她就當沒看見。

來到安家，安煜澤正靠在客廳的沙發上小歇。

闔上銳利的雙眼后，安煜澤的另外一副面孔出現在她眼前。側臉的輪廓稜角分明，比平時多了幾分柔和。兩條又黑又密的眉毛微微蹙起，好似在夢中苦惱著什麼事情。

剛靠近他的身邊，鋒利的雙眼睜開。見到是她后，安煜澤收斂了眼中的殺氣。寧曉曉確定剛才一瞬間從安煜澤身上散發出的是殺氣。和被她射死在圍牆上的殺手看她的眼光一樣。為什麼生活安逸的大少爺身上會有殺氣呢？

「把安陽鎮上的糧食掃空了？」安煜澤揉揉太陽穴，剛睡醒的聲音帶有磁性，聽在耳朵里很舒服。

寧曉曉紅著臉問：「你怎麼知道？」她竟然聽著安煜澤磁性的聲音害羞了。

「呵呵，」安煜澤發出低沉的笑聲，「駕著驢車一家家糧店買過去，整個安陽鎮有誰不知道。是裴雲帆把首府不安穩地事情告訴了你吧？下次大筆購糧只需聯繫糧店，糧店會乘著夜色送糧上門。你這樣做容易引起恐慌性搶糧。這次我讓人散播李大戶要你交糧納攤派費，暫且糊弄過去。下次學乖點。」

「謝謝安大哥幫我收尾。」寧曉曉羞愧得臉紅，「聽說李大戶要賣田？」

安煜澤把茶几上一疊資料遞給她：「你把這些資料歸類整理好。」

寧曉曉飛速地算出保安團製作軍服的衣料和成本，以及萬人地口糧、武器裝備等等。

安煜澤瞧了一眼結果，比在國外留過學的安詩琪做得更佳。

「李大戶得罪了我，沒人敢買他的地。十日後他必須補齊這些年漏繳的營業稅。到時的地價會更便宜，他手裡還有幾家作坊不錯。」安煜澤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