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任務(二)
「那就多謝您老了!湖廣一帶,也有散落在民間的原匠作坊的匠人,老神仙記得拐一些會打鐵、造槍炮的回來!」李元利感激地對老神仙行了一禮,繼續說道:「去施州衛的事情,需要一個能說會道的,正好讓高信去,多帶人和銀子,到時回來又要趕豬牛,又要運糧食,人少了可不行。」
「實在不行請那些土人送也可以,咱們付銀子,記住一定要把人哄好了!千萬不可意氣用事,以後咱們還要用到他們呢!」事關重大,李元利又叮囑了幾句。
「候爺放心,屬下一定不會誤事!」高信雖說平時話多,但也分得了輕重,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敢馬虎,李元利剛一說完,他就站起來躬身行禮,算是接了軍令。
這四名總兵之中,第一營總兵王拙也和銅頭一樣是自小在孩兒兵中長大的,算是李元利親手提拔的嫡系,對他的忠誠度最高,其餘三個總兵,吳子正和劉永昌是李過的親信,高信則是高一功的遠房子侄。
他們三個對李元利也很恭敬,但那是看在他義父李過和舅爺高一功的面上,並且也還沒有到能夠生死相托的地步,如今李元利在高夫人和老神仙的配合下演了這一出,三人才算是對他有了認可。
忠誠這東西,不可能一下就得來,但他只要表現出足夠的能力和膽識,時間久了,自然能讓將士歸心。
高信等人能夠做到一營總兵,肯定也不是傻子,要是真如太后所說,把大順軍余部全部收攏來,起碼也有十來萬人,到時這幾個都算得上是候爺身邊的老人,好處不言而喻。
況且看今天太后的舉動,是決心要鼎力相助李元利一統大順軍了!這就讓他們更多了幾分希冀,要知道就是李過在世時,高太后也沒有說過「不遵號令者,定要嚴懲不貸」這樣的話!
果然四名總兵站起身來,又向李元利齊齊躬身一拱手,喝道:「卑職等願為候爺效死!」
「還有,種子要多買土豆和包穀(玉米),還有蕃薯,稻穀少些,咱們沒那麼多水田。」李元利又對高信補充了一句,土豆是高產作物,現在已經大量種植,蕃薯和玉米不知道有沒有大量種植,但已經有了這是肯定的,在座的幾位都吃過。
「四川也得去一個人才行,不過四川連年戰亂、瘟災,糧食是肯定沒有,只需去買鹽回來就成,子正老成持重,正合適走這一趟。」
「標下領命!」吳子正也領了軍令,李元利又對大夥說道:「這一趟大家出去,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辦,多招工匠!無論是鐵匠、木匠,還是其他匠人,咱們都要,拖兒帶女的更好,咱們想想辦法,總能養得活。」
「子正這次進四川,不用走其他地方,只沿著長江上去到瀘州就行,哪兒有鹽就在哪兒買。還有一件大事,差點給忘記了。」李元利輕輕拍了拍腦袋。
「你到每個地方都去走走,也要多招人,關鍵是會開鹽井的鹽工,一定要辦法拉一些來!四川正是缺糧的時候,只要有吃食,肯定能夠找來不少人。」
「現在府城之中可能會人少,有很多都跑進深山裡去了,但總能找到些蛛絲馬跡,你在產鹽的地方多多打聽,多耽誤些時間也沒關係。那些沒飯吃的難民,也儘管帶回來,咱們現在就是缺人!」吳子正又躬身應了。
「王拙帶人去給劉將爺送信,請他無論如何趕到昭君村來過年!」
安排完了這些事情,李元利愜意地把身子往後一靠,看他們還有沒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
四營總兵劉永昌原本就是李過的親信將領,這個時代講究父死子繼、兄終弟及,他自然也是決定奉李元利為主的,這時見每個人都分了差事,候爺獨獨沒有提到自已,一時間就發了急,連忙上前一步問道:「候爺,標下還沒安排事務呢!」
「你放心,少不了你的事情!」對劉永昌的安排,他早已成竹在胸,「永昌武藝精湛,在軍中素有勇名,這次咱們不得已退到夔東,一是休養生息,二就是要重新練一支強兵!」
「但這次練兵,不同於以往的練法,我得先帝請仙人傳授了新式的練兵方法,等到了昭君村安頓下來之後,咱們就用這種方法來練,這個事情是軍中第一大事,要以你為主。」
「標下領命!」劉永昌乾淨利落地躬身抱拳行禮,練兵嘛,他原來就喜歡干,不過自已不懂得練兵之法,都是教授軍卒們練刀槍拳腳,如今有候爺指點,這事情就好辦。
「你先別高興,我這個練兵之法可是十分辛苦的,到時就怕你受不了。」這不用說,李元利是準備象操練後世的新兵一樣操練忠貞營這些老卒,並且還要練出一支數量可觀的特種部隊來,辛苦自是不用說,所以得先讓劉永昌有個心理準備。
「候爺放心,咱們什麼苦沒吃過?」劉永昌絲毫不以為意,兵嘛,就是要練,只要能夠吃得飽,沒有人會有怨言的。
李元利點了點頭,老神仙在一旁呵呵笑道:「候爺,我現在可是完全相信你是得了仙人傳法了!」
「你老為何現在才肯定?」李元利有些不解,剛才火藥彈試驗之後也沒聽他這樣說,現在才說這話,是不是看出了什麼不對?
「你原來就是個吃糧不管事的,整天就知道和銅頭他們扎堆練武,營里的事從來不過問,如今昏睡了兩天,醒來就知道這許多事物,處理起事情來井井有條,而且能做到知人善任,說話做事也和原來大為不同,已經有了將帥的風姿!」老神仙一收笑臉,鄭重地說道。
「果真如此?」
「候爺,確實如此!」這時卻是李蓋等人異口同聲而且還斬釘截鐵地說道。
「慚愧啊!仙人傳我各種術法,並且還讓我到使用各種新式火器的軍伍中歷練,一呆就是十多年,也只不過學得些皮毛!」李元利搖了搖頭表示謙虛,瞎話卻張口就來。
以他後世廣聞博見的見識,要忽悠這幾個三百多年前的土包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