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魏遐之知道她身上藏著秘密,不想逼她,遂沒再追問下去,「那你總能告訴我,這葛雷生究竟是何方神聖,竟如此了得?」連他見了都得退避。

「他是守城門的一個小將。」

他狐疑的睇著她,「我還以為他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能呼風喚雨,輕易就奪取我的性命。」方才她說得那麼嚴重,讓他誤以為此人本領有多高強。

「他以後會是的。」和安小聲說了句,葛雷生可是這書里的男主角,他頭上頂著主角光環,誰跟他為敵誰倒霉。

金夫人收到和安的回信后,氣壞了,稍加思索后便明白過來,她身分的事,丞相多半早就知情,她這才有所倚仗,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想起金雨翠將嫁給二皇子為側妃,她刻意把金多福在丞相府的事透露給她知道,她對付不了那個死丫頭,可有人能對付得了她,當初金多福的娘留下的那些嫁妝,金雨翠可沒少拿。

納側妃不比娶正妃,儀式沒那麼繁雜,挑了個吉日,金雨翠就被抬進二皇子府。

兩日後,魏遐之下了朝,準備要回府時,遇上二皇子武弦。

「丞相請留步。」

「不知二皇子有何吩咐?」魏遐之抬手一揖。

「我聽聞丞相近來在調查當年太子墜馬之事,不知可有此事?」武弦約莫三十五、六歲,臉型瘦長,眉色淺淡,鼻挺唇厚。

「確有此事。」魏遐之沒有否認。

這事他是暗中調查,如今卻讓二皇子得了消息,顯見是他的手下里有人被收買,走漏了消息,不過他也沒想過這件事能瞞過二皇子與五皇子。

「丞相為何會突然調查此事?」武弦試探的詢問。

「臣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魏遐之只這麼回道。

武弦面露驚訝,「丞相的意思,是父皇命你重啟調查?」

魏遐之頷首,「二皇子向臣探詢此事,不知意欲為何?可是有什麼消息特來告訴臣的?」

「太子墜馬之事已過去這麼久,當年御馬監所有人全都被斬首,而今父皇命丞相重新調查此事,莫不是認為當年太子之死另有內情?」

「臣不敢揣測聖意。」魏遐之淡然回道。

見他口風極緊,什麼都不肯透露,武弦心中雖不悅,但也未再追問下去,轉而提及另一件事,「我日前聽說了件不可思議的事,同丞相有關,心中納悶不知真假,丞相可否相告,以解我心中疑惑。」

「不知二皇子所指何事?」

「我聽說丞相欲迎娶的隨安侯義女,竟與金家二小姐長得極為神似,不知這是何故?」這事是金雨翠嫁給他的翌日,當成閑話般說給他聽的,因這事與魏遐之有關,他記下了,今日刻意前來試他一試。

「不知此事二皇子早從何處聽來的?物有相同、人有相似,臣未曾見過金家二小姐,據說她先前溺水而死,金家也已為她辦完了喪事,想來她應當不會從墳墓里復活才是。」

武弦笑道:「是金夫人有日在路上見著那位姑娘,覺得她長得與金家二小姐一模一樣,故而心中存疑。聽說金二小姐溺死時,因身子泡在水裡許久,身子浮腫不堪,整張臉已辨認不出生前的模樣,金家也是從衣著上看出她可能就是失蹤多日的金二小姐。如今突然出現一個與金二小姐生得如此相似之人,也難怪金夫人心有所疑。」

「聽二皇子這麼說,想來臣的未婚妻必是與那已故的金二小姐生得有些相似,所以那日乍見,金夫人才會將她錯認,但臣的未婚妻蔣世子也是見過的,他應當不會認不出她來才是。」

見魏遐之死咬著不肯承認,武弦面上露出些許遺憾之色,「那真是可惜,我還想著如若丞相的未婚妻真是金家二小姐,咱們可就是連襟了。」

「是臣福薄,無此榮幸。」

兩人再敘了幾句話,魏遐之告辭離開皇宮。

想到二皇子竟想拿和安所附身軀的身分來與他攀關係,他冷冷一笑,他既然敢安排和安成為隨安侯的義女,就不懼金家上門來指認。

思及前兩日和安的異常,他命轎夫轉往城門而去。

來到城門,魏遐之命人找來葛雷生。

片刻后,一名面容英武俊朗的小將來到他面前。

「見過丞相,不知丞相召喚末將前來,有何吩咐?」

「你就是葛雷生?」

「沒錯。」

魏遐之仔細端詳他,也沒長得三頭六臂,為何和安這般忌憚此人?

見他打量著自己,也不說話,葛雷生納悶的喚了聲,「丞相?」

魏遐之拉回思緒,問道:「你平日里守這城門可辛苦?」

「不辛苦,倒是平日無聊得緊,沒啥事做,只能抓抓小賊。」

「聽說你天生神力,讓你守這城門倒也大材小用了。」

那夜之後,他便命李耀平調查過這葛雷生的事,知道他武功極好,為人也很仗義。

一聽丞相似是有意將他調走另用,葛雷生兩眼一亮,趕緊自薦道:「丞相,末將自幼學習兵法,一直想著運用所學報效朝廷。」

「你這是想著要去打付?但眼下邊關無戰事,這樣吧,我讓你到禁衛軍去磨練磨練,日後若有機會,再薦你去戰場。」

去禁衛軍總比守城門來得好多了,葛雷生一喜,連忙道謝,「多謝丞相大人。」

「不用多禮。」魏遐之擺擺手,坐回轎內,返回丞相府。

等人離開后,葛當生撓了撓頭,後知後覺的想到一個問題,丞相突然來找他,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是聽說他英勇過人,一時動了惜才之心,特地來把他調到禁衛軍去?

魏遐之回府後,將自己見了葛雷生之事告訴和安。

「你把他調去禁衛軍了?」

「你不是讓我同他交好?既然他武功極高,讓他護衛皇宮,倒也不至於埋沒了他。」

「說的也是。」和安惴惴不安,不知他這麼做是好是壞,不過這也算是結了個良緣,想來結果應當不差。

見她這幾日一直心神不寧,臉色都憔悴了幾分,魏遐之握住她的手,關切的道:「和安,我不知你究競在擔心什麼,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我也無法為你分憂,但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便絕不會再讓你有事。」

她偎進他懷裡:「對不起,不是我不是想告訴你,而是……無法說。」

她又何嘗想截著這樣的秘密,每日擔驚受怕,她也想讓他拿拿主意、想想辦法,這件事畢竟與他有著極大的關係,可她卻什麼都無法說,只能一個人煩惱。

「罷了,哪一天你能說的時候再說吧。」魏遐之在她額心印上一吻。「你這兩日都沒睡好,今日早點歇息,我命人給你點安神香,別再胡思亂想,好好睡一覺,下個月就是咱們大婚之日,你可得養好精神。」

「嗯。」和安兩手抱著他的腰輕點螓首,將臉埋在他胸口,輕聲呢喃,「我們一定能安安的度過明年的元旦。」

【第十章】

翌日,魏遐之休沐待在府中,晌午時分,貴客登門。

五皇子武哲繼二皇子武弦之後,也來向魏遐之探查太子墜馬一案。

魏遐之的回答與當時他對二皇子所說的一樣。

聽畢,武哲示好道:「既然是父皇命丞相重新調查,我也幫你查查有什麼線索,一有消息,我會馬上命人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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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相盼妻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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