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高以翔也不怕小夥伴笑他，抱著洋侄娃跑向父母，讓他們幫他結賬。雖然以前他從不碰女生的東西，也不愛跟女孩子玩，可是從他遇到單冰清的那一刻起，他就改變了自己的原則，在他單純的內心世界里，他就是要給單冰清最好的東西，就是要讓她開開心心的。

這天，高家別墅里，廚房裡面飯菜飄番，高以翔抱著包裝精美的洋娃娃踩著地板咚咚咚地跑到單冰清的面前，用雙手遞給她，「這是送你的禮物。」

「哇……」單冰清的雙眸發亮，正想接過來，突然意識到些什麼，她搖了搖頭，「我不可以要。」

「為什麼？」高以翔有些失望。要知道這是他不理會小夥伴的嘲笑為她挑的禮物，是他滿滿的心意。

單冰清明明很喜歡，可是母親交代過不可以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她低下了頭，「沒有為什麼。」

「清清，這是翔翔給你選的襠物哦，你不喜歡嗎？」高母在單冰清的面前蹲下，看著這個惹人憐愛的小女孩。

單冰清看一眼高以翔手裡的洋娃娃，小小的自尊心讓她搖了搖顗。她好想要，可是母親交代過，她不能收。

單母端了菜走出飯廳，看到這一幕的同時，也看到了高母的微微示意，她微笑著走到了女兒面前，彎下了腰，「既然是翔翔哥哥送你的，那你就收下吧。」

「嗯。」單冰清用力地點頭，抿嘴一笑，以雙手接過了那份襠物。

「收到翔翔哥哥的襠物要說什麼呢？」單母摸摸女兒的小腦袋，眼裡帶笑。

「謝謝翔翔哥哥。」單冰清用甜甜的嗓音大聲地說。

「你喜歡就好。」高以翔鬆了一口氣。剛剛他的小臉都憋紅了，他很擔心單冰清不喜歡這份禮物。

「好漂亮的洋娃娃。」單冰清拆開了透明的包裝盒后，開心地笑了，這是她從小到大所收到的最好的禮物。因為開心，她用雙手抱緊了高以翔，「謝謝翔翔哥哥。」

高以翔的臉蛋一下子紅了，可是心裡卻喜孜孜的，因為他喜歡的這個洋娃娃一樣的小女孩笑了，還抱了他。他道：「你要是喜歡的話，下次我再買給你。」他以童稚的聲音說了一句算是承諾的話。

「我有一個就夠了。」單冰清從來都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女孩，她對這個洋娃娃愛不釋手。

「一個怎麼夠？我有好多跑車、好多輪船、好多飛機，可是百貨公司裡面還有更多更多，我都想要。」高以翔看著自己那足夠統率海陸空三軍的玩具，臉上是滿滿的野心。

「可是我不需要啊。」單冰清一本正經的樣子說，堅持自己的想法。

「真拿你們女人沒辦法。我媽媽就永遠嫌柜子里的衣服少一件，可是你呢？洋娃娃還嫌多。」高以翔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搖頭嘆氣。

「翔翔，你什麼時候開始學爸爸的語氣說話了？」高父走過來，對兒子的樣子是哭笑不得。

「爸爸，這就是身傳言教呀。」高以翔一副鬼靈精的樣子說。

「還不是因為你。老說我，讓孩子都學到了吧。」高母一臉嬌嗔。

「我也沒想到我們的兒子一點就通。」高父笑道：「看來真有我的優良基因。」

「別真美了。好了，該吃飯了。」高母笑著望向單母，「今天晩上你倆也留下來吃個飯吧，我們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我們就不吃了，有事你現在說就好。」單母忙推辭。

「客氣什麼？來，一塊吃飯。」高母推著單母到餐桌旁讓她坐下，回過頭望向兩個孩子，「翔翔、清清，你們兩個也趕緊去洗手好過來吃飯。」

在飯桌上，高母把剝好的蝦放到高以翔的碗里，可是他很快就挾到單冰清的碗里，「清清，你吃，這個蝦子很好吃哦。」

「嗯，謝謝翔翔哥哥。」單冰清抱著飯碗，沖高以翔一笑。

見高以翔把碗里的飯菜吃光光，這讓大人們很欣慰。

「單阿姨做的飯菜最好吃了，我以後都要吃單阿姨做的飯菜。」高以翔望向父母，「爸爸、媽媽，以後我們家不要換阿姨了。」

單冰清笑得很開心，因為母親被誇獎了。她放下了碗，「我吃飽了，翔翔哥哥，我們去玩玩具吧。」

兩個孩子離開了飯桌，開心地去玩玩具。

高母看著單母，「清清的身世滿可憐的，這麼小沒有得到過父愛，她今年是五歳了吧？」

單母點點頭，「嗯，五歳生日剛過。」

「有沒有想過讓她上幼稚園？」高母已徵詢的口吻問。

「有是有，只是……」單母有些擔心昂貴的學費。

「有的話，可以讓她跟我們家翔翔上同一家幼稚園啊，翔翔比清清大半歳，就讓他們請同一個班級好了。」高母興奮地道。

「可是翔翔讀的是貴族學校，我們家……」因為經濟情況，單母有顧慮。

「翔翔爸爸是這家幼稚園的股東，沒問題的。」高母打消單母的顧慮。

在高母的堅持之下，單母最後還是同意了，只是她沒有想到，此後，從幼兒園、小學，一直到高中，她的女兒跟高以翔都在同一班。

【第三章】

等高以翔隠約地察璺到單冰清跟別的小朋友不同，已經是在他就請國小的時候了。

「媽媽，為什麼清清沒有爸爸？」看著單冰清被單母接走，高以翔拉著母親的衣袖好竒地問道。

高母想著這是大人的事情，跟小孩子說了，他們也未必會懂，邱以選擇閉口不談。

「說嘛，媽媽，是不是清清的爸爸死了？」高以翔纏著母親不放。

高母蹲下，理了理兒子額前的瀏海，看著兒子清秀的眉眼，她發現，兒子在她不經意間長大了許多，「翔翔，你只要記住，不是每個小朋友都可以那麼幸運地跟爸爸、媽媽一起長大，享受爸爸、媽媽無微不至的寵愛的，清清就是其中一個。

那個是清清心裡最傷心的事情，最不願意讓人知道的秘密。既然你知道了，那就答應媽媽，跟媽媽一起保護她，不要讓她受到傷害，好不好？」

高以翔澄澈的大眼晴看著母親，在腦子裡一點點地消化母親的話，最後他用力地點了點頭，眼神無比地篤定，「嗯。」

「那就跟媽媽勾勾手指頭，不許反悔。」高母伸出手指來。

高以翔的手指勾上，這一刻，他已經在心裡很莊嚴地跟自己宣誓。

這曰放學后，輪到單冰清當值B生，她要留下來打掃。高以翔跟她同桌，他個子高，順理成章地擦黑板。

這時，門外傳來騷亂，是大人的聲音在說話，當然，還有老師的聲音。

「抱歉，因為單冰清同學是班上的班長，管理班上秩序是她的責任……」老師不停地作解釋。

「什麼責任？她這算是當官嗎？有那麼了不起嗎？」家長的聲音很大聲，打斷了老師的話。

「安又銘同學的媽媽，請你理解我們班級幹部的工作。」老師對糾纏不休的家長很沒轍。

「哼，班級幹部，拜託，能不能找一些家風比較好的？最起碼……」

安母的話被老師打斷，「安媽媽，請你不要在孩子面前說這些。」

「我說又怎麼了？這是事實啊，那個單冰清不就是個私生女嗎？聽說她沒爸爸的，媽媽品行不端，生出一個小狐狸精來，上樑不正下樑歪。」安母很不客氣地說道。

「壞阿姨，不許你這樣說我媽媽！」單冰清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用力地推了安母一把。

「哎喲，你這小狐狸精還推人，我還偏要說，怎麼了？」安母惡狠狠地道。

高以翔聽到單冰清的聲音，他快步走出教室，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單冰清那麼傷心、那麼難過。他看著單冰清紅紅的眼眶，很是心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只管跑。有些事情小孩子沒有辦法解決，但躲開這些事情，能夠將傷害減到最低。

兩人跑到了校園操場旁邊的花叢旁，單冰清蹲著放聲大哭。高以翔知道此時此刻他說什麼安慰的話都沒有用，所以只是靜靜地守在一旁，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