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晉陞獎勵大會
武鳴晨微微一愣，隨即道：「讓他進來。」
那捕快躬身稱是，轉身離去。
片刻之後，賀子彰從門外跨步而入，來到書房之內。
陳老站起迎接，將其讓到客座之上。
命陳老送上茶水，武鳴晨呵呵一笑問道：「子彰，你不在北嶺值守，來我這裡作甚？」
「武兄，大喜啊！」賀子彰沒動茶水，滿臉笑意的向著武鳴晨拱手道。
「哦？」武鳴晨神色不動，意示詢問。
賀子彰看了一旁的陳老一眼，沒有說話。
「你也知道，陳老是自己人，不用避諱！」武鳴晨道。
賀子彰點頭答應一聲，略略靠近低聲道：「武兄，對於這次見習捕快辰游，擊殺鬼四虐的事情，你怎麼看？」
武鳴晨面色微微一變，看了一眼身旁的陳老。
「賀大人……此話怎講？」
陳老眼神閃動，捏了捏鬍鬚插言道。
賀子彰看了陳老一眼，微微一笑道：「那辰游一個見習捕快，何能貪墨如此大功！我意，將此事壓下不提。武兄這次剿滅黑風殘匪，又擊殺鬼四虐，這功勞……」
武鳴晨面色更加難看，不過還是沒有說話。
「賀大人，辰游擊殺鬼四虐，是誰看到的？」
陳老接著問道。
賀子彰略感到有些不對，不過還是答道：「陳先生，這事我已經將其壓下，不讓他說與別人知道。此人……非常可靠，無需顧及！」
「我要……顧忌什麼？」
武鳴晨面沉如水，聲音冰冷道。
「這……」
賀子彰看看武鳴晨，又看看陳老，腦中疾速思索。
陳老抖了抖袍袖，在武鳴晨身邊坐下，淡淡開口道：「賀大人，你身為北城捕領，凡事須有自身判斷！不要別人隨意一說，你就信了！」
賀子彰微微局促，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斬殺鬼四虐，本就是總捕大人親自出手，辰游略有輔助。當時牢房之內形勢混亂，燈火昏暗，想是賀捕領的人，看錯了！」
陳老呵呵一笑道。
賀子彰微微低頭，眼中閃出一絲恨意。
「賀捕領，我們捕快一脈，靠的是用實力建功，苟結鑽營的事情，還是少做一點！」武鳴晨端起茶碗，冷冷繼續道：「北嶺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要在我這裡耽擱了！」
「是！」賀子彰不敢違拗，起身站起，向著武鳴晨抱了抱拳，轉身離去。
看其離去的背影，武鳴晨又是冷哼了一聲。
那陳老也是起身站起，撫了撫頦下白須道：「大人，這賀子彰此舉，是想要一箭四雕啊！」
「哦？」
武鳴晨看向陳老。
「第一，借著此事，向您示好邀功。第二，您若是因此高升州府，他就有極大把握接替總捕之位。第三，順勢借您之手，除去辰游這個隱患。第四，借著此事，握住您的一個把柄在手！」
陳老豎起四指，又一個一個曲起道。
「哼！賀子彰這些年利用手中權力，刮地三尺的四處撈錢！又不斷前往州府行走羅織關係網，這些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和他計較。沒想到今天，他竟敢算計到我的頭上！」
武鳴晨哼了一聲，聲音冰冷道。
「呵呵，總捕大人是實打實的以功勞晉陞，不是這個諂諛鑽營之輩所能比擬！」
陳老微微一笑接著道：「不過經過此事，我倒是越來越欣賞辰游此子了！」
武鳴晨也輕輕點頭，沒有說話。
……
賀子彰面色陰沉的離開小院，走出幾步之後，又是回身向著門口值守的捕快詢問。
詢問幾句之後，賀子彰眼中，猛然迸出暴怒之色。
「啪」，他忍不住重重一掌，拍在身旁的一個石獅子頭上。
「咔嚓！」那青色石獅應聲而裂，炸開兩半，倒落在地。
「賀捕領……」
那守門捕快面色大變。
「……我會派人，另送一尊新的過來。」
賀子彰猛然醒悟，丟下一句，快步離開。
回到捕房之內，自身的住所之內，交代兩名捕快幾句之後，他牽過一匹駿馬，快速出城趕往北嶺。
來到北嶺牢獄的密室之中，賀子彰兀自火冒三丈的在四下走來走去。
片刻之後，張教習也趕到密室，看到賀子彰的面色之後，就是心中一驚。
「張易，你馬上給我約一下黑甲軍佰長馬騰，就說今晚烏山城碧雲樓，我請他商量事情。」
賀子彰來回走動了一陣，方才向著張教習吩咐道。
「大人……到底怎麼回事？」
張教習開口問道。
賀子彰怒哼了一聲，將事情說了一遍。
張教習也是面色大變，躊躇片刻方才道：「大人的意思，是辰游那小子，先一步趕到總捕那裡，將功勞讓出？」
「除此之外，還能有其他可能嗎？沒想到我賀子彰這次，會栽在一個少年小子手中！」
賀子彰恨聲道。
「這……這……」
張教習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這次掃滅黑風山殘匪，捕房、牢獄、黑甲軍都是損失慘重。縣府那裡，已經決定這月月底，公開舉辦一次晉陞獎勵大會，以提振士氣！我要在這次大會之上，眾目睽睽之下，取此子的性命！」
賀子彰咬牙切齒道。
「大人是準備？」張教習吃了一驚道。
「這公開晉陞獎勵大會，烏山縣已經有近十年沒有舉辦過，你可能不大了解過程。」賀子彰看了張教習一眼，接著道：「歷次大會之中，除了獎勵極豐之外，還會當眾比鬥武技助興！這次辰游肯定會晉陞正式捕快，到時候……」
「大人的意思，是打算讓馬騰出手，假裝失手，殺死辰游那小子？」
張教習豁然醒悟。
「不錯！」
賀子彰恨聲道。
「可是大人，馬騰已經是武者中期，聽說距離後期也已經不遠！請他出手，恐怕是要耗費不少銀子……」
張教習道。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那小子不單懂得隱忍，而且現在還攀上了武鳴晨的關係。如今的情況，不能再有所遲疑，必須儘早將隱患剷除！」
賀子彰右掌狠狠的在桌上一拍，咬牙切齒道。
「大人說的是，若如此，這月月底，就是那小子的死期！」
張教習也重重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