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如果你喜歡我,一定告訴我2

第一百零一章:如果你喜歡我,一定告訴我2

顧音歌看著她眼前的燒鵝,熱騰騰的。

「大,大哥我不餓。」她舌頭都開始打結了。

顧啟連卻彷彿沒有聽見一樣,將燒鵝的腿給撕了下來,然後遞到了她面前。

顧音歌不敢反抗,只能顫巍巍的接住了。

她斯文的啃著鵝腿,全然不知道嘴裡是什麼味兒,雖然目光極力避開顧啟連,然而她的心神卻又全部集中在顧啟連那裡,只覺得自己的臉都要被顧啟連的目光看出一個洞了。

為什麼以前看起來那麼冰冷的目光怎麼這麼讓人渾身發熱呀。

顧音歌吃完了燒鵝,依然乖乖的坐在那裡。

顧啟連的聲音響了起來:「將手拿過來。」

拿過來?是,是要把手板心么?!

顧音歌很想反抗,但是受了那麼多年的欺壓已經刻入骨子裡,下意識就顫抖著將自己的手給伸了出去。

等待的疼痛之感卻沒有到來,等來的卻是那輕柔的紙擦在手心的感覺。

她轉頭看去,就看見顧啟連拿著紙,將她滿手的油給擦了個乾乾淨淨。

顧音歌的手顫了顫,忽而想起,小時候自己吃飯的時候,也是顧啟連在旁邊擦著她的手心的。

顧啟連擦乾了她的手之後,卻沒有送卡她的手,而是將她緊緊的握在手裡,一言不發的看著顧音歌。

顧音歌覺得自己的心抖得更厲害了。

她被顧啟連看得渾身發顫,只好拚命的轉開自己的目光,然而剛剛一轉開,顧啟連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看著我。」

顧音歌只好看他。

被他握著手,不知道怎麼的,一顆心亂跳,再看燈下的顧啟連,濃眉,挺直的筆,抿著的帶著鋒芒的唇,怎麼越看,便越讓人不敢看呢。

「大,大哥,怎麼了?」她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顧啟連問:「大哥?你只當我大哥?」

顧音歌的一顆心砰砰砰的亂跳起來,她心慌意亂:「我,我不叫你大哥叫你什麼?」

顧啟連看著她,用直白的目光逼著她:「可是我卻不把你當妹妹。」

沒有時間了,再等她慢慢開竅那根本不知道多久,他已經沒有耐心了,哪怕是斷頭斬,也要狠狠的落下去,要麼死,要麼逃出生天。

他鎖著她的目光,將自己的話語刻入她的耳朵:「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妹妹過,我一直在拿你當我未來的妻子……」

顧音歌完全愣了,想要將自己手從顧啟連的手裡收回來,然而微微一動,就被顧啟連握得更加的緊。

「當你十四歲那年,我便決定了。我就是偏偏見不到你就心煩意亂,就是看你和顧啟雲混在一起特別的不高興,我就是見不得你對其他的長安子弟笑。」

「你十六歲那年,長安裴家的兒子喜歡你想要給你說,是我將他弄下馬躺了半年的;你十七歲的時候江家的那個二郎想要讓他父親給你提親,於是我就將他帶離了長安,讓他跑到塞北那地方去風沙了。哪怕是再留人的女家,也沒有將女兒留到二十歲的樣子。但是你,我留了。難道,你不懂嗎?不是祖父捨不得你要留你,是我要留你。」

「顧音歌,你難道還不明白?」

顧啟連腦袋嗡嗡嗡的響,覺得自己快被震碎了。

顧音歌瞪大了眼睛看著顧啟連。

過了好久,她才找回神智。

大哥,大哥這是在向她表白嗎?

可是,可是……

顧啟連盯著她,藏著看不出來的緊張的忐忑,幾乎要將顧音歌的手給揉碎:「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顧音歌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飄的。

她腦袋便開始飄,落到顧啟連的嘴唇上,那淡色的唇抿得很緊。

顧啟連的眼底閃過一絲厲色:「當然,你不嫁給我也可以,回去之後祖父便會安排你的婚事,但是我卻不能當你大哥了,從此以後,永不相見。」

他甚至帶了威脅,一想到她和別人成婚他便不可忍受,讓他當著她的大哥,看著她和另外一個男人舉案齊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顧音歌聽得一驚。

內心裡,一瞬間閃過不和顧啟連見面的情景,她就覺得汗毛倒豎。

顧啟連上前一步,將她完全桎梏在自己的氣息里,帶了一點壓迫,逼也似乎要逼的她答應自己。

「嫁不嫁?!」他再說一聲。

顧音歌的腦袋蒙了,看著那漸漸逼近的人影,還有那眼底說不清的神色,大概又是多年來她在他的威力下慫了腿,冒出了一個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冒出的字眼:「嫁。」

而在她的話剛剛吐出來都還沒落下的時候,那股炙熱的氣息已經碾上了她的嘴唇。

炙熱的,滾燙的,卻又是溫暖的,讓人戰慄的。

彷彿要吞噬,又彷彿要保護。

她腦袋都是空白的,只覺得心跳都跳出了喉嚨聚集在舌尖,出了一頭的冷汗。

顧啟連第一次親吻姑娘,將顧音歌的嘴唇都磕破了幾塊皮,牙齒也碰得痛,然而那種熱度,幾乎快要將顧音歌給燙化了。

等到他終於放開顧音歌的時候,顧音歌已經完全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甚至他最後似乎又說了些什麼,顧音歌也完全不知道。

顧啟連離開之後很久,顧音歌還像木頭似的,等到她清醒之後還以為是做夢,然而桌上的燒鵝和嘴上的觸感仍然在,等到意識到那不是做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之後,顧音歌這才想起來害羞了。

她捂著自己越來越紅的臉,一會兒發獃一會兒笑,到了最後都感覺到自己是飄著到了床上的。

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拿著鞭子,對著顧啟連作威作福:「小時候你打了我那麼多次,我要找回來!脫褲子,我要打你屁股!」

顧啟連紅著臉跟個小媳婦似的。

醒來的時候都是笑著的。

顧音歌一天都是飄著的,雖然還是失神發獃,但是現在,她發著呆發著呆還會臉紅和忍不住笑。

薛星萊不停的拿目光瞅她,都擔心她有毛病了,想要孟子容給她扎兩針。

沈謝的耳朵里飄入薛星萊和孟子容的曇談話,在薛星萊離開后,方才道:「小姑娘,你什麼時候才能像顧四小姐一樣對我這個樣子呢?那樣我可得多高興呀。」

他只是隨口一說,他的小姑娘,永遠也做不來這樣的小女兒姿態,哪怕當初為他去死的時候,都是默不作聲的。

他靠在樹下,嘴角沉沉。

孟子容不知道該說什麼,然而見他凝著嘴角,不知道在想什麼,卻似乎有一股痛意,便走了過去,握住他的手。

沈謝展顏:「作何?」

孟子容道:「該睡覺了。」

沈謝低聲問:「今晚你抱著我睡?」

孟子容沒有說話,然而當兩個人並肩躺在床上的時候,孟子容伸出了手,然後頗有些不習慣的抱住了沈謝的肩膀。

沈謝想笑。

這是他抱著她的姿勢,因為她睡熟了之後喜歡枕著他的肩膀睡。

「小姑娘,你錯了。」

他的手帶著她的手落到自己的腰的後背:「抱住這兒,使勁的抱著。」

孟子容覺得這種依戀的親密有點異樣,然而靠得近了,似乎也聽到他的心跳聲,一聲聲的鏗鏘,彷彿聽了很久一樣。

她抱緊了他。

沈謝的聲音低低的從上面傳來:「小姑娘,如果你喜歡我,一定告訴我。」

孟子容頓了頓,最後還是應了一聲。

沈謝低低的笑著:「告訴我了,我才可以對你做很多事呀,否則我天天這麼乾等著,實在憋得慌。」

他動了動自己的手腕。

手腕上,那根紅繩依然緊緊的鎖著手腕,宛如見證了一個瘋狂的曾經。

故事還未落下結尾,便不得離開。

——

這些日子,沈越回來了,孟子容去見了那位魏夫人,聽著那魏夫人講了有關姜碧華的事情。

姜碧華的故事雖然也不平常,但是落在她這樣的人身上,便顯得平常的了。無非是家中弱女,不甘作為權利的犧牲品,最後在沈光面前摔了一跤,才引得孟廣的注意,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然而這樣的女人,又是從哪裡來的法子控制夢魘大蟒的?

臨走的時候,魏夫人還想起一件事:「孟小姐,我唯一記得有一次,姜碧華借沈光之手將曾經得罪過她的人全部殺死了之後,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她說,有人說她命貴可比天。哪有比得了天的命呀?大概是當晚喝酒喝多了吧。」

……

孟子容回來之後和沈謝說了這件事。

沈越剝著花生開口:「這天也不一定是天呀。姜碧華不是一直想成為女皇第二嗎?」

所以,那個天,其實是指的女皇。

但是,按照姜碧華的性格,又是誰的話能夠讓她這般的確信呢?

沈越拿著城主令聯繫沒有倒戈姜碧華的人,雖然有很大一部分沒有倒戈,但是在沒有倒戈的人中,又有很大一部分人不想惹麻煩。

因為哪怕白帝城作為十二城第一城,城主有實力,但是長安只管最後有城主之位就可以,金烏不到城池危難之際根本不會出現。

沈越有些垂頭喪氣,心裡冷笑。

而在另外一方面,他們也時刻盯著姜碧華和凌天兩個人,終於又找到了他們的另外一個根據點,但是這回卻沒有打草驚蛇。

大家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準備時機一到就發難。

然而顧啟連每次到海邊去看,都會加重一絲疑慮,彷彿有一片迷霧始終也沒有辦法揮開,但是和顧音歌的相處又讓他從中感覺到一絲難言的歡喜,彷彿和她在一起,這點霧靄也是揮揮手就能散開的。

而薛星萊也在觀察了顧音歌一段時間后,也終於發現了她和顧啟連之間的貓膩,不由張大了嘴巴,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孟子容解釋道:「他們並非親兄妹,音歌是抱養的。」

薛星萊這才放下心來,然而盯著冷麵的顧啟連卻心裡誹謗。

從小到大開始養大的自己的媳婦兒,不僅可以養出自己喜歡的樣子,連嫁妝錢都省了,可是真會打算盤。

她心底不由酸酸的,看著顧音歌那個整天飄著面若桃花痴痴獃呆的樣子,還有沈謝將孟子容照顧得無微不至的樣子,她又在想,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這樣你?

沈越看得嗤之以鼻,最後只好跑出去看漂亮姑娘了,再隨意嘮幾句嗑,又活蹦亂跳的回來了。

孟子容去看顧音歌的時候,發現她正在用五色線綉著一個荷包,隱約可以看見兩個鴨子的形狀。

孟子容說:「你這鴨子繡的真好。」

顧音歌一臉比侮辱的表情:「這是鴛鴦!鴛鴦!」

孟子容點了點頭:「替大哥繡的嗎?」

顧音歌嬌羞的點了點頭:「是的,給孟修。」

孟修是顧啟連的字。

孟子容看著她明亮的眼,又看了看荷包,又落到她暈滿了粉光的臉上,心中暗想,這便是喜歡的感覺嗎?

想起沈謝的話,孟子容的心裡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

她的眼前浮起他嘴角微微勾,溫柔卻妖嬈的喊著她「小姑娘」的樣子來,還有夜晚自己看到他閉著的眉目。

「喜歡是什麼感覺?你怎麼知道是否喜歡?」她問。

顧音歌放下了自己的荷包,歪著腦袋,彷彿陷入一種夢幻的感覺里:「想起他就想笑,一天不見到他就感覺到不安穩,你見到他開心你也會開心,見到他不開心,想來也會不開心,然後想讓他開心的吧。」

大概是孟子容是真誠求教,所以顧音歌紅著臉壓低聲音湊近她說:「當,當兩個人,那,親吻的時候,會覺得心跳加快,彷彿整個人都是眩暈的。」

不知道想到什麼,她的臉更紅更燙了。

孟子容卻沒有心思去多想,而是認真的思考顧音歌的每一言。』

想到沈謝的時候,她沒覺得想笑,一天見不到他……似乎自從長安相遇以來,便沒有分開過。至於見到他開心……

可是,沈謝什麼時候那麼明顯的開心過呢?他即便歡喜都是捉摸不透的,而見到他不開心,她卻是會想讓她開心,然而她見到顧音歌不開心也會想要讓她開心。

……

親吻?

曾經在那個破廟外的雨夜,沈謝曾經吻過她,但是那個時候兩個人素昧平生,她也沒有感覺到什麼。

可是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孟子容揉了揉額頭。

她覺得還是不能確定,不如試一試,只要能得到答案,在自己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做什麼都不為過。

她去見沈謝的時候,他正負著手看著白帝城的夜空,明明蒙了眼什麼都看不到,然而她卻恍惚覺得他可以看穿整片夜空。

他的手指摩挲著摩挲著竹笛的孔,不知道在想什麼。

孟子容走了過去。

他側過臉,勾起唇角:「怎麼了?」

她站在他面前,然後抬起頭看著他。

沈謝感覺到她的目光,笑了一下:「怎麼,發現我其實還挺好看的?」

孟子容淡淡的「唔」了聲,在沈謝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他往自己的面前一拉。

沈謝臉上的訝異還沒來得及壓下去,接著,少女的柔軟的唇已經壓在了他的唇上。

他一愣。

然而在一愣之後,便有笑意從他的嘴角蔓延開來,如風拂春水,逐漸蔓延到了整個天地。

孟子容親了親,然而心裡卻沒有任何的波動,似乎並沒有顧音歌所說的那種感覺,連她自己心裡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失望還是其他感覺。

她放開了沈謝,然後後退一步,自言自語的低聲道:「感覺不對。」

而在下一刻,眼前站著的男子卻突然靠近了她,然後輕輕的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的手指一抬,摩挲著她鬢髮下的耳朵,然後輕輕的捏了捏,低聲笑了起來:「小姑娘,你錯了,這樣當然沒感覺,我來教你。」

孟子容還在一愣之間,他便低下了頭。

彷彿細雨無聲,一點點的敲開紗窗下的半分溫柔,然後灌入一團溫軟熱乎,絲絲縷縷的酥麻都順著這團溫軟蔓延開來。

不再反抗,便是沉溺,她抓住他後背的衣服,在手心越抓越緊,彷彿一顆心一樣。

沈謝鬆開她,低頭,似乎可以看見她濕漉漉的眼眸,他抬起手又輕輕的按著少女的嘴唇,沙啞的開口:「這是第一種,還有第二種。」

第二種?

孟子容覺得自己的腦袋還沒有轉過來,第二種已經襲來。

不再溫柔,不再是被放入溫水中的感覺,而是如電閃雷鳴,驚濤駭浪,每一次都要直達神經的末梢,隱忍卻又狂暴,帶來一種痛意。

他鬆開,聽著少女不平的喘息,輕輕的將她攏入自己的懷裡。

他撫摸著她的髮絲,在這般的冷的天地里,擦過她的鬢角的一絲汗,更緊了些:「看來是不好第三種了,容容,以後我們慢慢來。」

夜晚裡帶來些寒意,然而相擁卻依然溫暖如春。

——

一對車馬在朝著長安前行。

長安路迢迢。

阿翎掀開帘子,看著周圍的景色,夕陽落下來了,遠處黛色的青山都被披上了一層霞光,她愣愣的看著那半沉入天地的太陽,心中暗想,如果能和太陽一樣高,是不是看到的就越多了呢?

她想著,然後從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顆糖,塞入了自己的嘴裡。

吃一點糖,要開開心心的。

她回頭,白帝城已經隔了數重山。

回不去了呢。

其實,只要再多呆三天就好了。

夜幕降臨,沈越的手下讓她吃完飯之後,她便又回到了馬車裡。

睡到半夜,她聽到一陣虛無縹緲的歌聲,古樸而蒼涼,卻又有一種讓人無法抵擋的魅力。

她在馬車裡探出腦袋,就看到一個戴著斗篷的老者正坐在旁邊的大石上,抬起頭,對著天空里的一輪月亮唱歌。

阿翎獃獃的聽了一會兒,然後便高興的開口:「老爺爺,你唱得真好聽。」

唱歌老者轉過頭,看著她。

無情而悲憫;冷漠而柔和。

他手裡拿著自己的一串玉珠,笑了起來:「我在唱月歌,是對月神的讚美。」

「月亮上有神仙嗎?」阿翎好奇的問。

唱歌老者點了點頭:「有。你若是潛心向她許願,便會實現。」

阿翎驚奇的問:「真的嗎?」

「真的。」唱歌老者點頭,「我就是月亮的使者,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可以幫你。」

阿翎歪著腦袋:「你怎麼知道?」

長歌老者撥動著自己手裡的玉珠:「你想回白帝城,不是嗎?」

阿翎的眼睛亮了:「你好厲害呀!」

她確實真的還想回到白帝城,想去完成一個小小的心愿。

「我可以帶你去。」長歌老者道。

阿翎高興的抓緊了車簾,幾乎要跳了出來,然而下一刻,她的臉上便被失望所代替:「他見到我回去了會不高興的。」

她不想讓他不高興。

畢竟,這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呀,他帶著自己出來見到了這樣多的景色。

唱歌老者微笑道:「那麼咱們就不要讓他發現就好了,除非你是非要見到你的那個他。」

阿翎撓了撓腦袋。

其實,不見他也可以呀。

阿翎又高興期盼了起來:「真的可以嗎?」

唱歌老者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下來吧,我帶你走,否則等他們醒了就走不了了。」

阿翎便高興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她回頭看著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問:「為什麼他們沒有醒來?」

唱歌老者道:「因為他們不是我的有緣人,只有有緣人才能聽到月亮的讚美。走吧。」

阿翎回頭看了看不動的那些人,然後在地上用樹枝寫了「我自己走了」幾個字,便和那個老者離開了。

月亮在天,習慣了相信任何人的少女毫無顧忌的跟在了他的後面。

她並不知道,這些人睡著了之後便再也不會醒來。

——

天氣越發的寒冷,大家都裹在一團厚衣服里,雪花也開始紛紛揚揚的落下來。

幸好白帝城外面相連接的海域永遠不會結冰,所以船隻來往倒是什麼都不必擔心,漁貨倒是依然源源不斷的送往高唐城和天水城。

沈越拿著城主令,本來想再找機會混入城主府裡面看一下沈光到底怎麼了,但是卻發現自己的暗道都被堵了。

他們這段時間和姜碧華凌天他們保持著表面上的平靜,但是實際上雙方暗地裡都在為最後的一觸即發做準備。

沈越覺得自己根本不必擔心的,姜碧華的凌天在聯手,雖然明面上五五之分,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沈謝還有另外一重身份。

那個身份雖然至今沒有人知道,但是能不憑藉武力而和其他的聖人並稱,便是沈越一直跟在沈謝身邊的都不知道其真正底細。

而直到現在,沈謝都沒有出手。

沈越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沈謝彷彿是在放任這一切的發生。

而當再次接到姜碧華的請柬的時候,沈越便知道,姜碧華要發難了。

請柬上面的大概意思是,沈光的身體已經差不多了,孟子容等人可以和他商談要事了。

可是,不說上次見到沈光已經半死不活的樣子了,就算他真的好了,但是在看清了姜碧華的真面目之後,難道不該先對他發難?

極大的可能便是沈光那清醒的意志已經完全消失了,被姜碧華徹底控制在了手裡。

但是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六個人還是在那日準備了一下,便去赴宴。

整個白帝城的稍微有點身份的官員都被請去了,便是空曠的城主府也顯得擁擠了起來。

沈光就坐在上面,看起來很正常,甚至還會說話,笑,像是確實恢復了過來。

然而唯有一雙眼睛漆黑陰冷,死氣沉沉。

------題外話------

糖撒完了,接下來該是戰鬥的時候啦~下午六點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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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嫡妃之盛世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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