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奈何橋,無奈何
一股紅色的火焰將喻正明全身都覆蓋包裹了起來,緊接著開始噼里啪啦的沸騰燃燒起來,好似一朵絢麗的紅色蓮花一般,一股龐大的驚人且帶著足以毀天滅地的氣勢從中驀然散發而出。
「這傢伙,難道是想自爆!」嗅到空中散發出來的如此眾多的暴戮火系能量分子,玄清宮掌門的臉色驀然大變,雙眼充滿了恐懼,雙瞳之中,那一團絢麗的猶如剛出淤泥的紅色雪蓮一般的火焰,在急劇不停地放大著。
元嬰級別的高手自爆,威力絕對是非同小可,雖然喻正明也剛踏入元嬰級別不久,自爆開來還沒到毀滅天地這等地步,但是要將一處區域夷為寸草不生的死亡平地,卻是綽綽有餘。
喻正明這一發自爆,不但附近的區域要毀於一旦,也極有可能會危機到自己的性命!見事態已經無法得到控制,玄清宮掌門立刻起身準備逃離,避免被其自爆危及到性命。
但是喻正明對他卻是緊追不捨,紅色的火焰團中,響起了堅定的聲音:「就算我魂飛魄散,也不會讓你好過!」
喻正明的身體燃燒所化成的紅色火焰團,在這剎那間,異常奪目耀眼光芒從中溢出,暴怒的火焰帶著撼天動地的巨響,從四周轟然炸裂開來,所散發出的衝擊波,向四周瘋狂擴散開來,沒有來得及逃走的白凝水也在幾聲凄厲的慘叫聲中倒下。在妖山外圍的野獸們拚命的想往妖山內逃竄,任憑它們怎麼施展防護之術,都無濟於事,全然無法阻擋著瘋狂火焰的蔓延,在不到十多秒的時間內,周邊的一切的被暴戮的火焰燒為了灰燼。
然而這還遠遠的沒有結束,喻正明自爆后所在的這片區域,早已經是變為了一片地獄死亡火海,恐怖的火焰暴戮翻滾沸騰著,一道道足有白八十丈大小的大的火焰,鋪天蓋地一般暴涌傾瀉而出!
轟!轟!轟!
……
這些爆炸聲似乎在訴說傾訴著心中的無限憤怒,爆發出來的火焰以一種撩天滅地之勢,在空中席捲而開,異常恐怖的高溫,讓這一片區域,真真正正的變成了死亡火海,人間地獄。
恐怖驚人的高溫,直接將這一帶周圍的幾十公里範圍區域內變成了一片炎熱荒蕪,就連空間也被這駭人聽聞的溫度融化出現許多扭曲,裂現出了一道道偌大的空間裂縫。
火焰沾染到玄清宮掌門的身上時,迅速的燃燒起來,不停的燃燒,燃燒掉他的神力,燃燒掉他的身體,還有精神。
已經死去的夏子平看著這幅震撼的場景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玄清宮的掌門死了,喻正明死了,白凝水死了……對了,他自己也死了……
一根無形的鐵鏈從地獄的深淵裡伸展了過來,捆住夏子平的腳,把他往下拉扯。
牛頭把他拉扯到地府後說道:「結局你方才已經看到,玄清宮的掌門已死,你的終極任務已經達成,只可惜肉身已毀,不能再直接回去了。」
「這,就結束了嗎?」夏子平感到有些惆悵,腦袋像霜打的茄子葉一樣直往下耷拉,臉上罩了一層陰雲。
孟婆一臉笑意,說道:「你的任務完成的很好,現在可以順利的去投胎,或者如果你想繼續替地府做事,我們一樣歡迎你!」
看著孟婆充滿笑意的臉,夏子平怔了,稍後,咬牙切齒的說道:「是啊,在你們的眼裡,只要任務達成便是好,別人的生死根本就算不上什麼!我死了不要緊,可是喻正明也死了,白凝水也死了,就連或者的靈歌和白凝雪,也會沉浸在一生的悲痛中!這算哪門子結局!!」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的生命是無限循環的啊。就像你死了,可以去投胎,百年過後,白凝雪也會去投胎,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孟婆早已經不記得自己存活了多久,每天看著這麼多人來來去去早已經麻木。
「那是因為你是孟婆!是一個仙!而我只是個人!」夏子平歇斯底里的叫到。
孟婆被夏子平一頓亂吼之後,心情差到極點,嘴巴一撅,手中便變出一碗鮮紅的孟婆湯,說道:「這一世所有的路都是你自己選的,這個結局無論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你都得要接受。喝下這碗孟婆湯,忘卻前世今生心煎熬!
還你本心,重新投胎去吧......」
夏子平冷笑:「若是我不想喝呢?」
孟婆嘆了一口氣說道:「在奈何橋上,我見過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有木然,有平靜,有猙獰,有恐懼……喝的時候有的半推半就,有的顫顫微微……當人,在這成千上萬人中也有人選擇抗拒,不願意往掉心中的牽挂,而拒絕喝孟婆湯。到最後,他們卻又後悔沒有幹了這碗孟婆湯。」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不喝,為何又後悔了?」
孟婆沉默了一下,最後決定給他一個故事:「在你之前,也有一個人為了來世再見今生所愛,便不願意喝這孟婆湯。若是不喝孟婆湯,那便須跳入忘川河中,受盡萬般折磨,等上一千年才能投胎。當她看著自己今生最愛的那個人從橋上走過的時候,她盼著他不喝手中的孟婆湯,但又怕他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所以,她在千年之中,看著他走過一次又一次的奈何橋,喝過一碗又一碗孟婆湯。在這忘川河中泡上千年,是多麽的孤單和寂寞,唯有愛人路過的那幾秒才能緩一緩相思之苦。」
「等待了上千年,她的苦心依舊不滅,任然在想念那個人,便帶著前生的記憶而輪迴轉世。她經歷過千年煎熬之苦,終於找到了他,可是卻因為時代的變遷,她的思想已經跟不上他,和他沒有共同語言,他也不再喜歡她那樣的性格……她苦苦追求的愛情,卻變成了他想要逃脫的束縛……奈何橋,奈何今生相見,無奈來世的重逢。夏子平,你可知道你的身邊,就曾經有一個那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