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知者
白凝雪出的一定餿主意!
「我不去!」夏子平的想都沒想就回絕了。
「你隨意,總之我們要睡覺了,別打擾我們。」說完就扯著白凝水上了床,把床幔合上。
夏子平在地上盤腿坐了一會,餓得真是前心貼后心,肚子里好像有一群鴿子,咕咕咕地叫個不停。
「不行,在這樣下去,又得去見孟婆了!看來只能豁出去了!」
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片刻,確定廊下無人之後,夏子平拉開門,一溜煙地跑出去,然後像做賊一樣東張西望,貼著牆根慢慢挪。
按照白雪凝所說的方向,夏子平來到了白修遠之前所住的房子,從沒閉緊的窗戶中,果然看到了正在酣睡的一個小胖子,呼嚕聲繞樑三尺。
「我死的好慘啊~~」他陰森森的叫到。
小胖子鼾聲如雷,依舊是睡得香甜。
「靠,還真是心大,睡著死人睡過的床,還能那麼安穩!」夏子平乾脆『啪啪』的抽了幾個耳光,說道:「你給我醒醒!!」
「誰敢打你爺爺!」那小胖子睡得正香,猛地被抽了幾個耳光子,自然是怒極,眼都沒睜就本能的一拳揮過去,正中夏子平的臉,夏子平那餓過頭的小身板哪裡經得起他這猛然的一錘,跟紙片似的被打飛到遠處的牆角里,連腦袋也磕出了個大包。
「咦?!我怎麼感覺有人在打我耳光呢?」小胖子睜開了眼,借著從窗子外透進來的月光,並沒有看到床邊有人。
「是你爺爺我白修遠!!!!」夏子平捂著已經腫成饅頭的臉咬牙切齒的說到,那聲音可不是一般的怨恨。
胖子也是一愣,牙齒打顫說道:「是、是誰在裝神弄鬼?」
「等你死了,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裝神弄鬼了……」夏子平的聲音更加凄厲,走出了牆角。
微弱的月光下,胖子看到眼前這個滿頭鮮血,鼻青臉腫的白修遠向他慢慢走來,頓時嚇得屁滾尿流:「你不要過來。」
「你爹打死了我,你還霸佔我的床,我要讓你陪葬!!」夏子平伸出了舌頭,翻著白眼,配合著他那張已經挂彩的臉更是恐怖了十分。
「不要啊!」胖子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良久,無論夏子平怎麼慘叫哀嚎,甚至用椅子去砸那胖子的頭,都沒有再看到他有半點反應。
「靠!真的暈過去了!還沒給我找吃的呢,怎麼就暈過去了?」夏子平只好再他的屋子裡搜了起來,果然在床頭上找到了幾包油紙,裡面居然包著一些肉乾和鹹魚,甚至在他的枕頭下,還壓著一本『春』宮圖。
「真是個下作的小胖子!老子活了二十多年都沒看過這種書,你這未成年的竟然還有那麼多私藏!」夏子平又把書狠狠的摔倒了那小胖子的臉上,不過卻又很快的撿起來:「怎麼說我也成年了,看看也無礙。」
含著無比激動的心情,夏子平翻開了其中一本包裝最精美的畫冊--這畫的都是什麼鬼!
或許是期待值太高,看到內容的時候,夏子平整個人感覺都被潑了一遍冷水。古代的繪畫工具和技術都沒有現代的那麼好,再加上這小胖子也買不起什麼高檔貨,整畫冊里的小人雖然一個個都光不溜秋的,但是丑不拉幾,畫的模模糊糊,實在是讓人大倒胃口。
「還沒有明星寫真集好看呢。」夏子平隨手就把畫冊給撕了個粉碎。
就著桌子上的茶,夏子平把肉乾和鹹魚吃完后才滿意的擦了擦嘴離開。
天已經朦朦亮,他又回到了兩個妹妹的屋子裡。
「凝雪,我想要些銀子去集市上。。。」
白雪凝沒睡夠,脾氣也十分差,聽到銀子二字直接說:「沒有!」
「怎麼會沒有呢,凝水都跟我說了,你問大伯要了十兩銀子的安葬費,結果連個棺材都沒買。」
白雪凝沒好氣的從床縫裡摳出一兩銀子說道:「趕緊買棺材去,別煩我!」說完轉身又沉沉的睡了起來。
夏子平拿著這一兩銀子真是哭笑不得,想想兩個妹妹的確也因為自己半宿沒睡,也不忍再打擾。
翻出了牆,跟著一些早起賣菜的老翁來到了集市上,可是集市上卻讓他大失所望。或許是身處農村,或許是這個古代的經濟發展並不太好,這個集市上只有一些布匹糧庄,就連賣肉的都沒有幾家。
尋覓了一遍,並沒有武館或者學校之類的地方,夏子平只好問一個路人到:「這位大哥,請問哪裡可以拜師學武?」
那路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見他衣衫破爛,臉上挂彩,於是鄙夷的說道:「你這娃娃還是打消這念頭吧,習武需要大量的學費,不是你這種窮小子能湊齊的。況且,就算你習武了,家裡有權有勢的人都學法術去了,就算你武藝再高,也比不上別人念幾句咒語。像我們這些普通人,受點氣也是正常的,你丫的還是好好認命吧,別以為學點本事就能去闖禍。」
說完,路人連連搖頭直徑離去。
這個路人的態度雖然不好,不過說的也是實話。夏子平苦笑,地府逼著他去闖禍,他能不學個什麼本事嗎?
花錢吃了個午餐,夏子平困極,想起白凝雪說過不能讓村子里的人和白家的人發現自己,只好找了個旮旯用稻草掩著臉睡了一覺。沒想到閉眼沒多久,發現自己又出現在了忘川河邊。
「我這、我次這又是怎麼死的?」夏子平目瞪口呆,怎麼睡個覺也能死人呢。
孟婆說道:「沒死,你睡覺時靈魂會往下飄,在這睡覺即可。若是想回去,往三生石那一撞,自然會打開回陽間的通道。」
夏子平哦了一聲,就地而睡。幫地府做事也太麻煩了,好不容易想休息一下,卻是要回到地府。
這一覺醒來回到陽間,也已經是深夜了。他輕車熟路的再回到白家,鑽進妹妹的屋子裡。
白雪水眉飛色舞的說著今早那個小胖子醒來哭天喊地的,打死也不肯再去那間屋子,這些親戚們也有意無意的躲著他們兩姐妹,就連她也不用去端茶送水了。
不過夏子平倒是高興不起來,說道:「我這有偷偷摸摸的成天躲著也不是個辦法,哥想要去學些本事以便保護你們,妹妹們有什麼辦法呢?」
「什麼本事啊?」白雪水問到。
「我想習武!」
「就你?還是早點投胎算了,少在這妄想。」白雪凝當即潑了他一頭冷水:「你該不會是想拿那一兩銀子去拜師學藝吧?那一兩銀子,連你去鎮上呆三天都不夠,還想學藝?」
「那你再給點銀子?那些錢左右都是要花在我身上的。」夏子平厚著臉皮說到。今早他的確是想拿一兩銀子拜師來著,正所謂不知者無畏嘛!
「你怎麼不真去死呢?我一定給你風光大葬,花光十兩。」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天要亡我啊!」夏子平哀嚎的伏在桌子上。
白雪凝計從心起,趕緊支開白雪水,對她說道:「你哥說了那麼多話,一定是口乾舌燥,還不到點水給你哥?」
「好的!」干起這種下人的活,白雪水倒是麻利得很,立馬就沖了出去。
「……」
「其實我有一個主意,這裡離山很近,你可以往西邊再走一些,去山上砍柴來賣,賣些錢就算不夠習武,用來傍身也好啊。只是這山上指不定有什麼豺狼野豹的,只怕你……」
「豺狼野豹算個什麼渣渣,若是碰到了,我定要把他們抓去賣個好價錢,只是可惜我沒有砍樹的工具!」
「這好辦!」白雪凝立馬從柜子底翻抽出一把菜刀豪氣的擺在了他的面前:「拿去!」
夏子平看著這把銹跡斑斑的刀,說道:「這不太好吧……」
「你這不識貨的傢伙,這把刀可是上了年份的利器,別說砍樹了,就算是殺只活雞那都是利索得很!」
接過了這把菜刀,夏子平莫名的想起了偷吃雞被打死的白修遠。或許,當初也是白雪凝送了這把兇器給他,讓他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夏子平打了個寒顫,但是想到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斃,還是把菜刀給系在了腰上。
「這山上危險,白雪水膽小得很,你去山上的事別同她說,不然白白害她擔心受怕。」
「知道了!」
有把菜刀防身,夏子平頓時覺得踏實無比,雄赳赳氣昂昂的就往山裡出發,連沒有和白雪水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