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交換舞伴
原本熱鬧的宴會，在顧江程和許絨曉出現的那一刻，忽然有了片刻的安靜。
他們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穿越到人群中間，偌大的客廳里，明亮的燈光照在他們身上，將二人的容貌照得一清二楚。
忽然間，大家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對顧江程身邊的女人讚嘆不已。
她明明只穿著最普通的白色的裙子，一句話都不說，卻能輕易地奪得所有人的關注。
歐梓謙手裡端著一杯紅酒，淺淺抿了一口，目光淡淡地掃過許絨曉。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她有多美了，只是一直以來她都在掩飾，他幾乎快要忘了，她曾經最燦爛最出彩的時候。
她的手，明明應該挽著他的，現在，她的身邊，多了不止一個礙眼的路人。
還有，她穿的那是什麼東西？背後裸了一大半，她不知道這樣穿，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嗎？
「又是這個女人！」梁雅芝站在歐梓謙身邊，咬牙切齒地說道。
梁雅芝恨恨地看著許絨曉，她竟然換了衣服，那件紅色的衣服竟然沒有派上用場！
歐梓謙正想走到許絨曉身邊，旁邊忽然有人喊了他一聲，「梓謙。」
他扭頭一看，是個生意上的夥伴，年紀比他大，是他爸爸的好朋友，不能忽略，歐梓謙只好看了一眼許絨曉，沒有選擇到她身邊去。
宋景奕一早就在等許絨曉了，時間一點點流逝，就在他以為她食言，不會出現，正要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突然就又出現了。
顧江程正和其他人打招呼，許絨曉一個人站在燈光下，宋景奕瞅著時機走過去，「許小姐。」
聽到這聲音，許絨曉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她無奈地堆砌起微笑，扭頭看著迎面走來的宋景奕，「宋總，生日快樂。」
宋景奕臉上帶著極其亮眼明朗的笑，雖然他給她的感覺很麻煩，但倒也不是太討厭，至少面對他，比面對歐梓謙要輕鬆很多。
「謝謝，你這麼久沒出現，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沒想到你又出現了。你今天能來，我太開心了。」宋景奕微微笑著說道。
他的目光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由衷地讚美，「你這樣打扮，太耀眼了，我快認不出你來了。」
許絨曉以前也是聽習慣了這樣的稱讚，「哪裡哪裡。」
「你一進來，那些女人都成了庸脂俗粉了，許小姐，我是真心的。」宋景奕往前走了一步，離她近了一點。
許絨曉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一步，淡淡回答，「你過獎了。」
她的話很精短，宋景奕也不覺得有多尷尬，正要再說一句話的時候，四面八方來了一堆人，舉著手裡的酒杯，一聲一聲的「生日快樂」傳來。
宋景奕對他們一一道謝，然後想繼續跟許絨曉說話，卻見許絨曉默默地退到一邊，努力把自己弄得像一個透明人一樣。
湊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宋景奕完全抽不開身，眼睜睜地看著許絨曉離他越來越遠，又不能丟下這些賓客去追她，只好想著一會兒再去找她算了。
許絨曉覺得無聊，忽然有人輕輕握住她的手臂，她抬頭一看，顧江程正站在她身邊，許絨曉自發地挽著他的手臂。
「帶你去見一些人，都是廣告界的厲害的策劃師，你多向他們學習。」顧江程帶著她往人堆里走。
許絨曉非常感激他，「謝謝你，顧總。」
「不客氣，我的公司還指望你做出更多讓客戶滿意的策劃案，所以，你得好好學習。」
許絨曉覺得，能夠遇上這麼好的上司，她真是走了運氣了。
顧江程認識的人很多，一個個給她介紹，她都快記不住了，在寒暄了幾句后，那些人紛紛開始露出曖昧的笑容，「許小姐是盛澤集團總公司廣告部的經理？真是年輕有為。」
許絨曉謙虛地笑，「能夠為公司服務，我很榮幸。」
「顧總很少帶女伴出席宴會，我以為今天他又要孤身一人來了，許小姐可是頭一個。」有個年紀大的女人笑著說道。
「今天顧總和許小姐，可以說是宴會上最耀眼的一對了，你們在交往嗎？」另一人見既然開了這個話題，也湊了上來，問了一句。
許絨曉覺得有些尷尬，用餘光瞥了一眼顧江程，見他神色如常，沒有半點異樣的感覺，收回目光的時候，瞟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歐梓謙。
他才是這個宴會上最耀眼的男人，不論何時何地，他都是眾星拱月一樣的存在，可他身邊卻是梁雅芝，是那個努力破壞他們婚姻的梁雅芝。
許絨曉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開了。
顧江程剛往這邊走的時候，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歐梓謙。
歐梓謙臉色冰冷，目光緊緊地盯著許絨曉，他的手臂上，梁雅芝柔弱無骨的手搭在上面。
顧江程仍然在和那些人打招呼，可心裡卻已經下定了決心了，對他們所說的話，他並沒有打算否認和解釋。
顧江程微笑著說道：「您過獎了，絨曉是很有本事的，她的策劃案，客戶看了都稱讚。」
他沒有否認，許絨曉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聽了顧江程的話，雖然沒有直接承認，卻也不否認，並且叫的這麼親熱，那十有八九是在交往了。
顧江程的餘光瞟著歐梓謙，看到他的臉色越來越冷，非常滿意，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他也不是沒有看到過，歐梓謙在公司大樓下，強行對著許絨曉摟摟抱抱的場景，而現在，他又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歐梓謙是情場高手，為了不讓許絨曉受到更多的傷害，他決定不否認他們的猜測和懷疑。
梁雅芝哼了一聲，「我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女人，隨便見著一個有錢男人就湊了上去。」
她的話落在歐梓謙耳中，特別刺耳，他薄唇緊抿，沒有說話，梁雅芝尖銳的目光落在許絨曉身上，不屑地冷笑。
「顧總一定不知道她是個什麼人的人，哼，又在投懷送抱了，對她來說，只要是個有錢又有地位的男人，應該是來者不拒的吧！」梁雅芝繼續冷嘲熱諷。
「這麼多男人都看著她呢！一點也不知道收斂！」她就不明白，為什麼這些男人都喜歡盯著許絨曉看，連歐梓謙的目光也一直落在她身上。
「閉嘴！」歐梓謙極不耐煩地低吼。
梁雅芝嚇了一跳，下一句話卡在了嗓子眼，她還想說出更加嘲諷的話來的，被歐梓謙給吼了回去。
許絨曉保持著得體的笑容，面對眾人的讚美，她都謙虛應對，歐梓謙的目光讓她如芒刺在背，她只能用餘光去看一眼歐梓謙。
他卻還在看她，許絨曉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去在乎他，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
顧江程帶她認識了很多生意上的夥伴，許絨曉努力地記住那些人的長相特徵，她知道自己在工作這一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她還很年輕，如果不是顧江程帶著她，現在還有幾個人認識她許絨曉呢？
歐梓謙握著酒杯的手指漸漸收攏，因為太過用力，指節都有些蒼白。
他看不慣許絨曉臉上的笑，難道是因為顧江程站在她身邊，她覺得自己很有臉面嗎？
她這樣子，落在別人眼裡，還以為她是顧江程的女人。
而實際上，她應該小鳥依人地站在他身邊的。
這時，忽然傳來一陣陣悠揚的音樂聲，大廳里的燈光暗了幾盞，頭頂的淡紫色的燈光卻亮了起來。
那淡紫色的燈光不斷旋轉著，在地面上映出柔和的影子。
「美麗的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邀請你與我跳一支舞？」顧江程忽然離開她兩步，微微鞠躬，將手送到她眼前。
許絨曉當然不會拒絕，她微笑著把自己的手遞到他的手上，顧江程順勢握住，領著她滑入了舞池中央。
許絨曉的一舉一動都落在歐梓謙眼裡，他看見她和顧江程一起跳舞，顧江程搭在她腰上的手實在是太刺眼了。
歐梓謙放下手裡的酒杯，也不用邀請，直接拉著梁雅芝滑進了舞池。
梁雅芝開心得有些緊張起來，她緊緊貼著歐梓謙，最近他的態度很冷淡，讓她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剛剛她還在想要怎麼開口讓歐梓謙帶她進來跳舞，他卻主動拉著她進來了。
面對她的貼近，歐梓謙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她的目送秋波，他也半點回應都沒有，只是跳著跳著，忽然就靠近了許絨曉。
「你跳舞跳得很好。」顧江程低頭看著許絨曉，說道。
許絨曉的動作有些僵硬，聽他這麼一說，就放鬆了下來，搭在他肩上的手也變得自然了，「很久沒跳了，希望沒有忘記步子，不會踩到你。」
她露出調皮的笑容，這時周圍沒人，只有顧江程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表情，「那你可得謹慎一點，踩到了你的頂頭上司，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好日子過。」
「還好沒有約定試用期，你現在不能隨便開除我。」這樣的場合，許絨曉沒有以前和他呆在一起的時候那麼拘謹了，反倒很輕鬆。
顧江程的餘光瞟到正在慢慢靠近他們的歐梓謙和梁雅芝，摟著許絨曉大步往旁邊轉移戰地，「那要不來個別的步子吧！」
許絨曉睜大了眼睛，他們現在跳得最簡單最普通的腳步，而且舞池裡人太多，行動不太方便。
「唔，再等等。」
她剛說完這幾個字，忽然覺得手被另一個人拉住，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大力扯到了一邊，踉踉蹌蹌地倒在一個人的懷裡。
顧江程剛要握緊她的手，她卻已經脫離了他，而他的懷裡，莫名其妙被塞進了另外一個人。
他低頭看去，是一個妝容艷麗的女人，定睛一看，不就是站在歐梓謙身邊的那個女人嗎？好像叫梁雅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