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比如，北子靖的糧草
沈若溪納悶的看了他一眼，「一日一次……王爺，您怕喝葯？」
北子靖絕對不怕喝葯，但姑奶奶，您的葯是人喝的嗎？
那簡直比毒還折磨人！
北子靖面色凝重，一言不發。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許久后才問道：「不喝會如何？」
沈若溪瞧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忽然覺得好好笑！
她是毒師，對毒素很了解。
這種緩發性毒藥，另一種用途就是折磨人。
不然沒必要研製這種毒，毒發時間那麼長，不是平白給對手解毒的時間嗎？
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在現代，都不乏能將人活生生折磨死的毒。
他對毒發的痛苦，都能坦然自若像個無事人，對這一碗解藥竟然這麼嚴肅。
「王爺若是實在不想喝，也有其他法子將毒徹底解乾淨。只是需要慢慢調養，但是在毒素沒有徹底解乾淨之前，毒很可能會再次發作，雖然不會讓你送命，可疼起來也是很難受的。」
病人有選擇怎麼治療的權利，站在醫者的立場，沈若溪會將事情和北子靖說清楚。
她繼續道：「我想著王爺事物繁忙，身體裡頭留有餘毒恐會影響你做事。所以才擅自……」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北子靖便揮手打斷她。
「就喝這個。」他語氣淡漠，可很果斷。
其實，他聽說能用其他法子解毒的時候，真不想喝這個。
但，他一聽說別的法子，需要慢慢調養，便打消這個念頭了。
他的處境，可容不得他慢慢調養。
「嗯？」沈若溪意外的看了眼北子靖，分明那麼排斥這解藥，接受的卻也這麼隨意。
但她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道：「好。」
另一邊，皇宮。
皇上時刻，注意著北子靖的動靜，可他沒能力第一時間打聽到消息。
不過，天機閣有這個能力啊。
一下早朝，皇上就匆匆去了書房。
今早北子靖沒來上朝，雖然平時也很少來。
但這一次，他就是有極強的預感，北子靖出事了！
皇上一推開門，七十三早已經在這裡等著了。
「如何？」皇上臉上歡喜之情藏都藏不住，興奮又激動。
七十三在喝茶，他似乎很喜歡喝茶，看都沒有看皇上一眼。
他臉上一派淡然，看不出任何事情。
「如何了，你倒是說呀！」皇上上前一步，笑意更濃了。
七十三公子臉上，什麼異樣都沒有。
皇上心頭，幾乎都可以肯定，事情成功了！
可他著急想要個準確的答案呀！
七十三這才看向皇上，緩緩開口：「北子靖的毒，被解了。」
他面上雲淡風輕，可探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心裡可震驚的很啊！
他沒想殺了北子靖，但也不會讓北子靖好。
他的毒，會折磨人七天七夜痛不欲生。
給北子靖這麼長的時間，就是因為他能肯定北子靖府上的大夫，能在這個時間內穩住毒素。
他們沒有能力解了毒，但能保住北子靖性命。
可萬萬沒想到，僅僅一夜，他的毒居然被人解了！
他給北子靖下的毒，那可是他新研製的毒藥。
解藥根本無跡可尋，便是現成製作也沒有依憑！
能解了他毒的人，必定是將他的毒給吃透了，直接研製出了解藥！而且……
他研究了大半年，對方竟然一夜就解了！
到底是誰？北子靖身邊，什麼時候招攬了這麼厲害的毒師？
皇上聽聞他的話，一臉的不可思議，甚至有些怒氣和埋怨。
但七十三此時，一心只想知道是誰解了毒。
他已經命人去查了，可一時半會兒，沒有消息。
「七十三，傳聞你的毒術如何厲害，今日一見，傳言似乎誇張了些。」
皇上的語氣極為不滿意，但他沒有直接怒吼責罵，已經是給了天機閣極大的面子。
七十三等著解毒之人的消息的空檔，很樂意意應付下這個皇帝。
他朝皇上看過去，臉上，依舊是叫人如沐春風的笑意，溫潤的氣質，看起來十分優雅。
「這次是在下失手，但此時不是追究在下責任的時候。北子靖領兵，可是從來沒有打過敗仗。皇上預備該如何做？」
皇上聽著這個，心頭便堵著一口氣，十分不舒服！
真不知道北子靖如何訓練將士的。
為什麼整個龍天大陸，就他一人手下的兵，一個個都驍勇無比！
「還能如何？讓北燕儘快起兵，盡量多殺一些他的士兵！」
北子靖唯一有的便是兵權，削他的權，只能殺他的兵！
皇上的心態，七十三早就知道的，也是他高興看到的。
可如今他親眼見了，還是會覺得好笑。
北子靖的士兵，不也是東秦的子民嗎？
皇帝幾次想奪北子靖的兵權，都沒有成功，他一直心存怨恨。
殊不知，連皇上自己都把這些兵，當成是北子靖的，何況是這些士兵自己呢？
皇上不把他們當成自己人，他們又如何會效忠他？
這些道理，七十三是絕不會跟皇上講的。
他依舊笑的溫和：「秦王的兵最為驍勇善戰，硬拼，北燕怕討不到好處，皇上沒有想過從別的地方下手嗎？」
七十三心裡，算計著將北疆戰場，數萬保家衛國將士的性命葬送掉。
可，他依舊能笑的那麼溫柔！
「能從什麼地方下手？」皇上不耐煩的很，都想直接請七十三出去。
七十三失手，讓他很失望。
可他還得耐著性子和七十三說話。
七十三將皇上的不滿看在眼裡，但沒有放在心上。
不知是他大度，還是沒把皇上放在眼裡。
他緩緩吐出幾個字：「比如，北子靖的糧草。」
打仗從來便是，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北子靖聽聞戰事的時候，最先安排的也是糧草，可知糧草的重要性。
皇上身為一國之君，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糧草的重要性呢？
這麼多年，東秦大大小小的戰事，都是北子靖的兵在打，他怎麼可能沒有打過糧草的主意？
可他能想到的，北子靖又怎麼會想不到？
北子靖不知道把糧草護送的多嚴密，到這幾年，皇上甚至連糧草是怎麼到達軍營的都不知道了。
久了，他便不在這方面多想了。
可此時，一聽七十三的話，皇上頓時眼睛一亮。
皇上瞬間嚴肅：「七十三公子，莫非，你們天機閣知道北子靖糧草行進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