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緊張,救治北子靖
沈若溪的話一出,頓時把全場的人都給吼愣了。目瞪口呆的看著她,連北子靖一貫琢磨不透的眸子,都閃過深深的詫異。
這個女人,誰給她膽子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吼他?
「本王的大夫會處理刀傷,這裡……」不需要你。一說話就牽動傷口,可北子靖依舊高高在上的,傲的很。
但話沒說完,沈若溪便怒聲:「閉嘴!」
這一聲吼,像是吼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
北子靖蹙眉,從他掌權開始,有誰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可是看著沈若溪臉上的認真和擔憂,他愣是真給閉嘴了。
沈若溪目光死死盯著北子靖的傷口,看不清傷的有多深,因為安大夫一邊捂著傷口,一邊在上止血藥。
可血依舊止不住!
雖然她主要學的不是外科,但是外傷處理和急救一直是醫學的基礎。
外傷,會致命的只有失血過多,和後期癒合時的感染。
只要處理好這兩個,就不會有問題。
止血止血,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止血!
「安大夫,捂緊他的傷口,別讓血流出來。開藥了嗎?」沈若溪拿起幾種止血藥聞氣味分辨成分,一邊問道。
安大夫看似冷靜,可心頭早就慌了神了。見沈若溪如此冷靜,再想到她之前解了殿下的毒,她的醫術絕對在他之上,瞬間便感覺找到了依靠似的,一顆心定下了不少。
「開了,但藥方給雲峰了。」安大夫雙手捂住傷口,血總算沒有流的那麼厲害。
此時沈若溪已經檢查完止血藥,血流不止是因為傷口太大,血小板無法凝固。
本來應該把傷口縫合,可她來了這麼久,當然知道這個時代沒有縫合線,現在準備也來不及。
她只能使用帶有粘著性的藥物將傷口先堵住!
沈若溪一邊提筆寫藥方,一邊道:「藥方上用了些什麼藥材,什麼分量,可記得?」
她那胖胖的身子,提著筆在紙張上奮筆疾書,一臉的嚴肅認真,好似天大的困難她都有辦法解決,簡直耀眼極了。
北子靖都沒有發現,他的目光一直專註在她身上,身邊的人在說什麼他都沒聽見。這個女人……太出乎他意料了。
「記得。」安大夫回答的極快,接著將藥材和各自的分量都說了一遍。
「抓十份,研磨成粉末拿來,要快!」沈若溪隨手將藥方遞給離自己最近的人,她都沒有看清楚那人是誰。
對她而言,這個地方就是手術室,這裡的每個人都必須能幫忙!
傅少錦愣了下,卻反應極快,迅速接過藥方,就算心頭有驚訝,此時也沒時間給他緩衝。立即下去辦。
沈若溪低頭又寫了張藥方,又是遞給離她最近的人,「安大夫的藥方不用。將這個三碗水熬成半碗,火候用大火。」
交代完了這些,她才到北子靖身邊。探上他的脈搏,臉色嚴肅認真又專業,心無旁騖診斷他的身體狀況。
北子靖失血過多,都快要昏迷了,他是靠著意志力保持清醒的。
他的目光一直就沒有離開過沈若溪,此時她一靠近,他竟然緊張了下。
沈若溪沒發現他的異樣,此時她只想救人。
診了脈,沈若溪嚴肅的臉上,眉頭蹙的更緊了。
「北子靖,我不管你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你的命我救的,身體沒好之前,都得聽我的!」這不是要求,這是命令。
他的毒未清,現在要發作了!
若是平時,她相信他抵抗的了毒發,可是他現在傷勢這麼重,身體這麼虛弱。毒發那麼折磨人的痛苦,他如何承受的了?
「盡會給人找麻煩!」沈若溪特別不高興。
北子靖不知是因為虛弱還是怎麼地。反正對於沈若溪的嫌棄,他靜悄悄的一句話沒說。
立即去安大夫醫藥箱裡頭找,似乎這個醫藥箱是她的一樣,從裡頭拿出銀針,沈若溪準確又迅速的在他身上下針。
趁著他失血,她不僅是將毒素往他傷口逼,而且還在穩住毒發作。
安大夫隱約記得上次沈若溪下針的步驟和針法,他不知道這一次的難度更加大,但瞬間便知道了:「沈小姐,莫非殿下身體的毒要發作了!」
這個時候毒發,簡直就是閻王爺在催命啊!
安大夫的驚呼聲好大,把屋子裡其餘幾個等待看能幫上什麼忙的大夫都給吼的臉色煞白。
顯然他們都知道此事的嚴重性。
可沒想到,沈若溪的聲音更大。
「所以你知道這蠢貨給老娘惹了多大麻煩吧!」沈若溪真是每說一句話,火氣就加大無所倍啊。
天知道,北子靖現在的情況若是換做別人,已經死了。她最不喜歡不懂得珍惜自己身體的人。
竟然說他是蠢貨。北子靖再虛弱,此時都不能讓這個女人放肆了。
他陰沉的看向沈若溪,可他還未開口呢,沈若溪一轉頭看向他:「瞪什麼瞪?我之前沒有告訴過你身體餘毒未清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發作嗎?自己身體什麼樣都不清楚,還當什麼王爺?」
「……」
一室寂靜啊!
這裡沒有人不緊張北子靖的身體,沒人不緊張北子靖的性命。他們一顆心懸著,都是在為北子靖憂心。
可此時,他們那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全是因為沈若溪。
不管是看著北子靖長大的安大夫,還是跟了北子靖許多年的護衛和其餘的大夫。他們敢拍著良心發誓,生平第一次見殿下被人教訓了!
沈若溪教訓完,都沒發現她到底幹了一件多麼驚天動地的事。
她繼續給他施針,那張大餅臉依舊嚴肅,眉頭緊緊擰在一起,額頭滲出一層層薄汗,每一分力道都用的仔細。
北子靖被她一吼,果真給教訓安靜了。安安靜靜的看著她,眼神晦暗不明。
他自問和沈若溪沒什麼交情,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麼關心他。想著這點,北子靖嘴角不由得泛起微笑,那笑容很淺很淡,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等她把針施完,傅少錦也拿著葯進來了。
秦王府裡頭的人辦事效率非比尋常,旁人花一個時辰能辦好的事情,他們兩刻鐘就能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