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以力證道

在黑暗中疾馳的身影如軍隊般整齊劃一，而這些在以非人類的度移動的少女正是日本攘夷派開出來的劍姬。

挑選合格的少女，在她們身上灌注願力，從而使她們擁有凌駕在一切生物上的力量。

而在防守最為嚴密的東京戰線上活躍的死神，也正是這些看起來年齡絕不會過十八歲的少女。

同樣穿著高校的冬季運動服，同樣佩戴在腰間的武士刀，同樣冰冷的眼神，同樣強大的力量，這就是名為劍姬的生物。

雖然性別，相貌與真人完全不同，但是她們全部都是日本史上強大的武士的轉生體。

這股洪流的目標，就是前方那猶如夢中的空中城堡，阿瓦隆戰艦。

「恩？」

最前方的少女停下了腳步，她身後的少女們也停下了腳步，整齊劃一，猶如一支軍隊。

「怎麼了？荒木君？」

一個少女問道，但是下一秒，她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一個少年，正坐在她們前進的街道中央。少年低著頭，似乎是在打盹。好笑的是，少年的胸前還掛著一顆奶嘴。少年懷裡抱著一把長槍，槍上的紅纓無風自動，在這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里，出格外刺眼的光芒。

「這個人。。。。」

說話的少女話說一半，就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高舉起右手。這是敵襲的手勢。

被叫做荒木的少女正要走上前去，卻見那個少年已經先一步站了起來。

「你們。。。都是。。。日本歷史上的劍豪嗎？」少年低著聲問道。

「什麼！你怎麼會知道！」荒木先是一驚，畢竟她們的存在可以說是過激派的底牌，斷不可能讓被人知道。

「因為告訴攘夷派那些傢伙，怎麼把你們製造出來的人，就是我的前輩啊！」少年眯著的雙眼笑道，似乎是見到了最要好的朋友，無比陽光的笑顏，即使是最接近黎明的黑夜裡也特別刺眼。

「越不越人類啊，什麼的都無所謂啦！關鍵是你們的武技一定都很了得啊！」少年把長槍握住，慢里斯條地擺開了架勢：「我啊！一直以來，都很想要這樣的對手呢！」

「是。。。中國的武者嗎？好標準的。。。三體式。。。」

後方的人群里，有人低聲說道。

「前三后七，是孫氏的。。。」

「荒木君，敵人用槍的話，請讓我先上。」一個少女站了出來，雖然同樣腰帶武士刀，但是和其他劍姬不同的是，她的手裡拿著一把槍，槍頭成十字形。

「十文字槍術嗎？我也不需要知道你是誰了。。。反正打過之後我就會知道吧！」少年手中的長槍之至，背部弓了起來：「那麼！我要出手了！」

少年的背部一弓，所有的劍姬立刻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就像一把強弓上已經搭上了箭，瞄準著她們一樣。

手拿十文字槍的少女趕緊擺好架勢，本來比斗的話，估計還得報名字，然後鬥鬥嘴什麼的。沒想到這少年二話不說就擺出要攻擊的姿態，而且這威勢之強，幾乎過了少女作為英靈的記憶中任何一位敵人。

「你輸了！」

少年大喝一聲，整個人已經沖了過來，猶如一隻插翅的猛虎，又像一顆已經出膛的子彈。更加恐怖的是，他手中的長槍槍頭像飛機的螺旋槳般不斷轉動，變成了像電鑽般的殺人利器。

十文字槍術，突擊，螺旋沖。

同樣手持十文字槍的少女心裡一驚，眼前這少年施展出來的這一招，赫然就是十文字槍的奧義。而她自己，就是十文字槍的創始者——松本備前守尚勝。

少女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少年的槍已經抵在了她的喉嚨上。

「我說過的，你輸了！」

（居然用十文字槍術。。。來對付十文字槍的始祖。。。這個人，就是藉此來讓尚勝分心的嗎？不對！他一早伏擊在這裡，以逸待勞罷了！沒什麼可怕的！）

「。。。我來對付你！」

帶頭的少女荒木擋在已經敗下陣來的松本身前，拔出了自己的武士刀。

「這個拔刀的姿勢，是荒木流嗎？」少年收回了長槍，後退了兩步。

「什麼！居然憑藉拔刀的姿勢就能知道我的流派嗎？」

所有的劍姬心中一凜，不通兵法莫習拳，拳如兵法，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對武者而言，每一次交手之前，都會研究對方的武技，習慣，乃至一切細小的動作。因為對對方越了解，打贏的幾率才越大。

少年已經知道了她們劍姬都是著名的劍豪，如果再能了解她們的流派的話，毫無疑問就能知道她們的身份。而她們，卻對眼前這個手持長槍的少年卻一無所知。

僅憑拔刀就能知道敵人流派，說明這個少年十分了解這個流派。這樣的話，流派里的一些秘手，他很有可能也會知道。

這就相當於打架的時候，別人知道你下一步的動作可能會做什麼。這樣的話，你就輸了一分。而與此同時，你離死亡就更近了一分。

（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就。。。）

「你輸了！」

少年的槍尖再次地在了敵人的脖子上。

「你。。。。開始了嗎？。。。你怎麼這樣！」少女沒有了一代宗師的風範，像個比試輸了的女孩子般紅著臉，氣急敗壞地叫嚷著。

「你該不會以為我們是在過家家吧？你以為我們還要喊一二三開始嗎？」少年嗤之以鼻，收回了長槍：「要不是上頭給的命令是回收所有的劍姬，我才不管你們的死活，剛剛那一槍，就會刺穿你們的脖子。」

荒木和松本都紅了臉，畢竟正如少年所說，如果是真正對敵的話，她們倆早就成了死人。

「你們和我見過的其他人一樣，憑藉外物增強了自己的力量，然後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嗎？」少年冷哼一聲：「所謂的強者，必須要具備兩點：一是強大的力量，二是強大的心靈。你們真是辜負了身上的英靈之名。他們在九泉之下估計都不得瞑目。因為你們只有他們的名頭，和藉由外物的力量而已。」

所有的劍姬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但是馬上就有人站出來。

「我要和你比試一場！我要證明！我們才沒有辜負先祖的名號！」

少年欣賞地看著這個少女。

「你叫什麼名字？」

「我的本名叫宮本櫻！而我繼承的前輩是宮本武藏！」

「劍聖嗎？看樣子是個好對手！」

少年把手中的長槍倒插在地上，伸出右手指著名為宮本櫻的少女。

「來吧！希望別讓我再一次失望了！」

「你不使用武器嗎？」少女氣鼓鼓地說道：「如果我是用這樣的手段勝利的話，先祖也不會高興的！」

「哈哈！」少年仰天大笑，身體猛地向少女衝去。少女沒有想到他居然現在就動手了，只是勉強揮刀一擋，但是她的刀上卻沒有傳來任何觸感。而她卻只見眼前一閃，一道黑影居然從她的刀和身體之間穿了過去。等到她回過神來，少年已經從她的背後鉗住了她的脖子。

心意1iuhe拳，黑狗咬雞。

「宮本！」其他的劍姬紛紛拔刀，指向少年的後背。

「真是可愛的女孩子！要知道，在武者的世界里，光明正大什麼的可都是通往冥界的車票啊！」少年鬆開了手：「而且防人之心不可無，絕不要輕易地相信敵人。不管手段多麼卑劣，只要活著，你就是勝利者！縱然萬人唾罵，也不要動搖。」

教導敵人要學會卑鄙無恥的少年背對著自己的敵人，大赤赤地走到了原來的位置。

「這不是我們的武士道！這只是你的卑劣之詞！」荒木說道。

「什麼叫道？你們真的知道嗎？」少年轉過身來，對著所有的劍姬說道：「道就是力量！不是什麼正義！不是什麼光明正大！而是強大的力量！」

「你們的國家為什麼會淪為殖民地？就是沒有力量！難道你敢說不是嗎？」

所有的少女都沒有再說話。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那就是加入我們！我會給你們力量！真正的力量！足以改變一切的力量！」

「可是！現在我們的國家正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要。。。。」宮本櫻低下了頭，面對眼前的少年，似乎一切辯解都是無理取鬧。

「愛國是沒有錯的！但是，等你們到達一定的高度的時候，你們就會現，俗世的東西都是可笑的。」少年笑道：「那麼，如果我能讓你們在加入我們之後，可以繼續幫助你們的國家，你們是不是就會加入我們呢？」

少女們對視一眼，然後都點了頭。

「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加入。」

「那就成了！」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很陽光地笑道：「我還以為你們不會答應呢。。。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啦。。。」

「你明明就很心寬啊！」少女們腹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