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 山木將太的煩惱
夜幕下的日本還是可以的。
燈火閃亮,富麗堂皇。
不止是福岡,東京也是如此。並且更加堂皇。
大都市的氣息充斥在東京的每一個角落,在這樣的城市裡,在某些高聳入雲的建築里,透過敞亮的落地玻璃窗看著美妙的城市夜景,最好再搖著一杯八二年的拉菲。
這種笑看天下的姿態,特別容易令人生出滿足感。
宇文成此時正在賭博,所以他幹不了。
但是東京的某個年輕人就是這麼乾的。
一個叫山木將太的年輕人,一個即將掌管山木財團的年輕人。
此刻他也什麼都沒有穿,只是眯著眼,搖著紅酒站在那棟高聳入雲的建築頂層落地窗后,看著這片江山。
只是從他眼中偶爾透出的凶光里可以看出,他現在的心情並不好。
山木財團的掌舵人山木大吾,也就是他的父親,已經放出話來,在明年過年之前會卸任。
而山木財團的下一任繼承人,就是他山木將太。
等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很久。還有區區一年,實在算不得什麼。
這大半年來,山木將太的成長實在是有目共睹,一共談成了三十六樁大買賣,不管是在對國外合作夥伴的合作中,還是和國內有利益衝突的其他財團的談判中,他都為財團獲得了巨大的利益。
而他最有力的競爭對手,也就是他的二哥山木陽貴,因為一次意外車禍損傷了頸部脊椎,現在已經陷入了全身癱瘓的境地。雖然還能保持意識清醒還能說話——但誰會認為一個殘廢可以主掌這麼大的一個財團呢?
現在的山木將太已經是家族最有希望繼任家長的人選,山木財團內部接連不斷的有司掌一方,手握重權的下屬重臣,開始有意無意地對他示好。
本來一切都是順風順水的。
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不太好的消息爆了出來。這件事就是當初他在福岡拍賣會,被福岡那個叫宇文成的傢伙痛毆了一頓的事情。本來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但最近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多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不用問也知道,這背後有人在故意散布這個消息。
其實這個人不問山木將太都能猜的出來。
除了現在論能力能力不行,論魄力也沒魄力的大哥山木幸太郎。已經沒有人能夠有機會繼承這個位置。搞垮他山木將太,山木幸太郎就能獲得繼承財團的機會。
但即便如此,他現在的確不得不面對這樣一個問題。就是當初揍了他的人,他至今也沒有搞定。
對於這些具有黑道背景的大財團而言,失敗不是不容許的,關鍵是失敗了之後要能站的起來。
面子這個東西,就是黑道最大的東西。
一時丟了面子不要緊,重要的是事後一定要撿回來。
以前山木將太在認認真真做事,拚命想辦法獲取繼承權。那時候他若是妄動,很容易給自己減分。但今時不同往日了,如果這件事他不漂亮的解決掉。即便他成功的繼承了財團,也會被別的財團和屬下非議。
一個有污點的領導人,如何服眾?
所以山木將太必須在接任之前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但他又清楚這件事並不簡單,因為他早就試過了。
他暗中安排了犬金組的頂級高手突襲福岡,是,那次任務成功的除掉了他另外一個眼中釘原福岡之王岩田英夫。但對付宇文成的行動,卻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敗。
這件事因為是秘密進行的,所以山木財團內部並無人知曉。
但從回報的資料里,山木將太已經獲得了宇文成的大部分底牌資料。
這個宇文成並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他的身後,居然有忍者的影子。
現在,宇文成已經是新晉的福岡之王。福岡那塊地盤,幾乎被他經營成了鐵板一塊。在這種情況下,要是在貿然派人去福岡,要是成事還行,要是不成。自己這麼長時間積累下的人望就算是丟水裡了。
所以山木將太現在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如果派出其他人手去進攻福岡,很難成事。別人不知道忍者有多大本事,山木將太自己是清楚的。可以這麼說,如果沒有同樣的一支忍者大軍,去多少人都是羊入虎口。
但是這個宇文成他又不能不處理。否則會影響他的順利登基。
他已經為這件事頭痛了好幾天,到現在也沒能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將太……有煩心事呀……」山木將太的背後,一個全身赤裸的長腿美女貼到了他身後,從背後抱住了他,聲音充滿了嬌滴滴的磁性:「要是實在煩惱,不如跟我說說啊……說不定里香能幫上忙呢……」
山木將太是個極度自私自利且暴躁的人,但此時卻居然沒有一把將這個美人推出去,而是勉強笑了笑,把手伸向頸后,抱住了美人的香肩:「這件事比較麻煩,你幫不上忙。」
「不嘛不嘛。」美人兒撒著嬌:「我就想聽。」
山木將太顯然比較寵溺這個叫森口裡香的女人,居然真的坐了下來,把事情簡單跟里香說了一遍。
里香想了想:「其實多簡單的事啊。既然福岡咱們不能去,那就讓他來東京唄。」
「我也想過這件事。」山木將太吸了口氣:「但是他為什麼要來呢?」
「這還不簡單。」森口裡香嘻嘻笑著:「他是個人,就肯定就在乎的人啊。他在乎誰就綁誰,他就一定會來的。」
山木將太:「……」
你以為他沒有想過這個辦法?
不,他早就想過了。
但這是一件會觸碰底線的事情——好吧,如果這個宇文成背後沒有忍者背景,什麼逼底線不底線的他也一樣不在乎。
但他身後是有忍者隊伍的,雖然想來人數肯定不會多。據說也就十來個拿菜刀的。
山木將太很清楚忍者是有準則的,不能隨意干涉世事。但那次突襲證明,進入福岡進行襲殺,顯然就是越過了那些忍者的底線——說不定他們和宇文成之間,就存在什麼攻守同盟關係,所以他們會出手。
而綁架這種事更加不用說,肯定是踩線行為。
如果真的做過頭了,於是一支專司暗殺的忍者隊伍前來東京,啥事不幹就天天盯著自己的後腦勺,看看什麼時候能弄死自己……
除非他把家裡那位大宗師天天拴在褲腰帶上,否則上個廁所都不安全。
那些忍者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從馬桶蓋子里,從天花板上,從老鼠洞里躥出來給自己一刀。
「他有忍者背景。」
森口裡香扶著光潔的下巴:「哦……忍者是挺可怕的……但是再可怕的忍者不也是大人物的工具嗎?我覺得這件事,你父親一定會有辦法的。」
「況且……這不是你名正言順接觸山木家最高許可權的大好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