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古氏戰略

鄭大成見老闆和趙管家疑惑不解的表情，於是趕緊解釋道：「大家都知道，海螺石是製作照明石的絕佳原型，幾乎不需要雕琢，只需經過石匠簡單地處理一下，然後由石師蝕刻上某種特殊圖案，並加持指定的咒語，便可以作照明之用。久而久之，大家便認為照明石就是這樣，沒有什麼稀奇的。而外行人只看海螺石的外表和照明效果，當然看不出問題了。」

趙勇問：「那麼，問題出在哪裡？」

鄭大成道：「剛才我用感知探測了一下，發現海螺石的內壁眼睛看不到的地方，蝕刻有古怪的圖案，蝕刻之人的念力和感知深不可測，最起碼以我目前的水平，看不出他的深淺。按照多年的經驗，我認為，具備如此強悍的念力和感知的，其水平絕對不在金星聯邦石聖之下。」

古榮初和趙勇雙雙再次色變，兩人面面相覷，作聲不得。

鄭大成問古榮初，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古榮初當然不會將自己與秦柏合作的事情隨隨便便地說出來，這也是他和秦柏的口頭協議內容之一。為了保護秦柏，同時也為了保護自己，當然是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因此，古榮初並不回答鄭大成的話，叫他馬上拿兩個掌燈去，一個用巫石分析儀測試一下，看看它的具體數據，看看還能發現什麼問題。另外一個拿去嘗試複製一下。並表示這件事非同小可，兩人在這裡等等候回復。

鄭大成當即拿起兩個掌燈，轉身出去了。

鄭大成走後，古榮初問趙勇：「趙掌柜，假如有一批數量為五千個的這種掌燈，你打算怎麼處理？」

趙勇沉思片刻，說道：「第一，我會馬上封鎖消息；第二，要是有可能，我會將所有的掌燈全部收購；第三，我會將這批巫石一次性運到大城市，比如距離這裡最近的雲川城。然後送進那裡最大的巫石專賣店出售。一般最大的巫石專賣店對於自己的貨源都相當重視，保密性也很不錯。如此必定能賣個好價錢。」

古榮初搖搖頭，道：「你難道忘了我剛才說過的話了嗎？」

趙勇詫異了一下，突然回過神來：「你是打算把這批貨送進拍賣中心？！」

古榮初笑了：「不錯，我打算把這批貨送進拍賣中心。因為巫石專賣店的保密措施做得雖然不錯，但也只是針對別人保密，對他們自己卻不是。別人不知道貨是從你手上拿出來的，但他們卻知道。這些巫石專賣店都是靠賣巫石過日子的，突然出現這種逆天的東西，而且還是限量版的，你想他們會善罷干休嗎？你敢肯定他們不把你當作突破口嗎？」

趙勇頓時汗顏，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是屬下想得不夠周全。」

古榮初解釋道，眾所周知，拍賣中心對供貨者信息的保密是相當嚴苛的，而且他們從來不管這些拍賣品的來源問題。因拍賣中心所拍賣的東西幾乎都是奇珍異寶，具備很高的收藏價值。所以區區幾千個神奇的掌燈，在其它價值連城的寶物面前根本算不了什麼。

而且，他們並不是靠賣巫石過日子，賣完這批巫石，他們不會再找供貨者要貨。就像古董，拍賣完之後，難道他還會問人家，你還有沒有貨？就算問，也只是問你還有沒有類似的貨，而不會問你還有沒有這種貨。

另外，拍賣中心所接觸的東西大都是絕版的，已經拍出去的東西極有可能永遠再也見不到了。他們對於這些奇異的東西早已經習以為常。

趙勇連連點頭。

最後，古榮初道：「另外，這些貨不是一次到位的，以後每天晚上都會有人送貨過來，直到湊夠5000千個為止。只要數量一旦達到，我馬上叫他停止製作，而且是永久性停止，讓這5000個掌燈成為絕版。收齊這批掌燈之後，我們馬上轉移給雲川城拍賣中心，要求他們一次將這5000個掌燈捆綁在一起拍賣，不要分開拍賣，如此一次性丟出去，以此減少風險。至於對它感興趣的石師們想購買一些來做研究之用，那就讓他們自行去找拍賣中標者高價購買吧。」

趙勇神情振奮：「好主意，如此一來，掌燈引起的注意力自然會指向拍賣中心和中標者。不過，要是他們暗地裡生產，然後賣給別人呢？」

古榮初道：「不會，其中的厲害關係，我已經跟他說得非常清楚了，除非他們想死！」

趙勇倒吸了一口冷氣，用古怪的眼神望著古榮初。

古榮初瞪了他一眼，道：「趙掌柜，我就知道你會誤解我的意思。告訴你，這次是我們幫他扛了下來，將風險壓到最低了。要是他們不識好歹，再敢輕舉妄動。那麼整個金星聯邦的大勢力一定會把他們挖出來，到時候，嘿嘿……你可別忘了，這世上第一個巫石的名稱便是『催眠石』，到那個時候，他想不招都難了。」

聰明人一點就通，趙勇連連點頭，忽然眼睛一亮，狠厲地道：「老闆，不如我們先下手……」

古榮初喝道：「趙掌柜，別亂來，我自有分寸，這件事我不想搞大，我們小賺一筆也就算了，也算還了故人的一個人情。」

說到這裡，古榮初的神情忽然黯淡下來，似乎正在緬懷一段逝去的歲月。

趙勇看在眼裡，已經猜到七七八八了，看來這件事的主角一定是老闆認識的人

半晌之後，古榮初又道：「至於接待送貨的人，就由我自己負責。你明天就拿著五個掌燈去找雲川城拍賣中心的陳志閑，告訴他我的想法，那傢伙跟我們合作多次，很好說話的。」

趙勇道：「是，老闆。」

正說著，鄭大成回來了，看他灰頭土臉的樣子便知，複製果然失敗了！

古榮初和趙勇對望了一眼，兩人眼裡都充滿了震驚。聽人家說是一回事，自己親自證實又是另一回事，兩者所造成的心裡震撼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古榮初於是跟鄭大成講了掌燈的六大特點，當講到第六個特點：不能複製時，鄭大成張大嘴巴，半天合不攏。作為一個具備初級石師職稱，且專職做巫石鑒定的石師，見過的巫石製品當然不會少。而竟然有一件巫石製品讓他目瞪口呆，這隻能說明，這件巫石製品果然非同小可。

震驚過後，鄭大成對於掌燈更是神往不已，眼睛盯著擺在桌上的那一小堆掌燈，懇求古榮初給他幾個掌燈拿回去花時間好好研究一番。

古榮初點點頭，說道：「好啊，你拿吧。」隨後又叮囑道：「其實有些事都不需要我特別提醒，但我還是要提醒大家，這件事非同小可，千萬不能對任何人講。現在整個聖比迪巫石專賣店只有我們三個知道這件事，要是誰把消息透露出去，哼哼……」

趙勇和鄭大成見一向和藹可親的老闆突然冷哼起來，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寒毛直豎，兩人在心裡暗暗發誓：就算死也絕不能透露半句！

遣走鄭大成，密室里便只剩下古榮初和趙勇兩個人了。

古榮初道：「趙掌柜，這件事只是一個小插曲，我們偷偷地進行即可，不必上報給邢大總管，否則會有很大的麻煩，我們的工作還是要繼續跟進。」

趙勇正色道：「那是當然。」隨即神色一暗，說道：「唉，要是能聯繫上大志他們，那就好了。可惜……」

古榮初也非常感嘆，他們根本沒想到，寧家竟然如此狠辣，先後將他們安插在烏山城堡的五個線人全部掐斷，他們至今都不知道那五個線人是死是活。那五個線人是古榮初一手栽培起來的，他自然心痛得要命。想想三年前，最後一次收到他們通訊信息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寧家的大秘密。

古榮初懷疑，寧家可能真的擁有強悍的監聽設備，在線人通話的時候，先將通信切斷，然後迅速定位通訊地點，然後這些線人就被收拾了。

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古榮初想了想，便拋開這個問題，站起來說道：「趙掌柜，反正今晚我們是註定睡不著了，我們不如去走走吧。」

趙勇知道大老闆所謂的走走是走哪裡，他自然沒有異議，說實在的，突然見到這麼強悍的照明石，他的大腦此刻也處於極度興奮之中，確實很難入睡，陪老闆走走也不妨。

兩人出了密室，轉進一個非常隱蔽的小房間，房間門口有兩個彪形大漢把守，見兩個當家的走過來，馬上躬身行禮：「老闆，趙掌柜。」

兩人點點頭，徑直推門而入。

房間中央有一個升降梯，兩人走進去，啟動升降梯。

升降梯緩緩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