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忽悠

玄義小和尚幾乎立刻就聯想到了林海上線時會經常出現的龐大數據流，這些數據流無論如何解讀，都是一堆毫無意義的亂碼，但是玄義小和尚很清楚，這不可能是毫無意義的數據亂流，只不過是自己無法解讀的數據而已。

現在林海的話一出口，玄義小和尚心裡也基本認定了林海掌握了某種至關重要的數據格式，而這種數據格式必定與神明或者信仰之力有關。

張小雲雖然也是萬分驚訝，但是她只是單純的驚訝加上瞎猜，一時半刻，她還沒有將林海的話跟之前自己發現在林海身上出現的異常情況聯繫起來。

張小雲只是猜測林海對於虛擬神明或許有著更進一步的認識，而這種認識是超過了萬華公司所掌握的範疇，甚至比官府方面掌握的都要多，更讓人覺得順理成章的是，林海與外星勢力之間的奇怪關係，豈不是恰好印證了這個猜測！

兩人臉上的吃驚表情很快就變成了若有所悟以及若有所思，林海看得也是十分有趣，他也不急著開口，反正著急的不是自己。

張小雲的嘴顯然更快：

「林部長，您的意思是您掌握了更有效的方法，可以及時監測虛擬神明的狀態？」

林海促狹的看著張小雲笑道：

「我只是說你們的方法未必就對，不要那麼自信而已，這並不代表我掌握著更好的辦法吧？或許，我只是單純的找茬，呵呵。」

張小雲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似乎沒法反駁，如果林海咬死不認，張小雲還真也沒辦法逼著林海承認。

玄義小和尚卻適時開口道：

「不對，林部長您一定掌握了更好的辦法。」

「哦？何以見得？」

玄義小和尚精神一振正打算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卻忽然想到自己的推論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偷偷的監控了林海的數據，這種事情偷偷做就罷了，當著面說出來可就有些難看了。

林海看見玄義小和尚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像是被煮熟的大蝦一般，不由得呵呵一笑：

「玄義小師父不好意思說了，你們監測我登錄遊戲的數據我一直都知道，而且這也是複合規定的，我也沒有禁止，玄義小師父大可不必不好意思。」

玄義小和尚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聲，臉上的愧色依然不見減少，張小雲也不敢與林海對視，好一會，玄義小和尚才嚴肅的看著林海道：

「林部長說的雖然在理，但是這事小僧沒有事前向您請示已經是錯了，有錯就要認，小僧任憑林部長處置，絕無異議。」

林海撇了撇嘴道：

「我又能如何處置呢，我都說了，你也沒做錯，若是我處罰了你，豈不是顯得我十分的小家子氣，可是你說出這種話來，我不處罰又讓我這個上級威信大失，如果不是我很清楚玄義小師父你的性格，我可能會認為你這是在坑我啊。」

玄義小和尚一怔，隨即趕緊是使勁搖手道：

「小僧絕無此意，小僧只是...小僧真的...」

林海擺了擺手，阻止了面紅耳赤的玄義小和尚繼續辯解的企圖，笑著說道：

「所以我都說了，我理解你的意思，知道你不是有意這麼說的，那麼，玄義小師父也將剛才的話收回去吧，這件事就這樣了，另外，我並沒有下令你不得監視我的遊戲數據，所以以後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監控我的數據，不，所有人的數據。」

玄義小和尚深深的看了林海一眼，起身正正經經的給林海行了個禮：

「林部長心懷寬廣，小僧敬服。」

林海笑著壓了壓手掌，示意玄義小和尚坐下說話：

「行了，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咱們言歸正傳。」

玄義小和尚點了點頭重新坐好，林海瞥了一眼張小雲，這姑娘嘴角有些歪，顯然對兩人剛才的互動相當的不以為然。

玄義小和尚整理了一下心情，正色道：

「之前我對林部長您的數據監控中發現，您的數據經常會出現莫名其妙的大數據流，而這些數據流無法解碼，但是小僧覺得，這些數據流肯定不是毫無意義的數據流，只是一直沒敢向您請教這件事。剛才您這麼一說，小僧覺得這些數據流很可能跟神明或者信仰之力有關係，或者說，您作為一個中介，將我們原本無法觀察到的數據流給顯現了出來。所以，小僧認為您對神明的認識，以及對信仰之力的認識肯定比我們知道的要多得多。」

林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

「你這個猜測有個致命的漏洞，既然是數據流又怎麼可能無法觀測到呢？」

玄義小和尚一怔，隨即苦笑道：

「小僧的表達有誤，小僧想說的是某種在我們檢測外圍之外的數據流才對。」

林海點了點頭：

「這個說法就合理多了，我們目前的數據流檢測方法，其實是在數據閉環的一端檢測的，而我們默認了這個閉環中的數據是等量的，也就是說在終端前端和後端是一樣的，而事實真是如此么？」

張小雲恍然道：

「您是說在終端的後端，也就是連接著伺服器這一端的數據流是不完整的？」

玄義小和尚也介面道：

「仔細一想確實如此啊，事實上，在使用者的大腦中活動的數據明顯比伺服器往來要多得多，只是這部分數據沒有向伺服器流動，而是在使用者自身，以及使用者之間流動，等等，或許，還有向著神明流動。」

張小雲聞言雙眸一亮，卻隨即又蒙上也一層困惑的迷霧，然後思索片刻不得要領之後，下意識的將視線轉向了林海。

林海無視了張小雲那求知求助的眼神，笑眯眯的看著玄義小和尚道：

「那麼你覺得神明是什麼？」

「神明是...公眾意識的覺醒體？」

「哦，那麼神明居於何處？」

「居於...伺服器？不，是我們希望它居於伺服器，但是或許並不是，至少在現實世界里，神明居於...居於...」

「不是廟宇道觀之中么？」

張小雲插了一句，試圖解救雙眼迷茫，神情顯得有些狂亂的玄義小和尚。

玄義小和尚快速的搖頭：

「不對，不對！道觀廟宇，以及其他有形有質的東西不過是一個媒介，一個神明連接或者顯現的媒介，神明的本體並不局限於某個有形有質的物！」

林海點了點頭：

「不錯，玄義小師父的見解是對的，事實上，我之前與文化戰略研究所，以及新升會交易的內容，就涉及到了神明本質問題，而這些內容你們並未掌握，所以會有疑惑乃至曲解都是可以理解的。」

張小雲不由得嘟了嘟嘴，有些不滿的說道：

「這麼一說，還真不怪我們哈？」

林海嘿嘿一笑，攤了攤手道：

「也不怪我啊，妖怪就去怪文化戰略研究所的人。」

說完還大有深意的沖張小雲眨了眨眼睛，張小雲立刻聯想到之前無極宮與林海黃了的交易，臉上不由得有些發熱，當時如果無極宮大方一點果斷一點，也許交易就完成了。

玄義小和尚卻愣愣的道：

「確實，這是緣法。」

林海哈哈一笑：

「既然現在我們在合作，那麼有些東西就是繞不開的，所以，我打算將這部分的內容告訴你們，當然，文化戰略研究所的意見我已經問過了，原本我還以為你們師門會來見我，誰知道他們都躲得老遠，既然今天說到了，那我就告訴你們，然後由你們轉告給自家的長輩，另外，有個電子版的說明，也一起交給你們吧。」

兩人小雞啄米一般的狂點著頭，林海都擔心這兩會不會將頸椎給錯位了。

林海於是將關於喚醒神明的方法給兩人說了一遍，當然，只是撿關鍵的說，至於細節倒是不必，反正有個詳細的文本隨後奉上，到時候他們慢慢去研究吧。

「所以，神明是存在於公眾意識的公共區域。」

「公共區域？就...就像是互聯網路之中？」

張小雲很聰明，立刻就找了一個現成的例子，林海笑著點頭。

「這個比喻還是比較恰當的，我們可以稱之為公共意識網路，或者叫靈魂網路也行。」

玄義小和尚皺眉：

「那星盟的網路是什麼？不也是靈魂網路么？」

林海呵呵輕笑：

「不同頻段而已。」

兩人一臉煥然大悟的驚喜神情，同時看向林海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敬意。

對於外星人對地球的知識封鎖兩人都很清楚，所以他們都知道林海所說的這些內容不可能是來自外星人的，只能是來自他自己的思考和認識，原本他們還以為林海只是一個中間人，一個傳聲筒而已，哪怕長輩嚴正警告，他們的心裡難免有些輕視。

可現在林海拋出這一番理論之後，兩人對林海的觀感立刻刷新了一遍，有這種認識的人，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傳聲筒，這分明是一個能帶領他們開闢新紀元的人啊。

玄義小和尚隨即驚喜道：

「所以，我們建立的這個虛擬世界，其實也是一個媒介，一個讓所有參與者快速構建一個公共意識區域的媒介，一個開闢新的靈魂網路的手段？！」

林海用力點頭：

「對了！所以，數據什麼的恐怕並非原因，而是結果。」

玄義小和尚興奮的點頭：

「所以，林部長您其實已經能夠感知信仰之力和神明，不不，應該是一個全新的靈魂網路已經初見雛形了？」

林海想了想，肯定的點了點頭，玄義小和尚與張小雲對視一眼，兩人的眼裡都是一片狂喜之色。

林海心裡暗暗撇嘴，這可不能怪我騙你們，我只是點了點頭，並不是表示同意你的說法哦，那完全是我的脖子它不聽使喚，絕不是故意騙你們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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