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灰色

這主奴契約是君子修在練習畫符時畫的，她當時好奇就問了用法。君子修告訴了她，還教給了她畫法。這是她唯一會畫的符。因為主奴契約的符，只有她親自畫的，方可為主。對方在她畫的符紙上滴血，則為奴。當時她學會後，就畫了這一張，也只一張符紙，便讓她睡了一天才緩過神兒。

夏綠從隨身的荷包中取出一根繡花針，刺破手指，一滴圓滾滾的血珠溢出，夏綠把血珠摁在契約紙上，「夫人，這樣就可以了嗎？」

話落，符紙忽然燃燒起來。

主奴契約，身為主的一方，白蘭是沒什麼感覺的。夏綠則是臉色如紙煞白，好像有什麼東西鑽進了身體里，束住她的靈魂。很快，那種感覺又消失無蹤。

「奴婢謝謝夫人收留之恩。」

「起來吧。」

白蘭並不想這麼做。但再重的誓言，再忠誠的行為，都很難讓她相信一個人，也和她的職業有關，身為三料特工，她自己都做不到對一方忠誠，又怎麼能相信別人做到。也正如此，她慣於獨行，便是交往過的男朋友，也從沒有哪個能和她二十四小時糊在一起的。這也是她被大多數男人和她分手的重要原因，她很吝嗇付出信任。

按她的本性，她是不可能收夏綠在身邊。然，她在這個世界中一點根基都沒有，對什麼都是茫然抹黑一片。有一個了解的人做伴，也不錯。只要她別做出格的事兒，將來她要解除這種契約時，她自然會放她走。

白蘭朝門口處而去。

夏綠也忙從地上爬牆來，臨起前，看到距離她不遠的花架下，滾著一個透明的小瓶子，瞧著不是凡品，應該是三少爺的東西吧，便撿了起來放到了桌子上。然後轉身跟著白蘭走了。

不過在她轉身後，那個透明的小瓶子驀然憑空消失。

離開書房，院子里春彩、秋紅和冬白都已經收拾完畢，換了她們來時的粗布衣衫，各自背著一個小小的布包袱。

夏綠跟隨在白蘭身後，一如之前的模樣。

春彩、秋紅和冬白，看著白蘭，又要向她下跪謝恩，白蘭開口道：「你們走吧。」

三個女孩兒依依不捨的走了。

夏綠有些羨慕的看著她們，但很快那麼羨慕就掩藏到心底深處。然快速的看了眼白蘭，目中全是希冀之色。至於希冀什麼，只有她自己清楚。

白蘭在她們快到蘭院門口時，又叫住她們。

然後扭頭問夏綠，「她們能順利離開嗎？」她之前忘了，這裡並非是她那個世界，這個世界的生存規則，她並不了解。而她雖然不排斥走正路，但更慣於行走灰色地帶，遊刃有餘而身心自在。如，翻牆而入國公府。

夏綠愣了愣，再看看春彩、秋紅和冬白，「要不，奴婢現在去問一下。」

「嗯，快去快回，天色不早了。」越遲變化越多。

夏綠匆匆走了，沒一會兒又回來，不等白蘭問，就先搖了頭，「不行，現在整個國公府都被封了，能進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