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秦家的小傻子
回去的路上，唐蜜忍不住詢問：「李叔，您的那些菜都賣給了鮮香樓？」
「對啊！」老李抽空看了她一眼，心想著個小媳婦兒真是水靈，怎麼看都漂亮。
他吐了口煙：「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件事情？」
「我覺得您的那些白菜……」
「白菜咋了？」
唐蜜想說菜有問題，可有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這件事情，神色越發糾結，最後還是秦穆張嘴給她解了圍。
「她是想說您種的那些菜特別好。」
老李立刻就笑了起來：「那是自然！我們李家別的本事沒有，種菜的手藝可是東河莊裡獨一無二的！」
見他如此自信，想必就算她說菜有問題，他肯定也不會相信。
更何況她無憑無證，又說不清楚菜到底有什麼問題。
思來想去，唐蜜只得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去，轉而說道：「您家的菜種得那麼好，想必菜種也很好吧，您能否賣些菜種給我？剛好咱家後面還有些空地，鬆鬆土的話，用來種點菜還是可以的。」
老李答應得非常乾脆：「好啊！你想要什麼菜種？」
唐蜜掰著手指，認真地念道：「白菜、豆角和黃瓜都來一些，還有香蔥和蒜頭，要是有蘿蔔的話就更好了。」
「行！明天秦大郎來我家上工的時候，我讓他順帶給你把菜種帶回去。」
「嗯，謝謝李叔！」
……
眼看著太陽漸漸落山，大哥和媳婦兒還沒回來，秦朗實在是坐不住了。
他跟四哥打過招呼后，一溜煙地跑到莊子路口，伸長脖子等大哥和媳婦兒回來。
恰逢王志的兒子王大喜經過路口。
王天喜立刻沖身後的兩個同伴使了個眼色。
那兩人也都是莊子里的孩子，小名分別是狗子和大牛。
他們平時總愛跟王天喜混在一起，每天不幹正事，就愛瞎胡鬧，算是莊子里出了名的三個小霸王。
兩人收到王大喜的顏色，立即會意，偷偷摸摸地繞到秦朗另一邊。
當秦朗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三個人包圍了。
王天喜張嘴就喊：「瞧瞧這是誰啊？」
狗子和大牛立刻高聲附和：「這是秦家的小傻子！」
說完三個人就一起鬨然大笑。
笑聲中充滿了譏諷。
秦朗因為腦子不清楚，總是呆呆傻傻的，以前沒少被這三個傢伙欺負。
此時再次見到他們三人，秦朗心裡本能地生出幾分畏懼。
他想離開這裡。
可是王天喜並不想輕易放過他。
「小傻子，你娶了我不要的破鞋，是不是很開心啊」
狗子跟大牛並不知道破鞋是什麼意思，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他們想也不想就跟著王天喜一起喊。
「破鞋破鞋！你家媳婦兒是個破鞋！」
強烈的憤怒，立刻就讓秦朗忘記了畏懼。
他大聲地反駁：「我家媳婦兒不是破鞋！她是清清白白的，我不准你們污衊她！」
以前他傻乎乎的時候，不知道媳婦兒是好是壞。
可自從他清醒了后，他感覺媳婦兒特別好，不僅長得好看，而且還會做好吃的飯菜，對他也特別照顧。
大哥說過，媳婦兒以後就是他們的家人。
別人可以欺負他，可以罵他是傻子，但絕對不可以侮辱他的家人！
王天喜完全沒把小傻子的警告放在眼裡，繼續肆無忌憚地嘲笑他。
「你家媳婦兒原本是我的童養媳，是因為我不要她了，我家才會把她嫁給你們，這種女人不是破鞋，又是什麼？」
二狗和大牛一起附和：「就是！沒人要的破鞋！」
秦朗越是生氣。
他們就罵得越起勁。
氣急敗壞的秦朗做出了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反擊。
他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將王天喜撞到地上。
王天喜作為王家三代單傳的獨苗苗，被家裡人當成眼珠子似的寶貝著，從小就吃的特別多，長得特別胖，再加上王家人獨有的矮個子遺傳，導致他現在看起來就像個矮冬瓜。
他被撞倒后，使勁地撲騰掙扎，愣是半晌都沒能爬起來。
秦朗想也不想就撲上去，壓在王天喜的身上，瘋了似的對他拳打腳踢。
王天喜從未見過如此兇悍的小傻子，被嚇得不敢反抗，只能扯開嗓子使勁哭嚎。
二狗和大牛連忙衝上去幫忙。
秦朗卻看也不看旁邊的兩人，兩隻發紅的眼睛死死盯著王天喜，一邊拳打腳踢還一邊大吼：「你敢侮辱我家媳婦兒，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當牛車進入東河庄，秦穆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五郎。
他見到五郎正跟人打架，連忙跳下牛車，快步跑過去，將四個小傢伙拉開。
唐蜜和老李隨後也跑了過來。
秦朗的衣服都被扯破了，頭髮亂糟糟的，臉上還有淤青，眼眶通紅。
王天喜比秦朗更慘。
他被揍得鼻青臉腫，幾乎都看不出原形了，身上衣服也被撕爛，露出白花花的肥肉。
秦穆將秦朗拉到一邊，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秦朗不肯回答。
他握緊拳頭，惡狠狠地瞪著王天喜，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
王天喜被揍得疼痛難忍，心裡更是恨上了秦朗那個傻子。
可是秦穆在這裡，他跟秦朗是兄弟，肯定會偏幫秦朗。
王天喜知道自己占不到便宜，他一邊嚎啕大哭，一邊拔腿往回跑。
他要回去告狀！
秦穆生得威嚴，二狗和大牛本就怕他，此時見到王天喜獨自跑了，他們兩人不敢在留在這裡面對秦家大郎，也跟著跑了。
老李見秦穆臉色不好，用旱煙杆子敲了敲牛車，出言相勸。
「都是孩子，打個架也沒什麼，莊子上哪個孩子不打架？教訓他幾句就行了。」
眼看天色不早了，老李還趕著回家吃晚飯，他跟秦穆和唐蜜打了聲招呼，然後就趕著牛車往家去了。
秦穆扛著糧食走在最前面，唐蜜抱著布料和秦朗跟在後面。
唐蜜扭頭看向秦朗，小聲地問：「你們為什麼要打架？」
秦朗還是不吭聲，秀氣稚嫩的臉上，滿是倔強。
「你跟我說說，回頭我幫你跟大哥求情，讓他別罰你。」
秦朗依舊不說話。
那些人罵的話太難聽了，他不想讓媳婦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