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目光狀似不經意地撇向上官煜，發現他投過來的眼神，立刻低下頭逃避開他眼中的憂慮，暗自偷笑。

哈！這個笨蛋一定怕自己會誤會他吧！她就要讓他干著急，誰讓他出爾反爾的！也怪他對她不夠有信心啊，他不知道她對他很有信心的嗎？因為啊……根據她的記憶，那天晚上，他實在有夠笨拙的！

想到這裡，公孫若的笑意有些外泄的跡象，肩膀開始微微地顫動。

「若兒！」上官煜輕聲喚著她，看不到她的臉，讓他感到很不安。

「……」沒有回答，只是雙肩卻聳動得更為厲害。

「若兒！你……」終於忍不住她的沉默，上官煜一手抬起她的下顎，卻發現情況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這小妮子，他擔心的要死，她居然還笑得那麼樂！不過至少他知道若兒是信任自己的，一顆懸挂的心也總算放下來。

呀，被發現了呢！公孫若調皮地向他眨了眨眼。算了，看在他這麼在乎她的份上就原諒他吧！怎麼說他都是自己的老公呢！

堂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怪異，所有人都處在震驚中，而當事人之一卻只顧著和新婚妻子「打情罵俏」，好像跟沒事一樣。

「煜兒！你怎麼說？」上官澤打破一室的詭異，嚴肅地問道。

「沒有！」語氣中滿是不屑。哼，這個世界上能得到他的只有若兒一個人！

「表哥，你怎麼可以……」柳微微欲語還休地指控道，還順便擠出幾點眼淚。

看得公孫若差點拍手叫好，太厲害了，這演技要是去現代，絕對是一人才啊！

上官煜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目光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問道：「若兒，累不累？先去休息好嗎？」

「嗯……好！煜，我好睏，你抱我回房好不好？」眨眨略微犯困的眼，偎進他的懷裡撒嬌，「我們明天再繼續討論今天的問題哦！」她可沒那麼容易就這樣放過她，這世上，她公孫若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好。」打橫抱起若，正要離開，卻被不識相的人喊住。

「站住！」柳母擋在上官煜面前，一副傲然的樣子。

上官煜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柳母卻猶如身陷冰天雪地之中，之前囂張的氣勢一下子了無蹤影，結巴地說道：「你、你把話說清楚再走？」

「……」沒有回答，依舊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大堂里的氣氛再次凍結。

「今天時候不早了，明天再說吧。」柳含煙試圖緩解氣氛，先給柳家人一個台階下，她可是對自己的兒子很有信心的！不過，總是會有人不領情。

「不行！今天就說清楚，你打算對微微怎麼交待？」柳母對著上官煜咄咄逼人。

「您確定一定要煜給微微一個交待嗎？」公孫若眨著慧詰的大眼認真地問道。

「當、當然！」柳母有些結巴。奇怪，這丫頭明明看上去很無害，為什麼她會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若兒附在上官煜的耳邊輕聲說：「煜，我突然又不困了耶！先放我下來好不好？」

看出公孫若眼中的頑皮，上官煜無奈地放下她。既然若兒想玩，他怎麼會忍心拒絕呢。

得到自由的公孫若依然依偎在上官煜的懷裡，全然不顧在場的十數雙眼睛，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問出的話也多了一份漫不經心，彷彿在談論的是別人家的事：「那麼你希望煜怎麼做呢？」

「當然是娶微微。」柳母理所當然地說道。

大堂中一片寂靜，眾人等待著天下第一庄這位未來的當家主母會做何反應。

「哦……如果說我不同意呢？」涼涼地看著她，氣定神閑的氣勢頗具主母的威嚴……

「這可由不得你！微微已是煜兒的人，他非娶她不可！」

沒人注意到公孫若眼中一閃而過的惱怒，大家只看到她依舊一副風淡雲清的樣子。

而上官煜卻注意到了，只是他依然選擇沉默。只要若兒不做傷害自己的事，無論她想做什麼他都不會阻止，更何況他也絕無可能放過柳微微！

「天下這麼多青樓女子，如果她們全跑來跟我說她們是煜的人，我也要相信嗎？或者您覺得我是個笨蛋？」不著痕迹地罵某人如同青樓女子一般。哼！當她公孫若真是笨蛋嗎？還是當在座所有的人都是瞎子！

「你……你……」柳母顫抖的手指指著面前盛氣凌人的公孫若，對她的質問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我沒有說謊！」柳微微含淚地說道。

「收起你的眼淚，它對我不會有任何作用。」公孫若嫌惡地看著她假惺惺的淚眼，「你以為在被你騙一次之後我還會傻傻地任你耍嗎？或者你還想故技重施，再推我一次，看看這次我是不是有這麼幸運，不被淹死？嗯？」那時不說出真相是因為她已經擁有煜，而且柳微微也已經離開第一庄，覺得其他一切都無所謂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嗎？」公孫若步步緊逼，「那我就讓你再印象深刻一些，那天你邀我去湖邊涼亭，在我因為相信你的鬼話而痛苦得失去防備的時候，你推我下湖。記起來了嗎？很訝異我怎麼會知道是吧？我再告訴你，那天小乖因為不放心我，所以過來找我，她剛好看到你推我。」

「你胡說！那時候附近根本沒有其他……」捂住嘴的手仍是晚了一步。

上官煜眼神冰冷地瞥向柳微微。很好！罪名又多了一項！他會讓人她徹底明白傷害若兒該付出的代價！

「終於肯承認了？沒錯！附近的確沒有其他人，小乖根本沒來，她是擔心我，但她找的是煜，所以我才沒有死！你一定很不甘心吧！」

「你、你……」柳微微驚慌地推了一大步，仍不敢相信居然會被公孫若擺了一道。

上官澤夫婦深感無奈，沒想到一切真是微微做的！對於柳微微，他們已經無話可說，就讓兒子他們自己決定該怎麼辦吧！

「現在你還覺得我應該相信你之前的話嗎？」

「哼，就算是我推你下水，也不代表我是下毒的兇手。我還是那句話，毒不是我下的，我確實與表哥有了夫妻之實。」柳微微依然冥頑不靈。

「呵呵！」公孫若忍不住嬌笑。

「你笑什麼？」柳微微惱怒地看著她，心裡有股不安開始升華。

「我笑你還真是天真！你以為在知道是你推我下水之後，煜還會放過你嗎？還是你覺得我會再次放過你？」

「表哥……你……」柳微微又轉向上官煜，她畢竟是他的表妹啊！

「我沒碰過你。」冰冷篤定的話打斷她的惺惺作態。

「這件事咱們先不談。」三顆小小的珍珠靜靜地躺在若兒粉色的手帕上，「你認得這個嗎？」

柳微微輕哼了聲不做回應。

看到她眼中的不屑，公孫若也不惱，笑著說道：「也對，柳大小姐當然不會在意這麼幾顆微不足道的珍珠。即便它們是你的鞋子留給我的禮物。」

「你什麼意思？」蹙眉地看著她，不解她話中的意思。

「還不明白嗎？那我就再提醒你一下，你的鞋可安好？」低頭看看她的那雙美麗奢侈卻有些殘缺的鞋子。

「當……」不耐地看向自己的鞋，下面的話被狠狠地堵在喉間。

「終於發現了啊！」公孫若一副「你好厲害」的表情，一臉的玩世不恭，「如果我沒猜錯，那時候你還狠狠地踢了我幾腳，沒錯吧？所以它們才會留在我的蕾絲帶子上。」巴扎著大眼，無辜地看著她。走到親親老公的身邊，偎進他的懷裡撒嬌：「煜，你知道嗎？我醒來之後腰好痛哦！你一定有看到我後面有淤清對不對？」

上官煜有些尷尬地別開眼，這小妮子真是……卻在目光觸及柳微微時表情頓時變得冷酷。

柳微微終於知道自己輸得一敗塗地，虛軟地癱坐在地。

至此真相大白，柳家人也只能祈禱上官煜能夠看在柳如煙的份上放過柳微微。

然而若兒怎可就此罷休。笑話！她公孫若向來恩怨分明，之前的落水事件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在她對自己下劇毒，還無恥地誣陷煜之後，如果她還能忍氣吞聲，那她就不是公孫若！

離開上官煜的懷抱，公孫若走到一直保持沉默的趙奇面前，問道：「你還打算繼續裝你的啞巴嗎？」

「哼！」趙奇冷哼一聲，轉過頭。

「呵呵！原來真是啞巴啊！」若兒掩嘴嬌笑。

「你……」趙奇被她氣得不清，卻礙於上官煜而不敢造次，更何況他的命……唉！

「這位冰大哥！」不理會那張氣得不清的臉，對著他身後的冷鷹叫道。

「若兒！」上官煜低聲喝止。

「呵呵！抱歉，一是順口就出來了。這位大俠一定不會介意的對不？」若兒微笑地看著他。嗯！還真是和煜很像呢！不過她的煜啊，可不會對她這麼冷淡。去去去……想到哪去了！現在是正經事時間。

「不會，在下冷鷹，少夫人有是但說無妨。」呆在一旁看了這麼久，冷鷹發現自己居然有些欣賞這個獨特的女子，因而說出的話也不再那麼冰冷。

「我想你應該有辦法讓啞巴開口說話，是不是？」不懷好意地看了眼趙奇，哼，既然有色膽，也有賊膽，那就要同時準備好勇氣來接她的招！

不等冷鷹開口，趙奇已經把話搶了去：「不用勞煩左護法了，少夫人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毒是你給的？」公孫若收起玩笑的態度，一本正經地問道。

「是。」

「偷來的？」

「……是。」

「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

「呃……沒有。」他根本不曾見過她。可是怎麼一下子話題跳到這上了？

「那你幹嗎害我？」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心疼。

「我……我沒有，是她說拿她的身體作為交換……」接下來的聲音越來越小。

「可是她剛才說她已是我相公的人？」

「哼！怎麼可能我碰她的時候，她還是個處子。」

「那你剛剛為什麼都不出來反駁呢？」單純的大眼泛著疑惑。

「因為……因為……」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因為如果大家相信她的話，也許你還可以擺脫盜毒之罪是不是？」既然他說不出，那隻好她幫忙回答嘍。

「你、你說的沒錯！」

一切皆已明了，公孫若走到大堂的中間，又換以嬉笑的態度，說道：「那麼接下來就是要算總帳了嘍！」

事到如今，柳家人自知理虧，也再無力阻止，自家女兒居然做出這麼不知廉恥又狠毒的事，他們還能說什麼！不過還是不乏有臉皮厚到令人乍舌的，柳母就是個中翹楚。

「含煙，你們夫妻倆就這樣看著一個小丫頭胡鬧嗎？做人家媳婦的就要有媳婦的樣子。」唉！連想搬救兵都這般趾高氣揚，實在厚顏無恥的令人慚愧呢！

柳含煙毫不在意地說道：「這件事若兒是受害者，我們也沒有權利干涉。」哼！她的「乖」女兒差點害得她失去兒子和寶貝若兒，還誣賴她兒子，就算微微是她侄女，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心裡又偷笑，哈！她大嫂可真敢說，她家若兒的腦子裡可是從來都沒有女子三從四德這樣的道理，有的可是數不盡的鬼點子，大嫂啊！你要好自為之了嘍！

「她怎麼說也是你的侄女，你要見死不救嗎？」柳母憤怒地質問柳含煙。

「大嬸，你覺得你女兒該死啊！我剛剛還想放過她的。」公孫若隱藏起心底的氣憤，假裝驚訝地看著她。哼，敢對媽咪這麼無理，看我怎麼修理你！

「你會放……」不待柳母的話說完，若兒已把話接了去。

「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當然得儘儘上官家媳婦的本分，聽你的話嘍！真可惜！我剛剛還想說罰輕點的呢！」公孫若狀似惋惜地說道。

「我沒……」柳母急急地想說話，卻還是被若兒搶了去。

「大嬸你不用說了，你放心我一定會聽話地做個好媳婦，狠狠地處罰微微，不讓你失望的！」若兒一副乖媳婦的樣子，她可是對長輩的諄諄教誨很受教的。

「我……你……」柳母被她氣得說不出話，卻無力反駁。

劍雲佩服地看著自家少夫人，哇！少夫人太厲害了，幾句話就消了柳夫人囂張的氣焰，只能自食惡果！

上官煜則是寵溺地看著若兒，她的若兒從來就不是弱者。

「媽咪！若兒說得對嗎？」走到柳如煙的身邊，若兒又趁機吃自家婆婆的豆腐，窩在她懷裡撒嬌。

柳含煙也不做回答，輕撫她的頭，臉上滿是寵愛。她知道的，若兒剛剛隱含的憤怒里有一份是為她的吧！

「若兒想怎麼做？」上官澤慈愛地看著妻子懷中的兒媳，問道。

「嗯……這個我得好好想想。」又在柳如煙懷裡蹭了蹭，嗯，軟軟的，好舒服哦！

眾人靜靜等候公孫若的裁決，許久之後，若兒仍然沒有出聲。

「若兒？」柳含煙輕輕地拍拍若兒的臉，有些哭笑不得，這丫頭居然快睡著了！

「嗯……好睏！爹地，已經很晚了呢，我明天再告訴大家我的決定好不好？」睜著迷濛的睡眼可憐兮兮地看著上官澤。

「好！的確很晚了，明天再做決定也不遲。」上官澤點頭同意。

得到大家長的允許，若兒走到柳微微的面前，低聲說道：「期待吧，我會好好地回敬你的！」

「你……」柳微微抬頭看著她，那目光中有不甘、有恐懼、更有濃濃的恨意。可是她已無力回天。

不理會那兩道複雜的寒光，徑自走到冷鷹面前：「冷大哥，我就這麼叫你嘍，作為交換，你可以叫我小若。」

「好。」冷鷹爽快答應。

「他的懲罰可以先交給我吧？」目光瞥向趙奇。

「當然。」

「呵呵，你也要耐心一點哦！」因為我會慢慢地折磨你們！

「那麼我們就明天見了哦！」轉而圈住上官煜的脖子：「煜，抱我回房，好累哦！」又以著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老公，今天我很高興，所以對你的懲罰到此結束，你可以回房睡了。」

上官煜當然從善如流地抱起若兒回房。他總算可以不睡書房了。

出門前，若兒還不忘從上官煜的懷中探出頭來，留下一句：「我們不見不散哦！」

哈！好戲要開始了，今晚的懲罰就當是給那兩位的下酒菜：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又不知道會怎麼個死法，想必這個夜晚對他們來說一定很難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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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風樓主卧室里

上官煜將若兒輕放在床上，大手溫柔地撫著她精緻的小臉，滿是憐惜和抱歉：「若兒，對不起，害你受苦了。」都是因為他啊！

「又不是你的錯，為什麼道歉的是你？還是你想為柳微微求情？」大眼瞪著他，最好不要被她說中，不然他還得繼續給她睡書房去！

「不，我不會為她求情，她死有餘辜。」提到柳微微，上官煜免不了有些咬牙切齒。

「那你還道歉！我又有沒有怪你，我只是氣你不該為了我……」一想到之前他居然用自己的命來換她的，她差點失去他，若兒心中恐懼再次回來，眼淚也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我知道、我知道。」上官煜疼惜地抱緊若兒，他怎會不知，之前若兒生他的氣多半是為了這個原因吧，其他的都是借口而已啊！

「你知道個屁！」公孫若翻個白眼，淚眼變白眼，說不出的滑稽。

「若兒！」上官煜啼笑皆非。明明是很溫馨的時刻，若兒就是有辦法給他粗魯一下，之前的氣氛全沒了。

「幹嘛！我有說錯嗎？你知不知道，你很自私誒！明明知道在這個世界里，我只有你，你居然還忍心拋下我，你要我永遠帶著內疚活在沒有你的世界嗎，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小手不安分地捶著他的背。

上官煜就這樣任她發泄，把她擁得更緊：「若兒，對不起，對不起……」

喃喃細語撫慰了若兒恐慌的心，心——漸漸平靜！

「以後絕對不准你再這麼做！聽到沒有？」

「決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我保證！」是對她的承諾，也是對自己起誓。但是他不會告訴她，無論面臨多少次這樣的抉擇，他依然會選擇用自己的命換她的。

只因，他愛她，超過世間的一切，就算傾其所有也要義無反顧地愛她。是她讓他原本冰冷的心融化，再也冰凍不起來！

「那還差不多。」送上自己的香唇，在他的唇上留下蠱惑人心的香味，「看你這麼聽話，獎勵你的！」

「就這麼點獎勵啊！」戲謔地看著她調皮的臉。

「不要太貪心哦！」

「你都說了，我不貪心點豈不是會令你很失望。」話落上官煜已覆上她的唇，干起貪心的樂事。

公孫若心想：唉！她好像把冰塊男給教壞呢！呸呸呸，哪是她教壞的，說不定，這傢伙本性如此，平時只是悶騷而已啦！嗚……她遇人不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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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因為某人的貪心，所以害得公孫若睡到日上三竿還不醒人事。直到小乖打敗周公把她從睡夢中拉出來。

這男人，學習能力會不會太強啊，前一刻還想說他笨拙來著，昨天晚上他居然……

「若姐姐！你居然會臉紅誒！」小乖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指著若兒泛紅的臉頰說道。

「死丫頭！你在胡說些什麼啊？」臭小乖，她又不是外星人，當然會臉紅好不好！

「我哪有胡說！你是真的臉紅啊！」小丫頭狀似委屈地說，忽然又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想少爺是不是？」

「我、我哪有？」該死！連舌頭都跟她作對！都是煜害的！

「若姐姐，你怎麼睜眼說瞎話呢！」哈哈！真沒想到若姐姐也有被她取笑的一天呢！

「臭丫頭，看我怎麼修理你！」剛起身卻一時腳軟，眼看就要往下倒。

上官煜進門就看到令他心跳加快的一幕，飛奔到若兒身邊，扶住往下倒的身子。

小乖識相地退場。

「若兒！你想嚇死我嗎？」

「還不都是你害的！我都站不穩了！」還被小丫頭給欺負了去，要是傳出去，她還要不要在古代混下去了！

「真是奇怪，明明出力的不是我，為什麼腰酸背痛的會是我……」細細的咕噥聲傳進上官煜的耳朵，對她驚世駭俗的言辭實在有些哭笑不得，卻也不得不阻止。

「好了，若兒，所有人都已經在大廳等著你的發落了。」

「對哦！你怎麼不早說呢！快走！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呢！」拉起他的手就走，哈哈！我來也！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看著她興奮的小臉，上官煜突然覺得，有時候人死了比活著幸福很多，比如那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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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若的「公堂」。眾人早已等候在大廳中，等待「公孫大人」的發落。

「呵呵！大家昨晚睡得可好？」意有所指地看向兩雙異常憔悴、憤怒的眼，哈哈。

「廢話少說！要我死就痛快點，別再浪費時間。」柳微微忍不住叫道，她不要這樣提心弔膽，如果她真要她死，她也認了！

「不不不……我已經決定不讓你們兩個死了！」搖動纖細的手指說出她的決定。

「你……」柳微微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怎麼可能！

「你很驚訝吧！還有更令人興奮的哦！」腦中閃過自行想象的畫面，笑臉更是燦爛得耀眼，「你們不但不可以死，還得給我好好地活下去。」

「若兒？」上官煜不解地看著她。

「煜，你說我讓他們成親好不好？」

眾人終於明白，公孫若要做什麼了，嫁給自己不愛的男人恐怕柳微微這輩子都會活在痛苦之中吧！公孫若，你夠狠！

「不——不要，我不要——」柳微微驚嚇地叫道，已瀕臨失去控制的邊緣。

「微微妹妹，你覺得如今以你殘破的身體擬出了嫁給他，還有誰會要你嗎？」目光含笑地看著她，給她實實的一擊。

「不嫁，我寧可死也不要嫁！」柳微微已跌坐在地，雙目無神。

「由不得你哦！」

「你……」柳微微憤恨地看著公孫若。

「我看就今天好了，今天你們就成親吧！」

「不行，我不同意，這太倉促了！」柳母反對道。

「您確定？說不定您的小外孫已經在她的肚子里嘍！」好意提醒道。

「不要說了，就這麼辦吧！」柳青山看了女兒一眼，「既然做得出這種事，就該有承擔後果的責任。」雖都看得出來，在某種程度上公孫若的責罰絕對上官煜的要輕得多！

「那就這樣決定了哦！煜，你快吩咐下去讓他們準備吧。」哈！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決定了？只要這樣嗎？不怕？」

「嗯，有你在啊！」重重地點下頭，知道的他的擔心，不過她有煜，才不怕。不過她的懲罰可不止這些哦！

「方管家，下去準備吧。」

「左護衛——」勾勾小指，若兒示意劍雲附耳過來，「你幫我去趟宮府，找飛雪姐要……」

「少夫人……」

「聽清楚了嗎？」看著呆成雕像的劍雲，揚起無害的笑顏。

「呃……屬下明白了。」終於清醒過來，劍雲趕緊回道，若說之前對少夫人是敬佩，那現在就是畏懼了！他可不敢沒事得罪少夫人！

「那就這樣了吧！大家等著喝晚上的喜酒吧！」走到從開始就處於痴傻狀態的趙奇面前，揮揮手，「喂，回神了！不用太感謝我哦！記得好好享受晚上的洞房花燭哦！」

「冷大哥，你也留下來喝個喜酒哦，我保證很好喝！」

伸個懶腰，又靠在上官煜的身上，「啊……好累哦，煜，我要回去補眠！」

……

這天，天下第一庄突然辦喜事，辦得還是柳含煙娘家侄女柳微微和唐門右護法的喜事。大家紛紛猜測喜事如此倉促的原因。

眾說紛紜，偉大的古人自此證明，即使沒有高端科技，他們依然可以把「媒體」兩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而第一庄的人則是為另一件事所惑——

話說柳微微和趙奇洞房花燭之夜的當晚，兩人的臨時新房中出一句整齊劃一的吼叫：

「公孫若——你這個惡魔——」

奇怪，他們美麗動人的少夫人怎麼會是惡魔呢！他們的少夫人只是比較調皮活潑一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