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再見陳嵐
聽到霍倩這番話,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一點都不意外。」
也確實不意外,從一開始,關小菲跟我說這個事情,我就覺得有些蹊蹺。
一個過氣的女明星,最好的作品,也不過是一個清宮劇的二號女主角,後來又銷聲匿跡了那麼多年,如今就算被人拍到失態的照片,也不可能引起這麼大的輿論風波吧。
而既然這樣,輿論風波還是初具規模了!
為啥?
還不是有人在背後興風作浪,而且現在看來,人家針對的,根本不是關小菲,而是我李生。
這時,電話另一頭的霍倩笑哼哼道:「你不意外,也不驚喜,那我還真是有點失望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月之內,你隨時都會被人肉,而且還可能會遭受各種輿論的攻擊,所以,我希望你能安分守己一些,不要跟我耍心眼!」
我笑問道:「我跟你耍什麼心眼了?」
霍倩笑說道:「聽人說,你正在大量變現,怎麼著,怕我們霍家了,想要拿著錢跑路啊?」
我平靜道:「多給自己準備一條後路,總是沒有錯的,怎麼,難道你連別人變賣家產的事情,都要管?」
霍倩否認道:「你錯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在沒有促成我想要的局面之前,你的任何小動作,都是徒勞無功的,我只是覺得,你大量變現這件事情,很傻。」
我問:「還有別的事情嗎?」
霍倩在電話里沉默了片刻,冷冷憋出一句:「沒有了。」
我笑道:「那就少給我打電話,因為我很不待見你這個女人。」
這話剛落,霍倩一下把電話給掛了。
將手機裝進褲兜之後,我不禁冷笑了一聲,心道,霍倩啊霍倩,有你跪在我面前的時候,等著好了!
迄今為止,我已經有兩三分的把握,讓霍家吃癟了!
霍倩越是緊盯著我不放,就越證明她現在承受的壓力很大,而她越著急,就越容易出現差錯!
下車后,我又給關小菲打了個電話,提醒了她一句,近期一定要該幹嘛幹嘛,千萬不要因為網上的輿論,而做出任何回應,以不變應萬變。
到達吉林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我和許言靜也沒在賓館耽擱,直接把她那位大學同學邀請了出來,和對方吃了頓飯。
許言靜的同學姓薛,叫薛箐箐,沒有許言靜漂亮,但身上有種電台女主播的氣質,待人接物十分的優雅,最後只收了許言靜五萬塊錢。
本來是十萬的,但按照薛箐箐的說法,同學一場,沒那麼多講究,五萬塊錢在電視台打個文字廣告足夠了,主要是打點其他領導,會省不少麻煩。
第二天,許言靜的電話直接被打爆,有太多自稱有五十年老山參的傢伙,毛遂自薦,但許言靜沒和他們那麼多廢話,只讓他們留了聯繫方式,就把電話給掛了。
晚上一清點,足足有上百個號碼,很難分辨出誰有山參,誰沒有山參。
沒辦法,我和許言靜只能挨個兒打了過去,先用一些最基本的套話方式,撇開了那些騙子,最終篩選出來的,也就二十幾位。
之後兩三天,我和許言靜把這些人都糾集在了一起,然後通過薛箐箐,找了個懂行的老中醫,對他們帶來的野山參進行了評選與篩選。
結果,沒有一棵是合格的,倒是有真的野山參,但要說是五十年以上的,就有點扯淡了,有甚者,他們拿來的山參,還他媽的是用膠水拼湊出來的,氣的我不行!
更讓我開眼的是,有位賣參的傢伙,還偷偷給那位老中醫塞了錢,讓那位老中醫說對方的野山參是五十年以上的,當時我還高興的不行,但關鍵時候,一個電話,把這事兒給勸阻了下來。
那是個陌生的電話,對方的聲音卻讓我很熟悉,對方一自報家門,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夏爽曾經的女助手,陳嵐!
就是那個女性癮者。
我當初離開東海之後,陳嵐也離開了東海,回到了她第三任丈夫的家鄉,哈爾濱,做起了人蔘的生意。
人蔘和山參是有區別的,前者是人工養殖出來的,種類繁多,山參卻是純野生的,東北這邊很多,但要說上了年月的,很稀缺。
全世界都知道野山參是滋補仙草,所以挖的人也就比較多,挖著挖著,就挖沒了。
按照陳嵐的說法,昨天她來吉林這邊出差,正好看到了我打的廣告,她也沒想到是我,只是她手上有棵品相不錯的野山參,年份是三十年左右的,所以她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思,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收不收!
沒成想,接通電話以後,我們一交流,才知道,彼此是「熟人兒」……
之後,陳嵐說她身邊帶著一位專業的山參品鑒高人,還說要幫我品鑒一下我就要收購的這棵山參,然後,我這邊剛欣然答應了,那位老中醫就跟我急眼了,說了些我不相信他之類的話。
這也是人之常情,我沒往心裡去,可老中醫之後的表現,越來越離譜,惱羞成怒也不為過,那位自稱自己的山參是五十年以上的賣參人,表現的也不太正常,這才引發了我的疑心。
而陳嵐帶著那位高人一來不要緊,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所謂五十年以上的野山參,不過是一棵人工養殖的人蔘,而且由於定型技術的緣故,人蔘長得還挺裝逼,跟小人兒似的!
老中醫和那位騙子被我攆走以後,我不禁陷入了為難的境地,收購一棵五十年以上的野山參,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相信蘇雯那邊,找一個和江鈺相似的嬰兒,也肯定非常困難。
許言靜現在也沒話說了,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在短時間之內收購一棵正兒八經的,剛出土不到一年的五十年以上的野山參。
隨即,陳嵐帶我前往了集安市,說在那裡有可能找到我想要的東西。
死馬當成活馬醫吧,我也只能去了。
集安是一個縣級市,空氣很好,和朝鮮只隔著一條鴨綠江,山清水秀。
夜裡,我們在一家不大卻很正宗的東北火鍋店裡,一邊吃著血腸火鍋,陳嵐一邊勸慰道:「現在收購一棵有年份的野山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東西得跟賭石一樣,看運氣的,所以不能著急,得耐心一些。」
聽到這話,我也只有苦笑的份兒,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要是在東北這邊耽擱久了,東海那邊還不一定發生什麼事情呢。
陳嵐帶來的那位高人,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帶著一副老花鏡,圓臉,酒糟鼻,看起來十分的有喜感,端起酒杯跟我碰了碰,笑說道:「實在不行,咱們明天去集安這邊的藥廠問問,也不一定非得是剛出土一年的吧,具有收藏價值的野山參,藥效也不一般,來來來,喝酒喝酒!」
吃完飯,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我們找了一家三星級酒店,先住下了。
那位大叔喝的有點大了,先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這幾天把許言靜也忙壞了,今晚又喝了不少酒,因為身子乏累,所以也先回了房間。
我和陳嵐都沒什麼倦意,而且我發覺她看我的眉眼間,有點兒意味深長的意思,於是,她一說想跟我出去散散步,我就答應了下來。
在一條小路上走著,我隨口問道:「你打算在集安這邊逗留多久?」
陳嵐撩了撩鬢角的髮絲,輕聲說道:「要跟這邊的藥廠簽一份長期的買賣合同,順便把我手頭上那棵野山參賣給他們,前前後後,估計得有三四天,而且你在這邊也人生地不熟的,我該幫的就幫,你也別跟我客氣。」
我點點頭,又問道:「怎麼想起來回哈爾濱了?」
陳嵐抿了抿嘴唇,說道:「當年跟我老公結婚的時候,我爸媽也跟我去哈爾濱了,我老公死了以後,他們二老也沒跟我去東海,反正在東海那邊,我也是賺了點錢的,而且我還是覺得哈爾濱好,不像東海,到了冬天,其實比哈爾濱都冷,陰冷陰冷的,讓我很不舒服,哈爾濱多好啊,有暖氣,冬天在自己房子里,跟夏天沒兩樣兒!」
我瞥了一眼陳嵐被緊身褲勾勒的異常豐挺的臀部,試探道:「又找了個沒有啊?」
陳嵐反問:「找什麼呀?」
我舔了舔嘴唇,壞笑道:「你不是離了男人不行么!」
陳嵐的臉蛋兒頓時潮紅的像桃子一樣,沒搭理我,但卻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液。
以我對她的了解,她肯定動情了。
在這個時候,恐怕我只要稍微主動一點,她就會原形畢現!
而正在我要朝她的細腰伸出手的一刻,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來電。
我下意識心想,應該是打給許言靜的電話,因為這個電話是吉林本地的號碼,但我今天看許言靜實在是累了,就把她的來電呼叫轉移到了我的手機上。
電話接通后,對方果然是賣參的,不過聽著卻是一個少年,問我是不是要收購五十年以上的野山參,語氣還有些緊張。
這幾天下來,我已經沒什麼希望了,笑問道:「你手上有?」
少年結巴道:「上個星期剛挖出來的,我,我打算賣給你!但我有個條件,你不準跟我爸說!我要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