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藍天戰鷹

世界上再沒有比駕駛戰鷹自由飛翔更快意的事！

世界也再沒有比戰鬥機飛行員沒有對手更悲哀的事！

戰鷹自由飛翔，它在需要對手來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

少校中隊長林俊駕駛著su-27sk，透過座艙蓋俯瞰著大地，這是他現在心中的想法。

林俊出生在江南的一個軍人世家。爺爺是南下的老八路，外公外婆都是39年的黨員，新四軍浙東遊擊隊的老底子。大姨夫在抗美援朝時就是志願軍空軍的戰鬥機飛行員，大伯參加了抗美援越，當時是高炮部隊的連長。老爸也在部隊十多年，參加了79年對越自衛還擊戰。在這樣一個家庭環境下長大的林俊，軍隊的是他命中注定的歸宿。

在家裡不管從爺爺那還是外公那排隊，林俊都是老么，堂哥堂姐、表哥表姐幾十號人，這也就註定了千般寵愛與一身了，是家中的國寶。

小的時候爺爺常說：「老家後山有一座將軍崖，先人們都在那安了家。老底子說咱家一定會出個將軍，可看著這代子人里也就俊俊能有機會成將軍了。」

爺爺是有心不甘，自己沒成將軍，誰叫自己沒文化。而7個兒女里5個當過軍人，可也沒一個成將軍，孫子輩里除了這個老么，其他都已經長大成人，沒一個在部隊里待滿10年，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這第九個老么孫子了。

讀書的時候林俊倒也是出類拔萃，而且什麼都會去涉及。軍事方面的知識在家中更是無人可及，不管是抗日戰爭的游擊戰到大兵團作戰理論、平原戰到叢林戰、從天上到地下全懂一些。沒辦法，誰讓家裡有那麼一幫高參！

可有一點不足，就是林俊從初中的第一天起就對那英文不感冒，可以說是有抵觸心理，考試從沒及格過。這下急懷了家裡人，要知道現在英文成績不好連進軍校都有困難。

天無絕人之路，林俊的外婆想到了自己的二女婿，也就林俊的二姨父。她外婆對二女婿說：「反正你已經退休了，有的是時間。以後俊俊的外語就交給你了，反正現在高考外語也不只一門。」

林俊的二姨父是幹嘛的？50年代莫斯科中央大學的高材生，不用說，林俊學的外語就是俄語了。

說也奇怪，林俊學習俄語到是有天分，初中還沒畢業就能用俄語口語交談了。

90年代初，林俊的老爸下海淘金，把目標瞄準了俄羅斯市場，拉上了林俊的二姨夫一同闖俄羅斯，倒也是大賺特賺。

每年暑假時，林俊老爸都會帶上他一起去俄羅斯，讓林俊見見市世面，還能幫著自己做翻譯。因為林俊的二姨父年紀也大了，總不能一年到頭在國外跑。

當時蘇聯剛解體，俄羅斯老百姓的生活是十分困難的。腰裡揣著大把人民幣的中國商人十分受歡迎。只是當時在俄羅斯的中國商人會俄語的還極少，會的也最多是那半吊子水平。像林俊老爸那種有一老一少兩個翻譯的人更是沒有，特別是一個是當年的莫斯科中央大學的學生，一個還是他兒子，這讓他在俄羅斯的生意場中普遍有好感，生意是十分的順利。

在俄羅斯林俊的最大愛好就是去露天市場，為什麼？因為那總有人在出售勳章。當時俄羅斯人都在為生計而發愁，連一些老戰士為了一日三餐，不得不出售自己的勳章。林俊父親對於兒子的愛好只發表了一句建議：「勳章是軍人的魂!要尊重他們。」

一次在布良斯克，林俊和父親一同逛露天市場，看到有一位老人靜靜地坐在市場一角，是那麼的落寞，他的面前有一塊塑料布，上面放滿了勳章。

林俊知道，又是一位為了生活不得不出售自己勳章的老人。

每次見到這種情況，林俊都會大包乾的買下，他不缺錢，只是和其他的買家不同，他從不還價，但基本也不多給，這是對戰士的尊重。

「這是您的嗎？」走近了林俊才發現這位老人只有一條腿。

老人見一個中國的少年說一口流利的俄語有點驚奇，但隨即又落寞了。

「是的。但很快就不是我的了。」

林俊席地坐了下來，「您的勳章我全要了，一共是27枚，我出2000人民幣您看可以嗎？」

「可以，小夥子給多了。」看來這位老人很實在，「就是分開單賣也賣不出這一半的錢。」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段歷史，我會好好保存它們的，您放心。」林俊每到這時就不知該說些什麼。

林俊的老爸聽不懂兒子在說些什麼，乾脆也坐了下來。

林俊將錢交給了老人，老人收拾了攤子，將勳章打包給林俊。林俊剛想走，發覺老人好像還有什麼話要說。

「您還有什麼事嗎？」

「小夥子是個好人，我看邊上這位應該是你的父親吧，我看著也是軍人出生。」

「是的，這是我父親，他不懂俄語。和您一樣，他也打過仗。」

「我還有兩枚勳章，一直捨不得賣給別人，現在我給他們找到了最合適的主人。」

說完老人從隨身的包中拿出了一本大型證書和兩個小盒子。

「蘇聯英雄！」

林俊不禁驚呼了一句，這次是下意識的表現，用了母語。

「蘇聯英雄」這四個字林俊的父親聽懂了，「俊俊，這位老人是蘇聯英雄？」

李俊沒有回答父親的問話，而是雙手接過了那本證書，打開後有一張老照片，上面的年輕人就在眼前的這位老人――瓦西里•；米哈伊洛維奇•；揚科夫。

「爸爸，他是蘇聯英雄。」

林俊父親做出了一個令老人驚奇的舉動，他向老人敬了個標準的中禮。老人立馬也回了一禮。

「謝謝你父親的尊重。」

林俊做起了老人與父親的翻譯。

「無論是哪個國家，最高榮譽的獲得者都是值得尊重的。您的勳章我們不能買，這會讓我們內疚的。」林俊父親知道，這是老人的魂。

「我是個孤寡老人，這條腿是地雷炸斷的，您也打過仗，知道結果。家裡就我一個，現在的退休金還不夠一頓飯的。如今這身體也不行了，以後也不知道把他們留給誰。這證書和勳章給你們是最合適的，因為你們理解它們的意義。」

李俊父親聽了林俊的翻譯，也沒說什麼，只是從包里拿出了兩萬塊錢，硬塞給了老人。

兩個盒子里有什麼，那裡靜靜地躺著一枚列寧勳章和一枚金星獎章。

後來林俊一家一直和這位瓦西里•；米哈伊洛維奇•；揚科夫保持著聯繫，兩年後當老人去世時，林俊和父親還趕到布良斯克參加了老人的葬禮。

當時老人的葬禮上只有寥寥數人，大多是老人的老鄰居。老人原來要用的墓碑十分簡單，林俊父親找到了當地內務部門，讓他們看了老人的「蘇聯英雄」證書，為老人重新做了一塊黑色的大理石墓碑，上面有金星獎章的浮雕，用俄文書寫「蘇聯英雄瓦西里米哈伊洛維奇揚科夫1916――1994」

多年以後林俊父親的生意夥伴得知林俊珍藏有全套的「蘇聯英雄」的證書、勳章與獎章，出天價想轉讓，結果吃了閉門羹。林俊父親告訴他：這是我們家一位朋友的遺物，不賣！

97年林俊高三，部隊來學校招飛，林俊當然報名參加了，過硬的身體素質讓他一路綠燈。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政審部門知道了林俊每年都會到國外去幾趟，所以在例行的家訪調查時特意派出了經驗最豐富的軍官。可一到林俊家，原想好好調查的一個空軍中校外加兩個上尉，一進林俊家門就傻巴眼了，迎接他們的是10多位穿著各個年代老軍裝、胸前掛滿勳章的老革命的三堂會審。從勳章上看，除了紅軍時期以外，我軍的所有戰爭基本全到齊了，有一位還是抗美援朝期間的飛行員――都是老首長。這下三位現役的空軍軍官乖的就像三個小學生。

最後政審報告的最後一句是破天荒的：萬里江山一片紅！

軍校四年，林俊一直是出類拔萃的，有些學員因為身體原因轉了地勤，有些成了運輸機飛行員，而林俊如願以償的成為了一名戰鬥機飛行員。還沒畢業時，因他全院獨一無二的俄語功底，被部隊挑選去接收最新一批的su-27sk戰鬥機。畢業時作為優秀學員被授予了上尉軍銜。

今天林俊和僚機執行的是一次長距離轉場訓練，全程2000多公里。su-27sk的內存地圖裡早已標出這次飛行的線路，飛行員只要照辦就可以了。其實林俊基本不去看電子地圖，所有的坐標和參照物都在腦子裡裝著。

打開了通話器，林俊呼叫僚機王建軍：「呼叫藍狐，藍狐。完畢。」

「紅箭，紅箭，藍狐收到。完畢。

「你說要是60年前的飛行員多爽，天天有仗打，現在就轉轉場、打打地靶，都快淡出鳥來了。完畢。」

「收到，和平年代的軍人就是這樣。完畢。」

林俊剛想再回話，耳機里傳來了基地指揮員的聲音：「呼叫紅箭小隊，呼叫紅箭小隊，我是鷹巢。完畢。」

「紅箭收到，你好鷹巢。完畢。」聽聲音林俊就知道是師長張斌。師長直接通話，一定是有什麼重要情況。

「我是鷹巢，你們兩個別發牢騷了。氣象部門顯示你們前方有一個大型的強對流天氣雲團，要注意安全。完畢。」

「紅箭收到，紅箭收到，完畢。」

林俊打開雷達，顯示屏上可以看到一個大型的雷暴雲團，範圍極大，無法避讓，而且還是個高空雷暴，也無法從它上方通過。

「藍狐，看來要洗澡了，完畢。」

「紅箭，這下地勤那幫傢伙省事了，連打掃衛生都省了。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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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架戰機衝進雷暴區，強大的對流衝擊著機體。但戰機在林俊與王建軍的駕馭下平穩的按照預定航線飛行著。

突然，後方的王建軍看到一條粗大的閃電擊中了中隊長的座機，瞬間長機就凌空爆炸了！

「中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