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炸你沒商量
當天晚上林俊和謝維進、王剛聊天聊到很晚才離開。林俊從謝維進那了解到，現在國內的形式還是十分的複雜，日本鬼子蠢蠢欲動，而蔣介石的部隊還在四處「剿共」，老蔣還在那打著「攘外必先安內」的旗號不放。
這個謝維進是聽從了共產國際的號召來西班牙的，原來他在伏龍芝軍事學院學習過，是老資格的員。在和他的聊天中還得知，他竟然還見過中國的很多領導人，這讓林俊非常的意外。
對於西班牙的這場內戰，兩個人都說到了前景是十分困難和艱苦的，因為敵人十分的強大，而且各國的態度又是以支持佛朗哥的占多數。
謝維進雖然知道鬥爭將十分艱苦，但還是堅信共和國一方一定會奪取最後的勝利！林俊當然知道最後的結局，但這是絕對不能說的。個人的力量有時很渺小，而且在這個環境下，西班牙內戰只是正義力量與法西斯在歐洲的第一次真正較量，現在法西斯的力量是在上升的，而且大部分國家對於德意法西斯又是縱容和綏靖的態度。或許西班牙內戰註定就是一曲悲歌，但的力量讓這首歌又是那樣的雄壯！那些縱容者最後將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其實對於一些西方國家縱容和綏靖的態度，謝維進也表現出了無比的憤慨。雖然他沒有完全正確預見這場戰爭最後結局的能力，但他也肯定，那些縱容者一定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因為法西斯是條永不滿足的惡狼！
他的遠見卓識讓林俊非常佩服！要知道這就是當時很多的西方國家領導人都不具備的卓越遠見和清晰的洞察力！
最後兩人的談話是被找人找到炮兵營地的格朗其和安德盧普夫打斷的。因為他們發現安德烈「失蹤」了，結果是滿機場的找人，因為這個安德烈實在太重要了，對於機場和安德盧普夫這個兄弟來說都是。害得林俊連忙道歉，保證下次離開他們的視線一定先通報去向。
回到宿舍，林俊久久不能入睡，想了很多。謝維進和王剛的出現讓他有想起了前世的一切，而這是自己兩年來一直刻意去迴避的，因為思念實在太痛苦了。
遙遠的距離總會有相聚的一天，時間的長河不是人力所能跨越的！
第二天一大早林俊就把安德盧普夫叫了起來，因為他要是再不找點刺激的事來分散注意力，精神上會受不了的。
「兄弟，聽說叛軍的地面部隊已經離馬德里不足200公里，想不想去騷擾騷擾他們？」
「呵呵，就知道你閑不住了，說實話我也是閑的快生蟲了。走，找格朗其了解情況去。」安德盧普夫也想去找佛朗哥的晦氣。
人一旦初次經歷了戰鬥，將很長時間不會習慣平靜。
費了一番唇舌，機場總指揮終於同意了林俊提出的「戰場自由巡邏狩獵」的申請，要是林俊直接說自己要去炸叛軍的前沿陣地，格朗其絕對會堅決反對。但巡邏飛行就不一樣了，這也是保衛馬德里嘛！
「這個安德烈說的（戰場自由巡邏狩獵）怎麼還要掛炸彈？」在塔台上的格朗其看到起飛的伊16下面還掛了個黑疙瘩，這讓這位總指揮同志很不明白。在電台里詢問了一下，可兩位飛行員同志說要是半路遇上突前偵查的叛軍還能給他們一下子，格朗其也就默認了。
林俊也是在耍小聰明，因為從自己的後勤分隊到達馬德里機場后，按照蘇聯空軍的一貫做法，一切飛機後勤工作的核心部分都由自己的人員來做了，而馬德里機場原來的人只能是在旁邊打打雜。而飛機上的軍械部分更是不讓其他人碰，所以林俊可以不經過機場總指揮的同意和機場方面的手續，掛上炸彈起飛再說！
「在地上聽你的，到了天上我說了算！」這是林俊一貫的作風。
今天的馬德里陽光明媚的，秋日的陽光暖洋洋的曬在馬德里市民的身上。這幾天大家的話題起碼有一半是圍繞著那兩架塗有紅五星標誌的戰鬥機和駕駛它們的兩位勇敢飛行員。而且空戰的第二天，馬德里的幾份報紙都刊出了大篇幅的關於那天空戰的報道，上面還有兩位飛行員授勛時的大幅照片。
戰爭終究開始不久，那些報社的編輯和記者還沒有完全學會如何去報道戰爭，結果在空戰的過程描述上花費了大力氣。在了解了一些目擊者的描述和結合了自己的想象后，編輯同志把文章寫的如同親自參加了空戰，無比的驚心動魄，還把兩位飛行員描寫成了中世紀神話中聖騎士般的人物！這讓林俊和安德盧普夫哭笑不得，雖然他們看不懂西班牙文，但聽了帶來的翻譯格利奇的解說后，都覺得馬德里的記者實在是厲害！這些編輯同志們不去當飛行員實在是可惜了，因為空戰中很多的動作和過程都是兩個飛行員不敢做，甚至做夢時都不敢去嘗試的，還真虧這些搞文字工作的同志們想的出來！
後遺症也是非常明顯的，林俊和安德盧普夫在馬德里市民的心中成為了「聖喬治」般的人物，特別是照片上那位年輕英俊的中校安德烈，更是成了馬德里少女們心中的「夢中情人」!可惜她們不知道，這個「夢中情人」兒子都三個月大了。當然，要是有人告訴她們這個情況，要麼是受到姑娘們的圍攻，或是她們會告訴你：她還是我的白馬王子，這不會影響我對他的愛！
今天的馬德里市民又看到兩架戰鬥機從城市上空飛過，再次對著它們瘋狂的揮手致意。因為沒有空襲警報，所有人都只是以為心中的英雄是在巡邏。
飛機緩緩爬升，一直到了3500米的高度改平。在這個高度觀察地面的情況方便又清楚，要是發現敵機又可以快速爬升搶佔高度，而且還不需要使用氧氣。
「安德烈，從西班牙同志那得到的消息，這兩天前方的部隊可能已經和叛軍小規模的接上火了。」
「恩，所以要去給西班牙的同志們幫把手。據說叛軍有大量德國剛提供的裝甲車和坦克，這讓我們的地面部隊遭受了很大損失。」
「安德烈，知道你打坦克是一把好手，會有你過癮的時候。」
「呵呵。」
林俊和安德盧普夫沒有繼續往下說，因為大家都知道，下面再說就涉及到機密了。
半個多小時后，兩架飛機降低了高度，方便讓下面的部隊看清自己的識別標誌，免得誤擊。這時的地面上已經斷斷續續的出現了一些戰壕，裡面有共和國的士兵在向自己揮手致意，看來他們看到了機翼上的大紅色五星。
再飛了幾公里，林俊和安德盧普夫同時看到前方有硝煙升起，應該是炮彈爆炸的煙塵。
「兄弟，爬升！」
兩架飛機快速上升，林俊看到下面的共和國一方陣地正在遭受攻擊，而進攻的部隊足有兩個營，而且還有幾十輛的坦克和裝甲車，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是什麼型號。
「炸它娘的！兄弟，30度角，500米高度投彈再掃射！」爬升到2000多米的高度后，林俊將瞄準器調節到攻擊地面目標的模式，一推操縱桿，以30度的俯衝角撲了下去。這次沒有選擇大角度俯衝是因為不是為了轟炸硬性點目標，炸彈的精度沒多大要求，而且這樣投彈后再改成小角度掃射也方便。
地面上的戰鬥十分激烈，叛軍一方憑藉著優勢的炮兵火力準備和坦克的支援正在瘋狂的進攻，而共和國的士兵們也是寸土不讓，以壕溝為依託拚命抵抗還擊。但誰都看得出來，力量的對比實在太明顯，共和國一方快支持不住了，而叛軍的坦克最近離陣地只有幾十米的距離。
雙方正在經歷一場血與火的較量，戰場充斥著槍聲，炮彈爆炸聲，衝鋒的吶喊聲和傷員的慘叫聲，誰都沒有發現空中正有兩架飛機俯衝下來。
突然，戰場雙方都緊頂盯著空中，不同的是共和國一方歡呼起來，射擊也打的更加兇狠，而叛軍一方的步兵是一片慌亂，聰明、反應快的是快速卧倒。戰場上只有那些坦克和裝甲車還在沒頭沒腦的衝鋒。
兩架機翼上有巨大紅色五星標誌的戰鬥機從高空向著叛軍部隊俯衝而下，機腹部各投下一枚炸彈，共和國一方的人看著炸彈落在叛軍中間，猛烈爆炸！在硝煙中飛起無數的碎石、泥土和人體碎片。而這兩架戰鬥機在投彈后並沒有飛走，而是向叛軍瘋狂掃射，一時間叛軍士兵如同砍瓜切菜般的倒下。
林俊在投彈后一抬機頭，以5度的小角度下傾角用兩挺機槍一頓狂掃，打的下面的叛軍鬼哭狼嚎！看著前面被機槍子彈撕成碎片的人，感覺自己無比的興奮！
「我殺！殺！！殺！！！」
可這還沒完，飛過攻擊範圍后，林俊和安德盧普夫快速轉彎，又轉了回來。
這次林俊盯上的是那些1型坦克和sdklz四輪裝甲車。四百米，林俊同時按下了機炮和機槍發射按紐，看著四道火光彈幕吞噬著眼前的一切會動的目標。
1型坦克和sdklz薄薄的裝甲被無情的撕裂了，裡面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彈片和烈焰吞噬。躲在它們附近想躲避空襲的叛軍士兵也被機槍子彈和炮彈破片無情的撕裂！
叛軍的指揮官堅持不住了，這次進攻原來是手到擒來的事，自己有兩個營的兵力，還有一個裝甲連的15輛德軍援助的坦克和幾輛sdklz四輪裝甲偵察車支援。而在他面前的陣地最多只有兩個連防守，而且對手根本就沒有反坦克武器。
眼看著陣地就要拿下了，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這兩架飛機，又是轟炸又是掃射。他不怕飛機轟炸，因為這兩架飛機不過是戰鬥機，不會有太多的炸彈。但後來的掃射讓他恐懼了，因為這兩架飛機就象是陰魂不散的死神，一次又一次的回到戰場，打的又狠又准，而自己的部隊根本沒有防空武器！
眼看著那十多輛坦克和裝甲車一輛接一輛的被擊中，冒起黑煙，這個指揮官卻是毫無辦法。
叛軍的士氣嚴重的遭到了打擊，看到依為倚仗的坦克一輛輛被擊毀，已經有人受不了開始往回跑。而那些沒有被擊中的坦克和裝甲車也掛上倒檔，希望能在那兩架要命的飛機下一次攻擊前撤回後方的小樹林。
看到眼前的情況，叛軍指揮官無奈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一刻后，戰場上只留下了幾百具屍體和十幾個燃燒著的鐵烏龜。
「兄弟，我們只能幫到這了，返航。」
兩架戰鬥機調轉機頭，向著馬德里方向飛去，下面是向它們歡呼的共和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