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雄鷹振翅3
收攏部隊的林俊清點了一下飛機數量，激烈的空戰中己方損失了7架戰鬥機，估計擊落的亨舍爾在25架以上，而自己這邊的所有戰鬥機基本上都帶傷。
林俊已經確定剛才的對手應該是「禿鷹」，因為這是一場真正的強者間的對話，德國空軍的強悍果然名不虛傳！
這時看到有4架伊16從遠處靠向自己的編隊，耳機里傳來雅科夫的聲音：「大隊長同志，支援分隊前來報到，剛才我們截擊了叛軍的轟炸機，13架容克全部擊落！我們的一架飛機被擊傷，飛行員已經安全跳傘，報告完畢。」
「我是雄鷹，很好，同志們辛苦了。」林俊正想再說點什麼，耳機里傳來機場塔台的呼叫聲：「馬德里呼叫雄鷹，馬德里呼叫雄鷹！」語氣非常緊張。
「雄鷹收到，雄鷹收到。有什麼情況？」林俊知道出事了。
「雄鷹，機場東南方有30架左右敵機來襲，基本都是轟炸機，「戰狼」已經前往攔截，請求支援！敵機群最多距離機場不到20公里!」
「雄鷹收到！」
「全體注意，所有受損不是非常嚴重、還有彈藥和油料的飛機跟我來，目標機場東南方20公里！其他飛機前往機場降落，所有伊16最高速！」
林俊一轉操縱桿，把航向調往正東，一推油門到底。還有一半的油料，只是彈藥不多了。剛才激烈的戰鬥消耗了所有戰鬥機大部分的彈藥，炮彈早打完了，機槍子彈林俊估計自己的飛機最多還有300發，而其它飛機的情況也差不多。
看到所有飛機都跟隨著自己的飛機，「好樣的兄弟們！」林俊心裡想。要知道蘇聯空軍的一貫作風就是彈藥沒了，我撞也要把你撞下來！
瘋狂的伊萬！也是勇敢的伊萬！
科別茨已經擊落了4架敵機，其中三架是sm-81。這種用客機發展來的三發懸臂式低單翼、固定式起落架飛機，除了塊頭大些外，其他的是一無是處。義大利援外航空兵團的戰鬥意志甚至還比不上弗朗哥的空軍飛行員，在看到蘇軍的十多架戰鬥機向自己衝過來時，轟炸機的隊形已經亂了。在8架伊16的第一次衝擊時就有4架被擊落，而躲過一劫的義大利飛行員又看到護航的8架cr32在眨眼間又有一半被擊落，另外四架拋下他們跑了！
沒有戰鬥機護航的sm-81根本就是戰鬥機的口中食，在發現cr32撤退的同時已經有sm-81選擇丟掉炸彈，轉彎逃跑。
戰士的意志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決定戰鬥的勝負。sm-81自衛火力本來就弱，但20多架集合在一起的機群還是像一個渾身長刺的豪豬，戰鬥機很難下手。但義大利空軍低劣的戰鬥意志把這個唯一的優勢也送給了蘇聯空軍，有一架轟炸機丟掉炸彈逃跑就會有第二架。頃刻間所有的sm-81都扔調了身上的「包袱」開始轉彎逃跑，20多噸炸彈只是將西班牙的田園又翻了一下土。
這下轟炸機群的隊形全亂了，渾身長刺的豪豬變成了一塊塊砧板上的肥肉。
說實話，「戰狼」們根本沒想到這些轟炸機這麼快就選擇了逃跑，因為機場就在前方20公里不到的地方。但既然它們選擇成為砧板上的肉，戰狼們也就不客氣了，以雙機為編隊瘋狂的收割著生命與戰果。
科別茨已經讓自己的僚機單獨攻擊，而自己憑著出色的技術，一次次的將機槍子彈射向sm-81的前半機身。由於伊15隻有四挺7.62毫米機槍，火力不及伊16，但它的備彈量高達3000發，攻擊笨拙的轟炸機駕駛艙是最有效的手段。這樣不僅可以消滅飛行員和破壞操作系統，還很容易摧毀這種三發飛機的中央發動機。
當科別茨盯上今天的第五個目標時，林俊的伊16趕到了。
接下來的就是一場「盛宴」，20多架伊16追擊著殘存的10幾架sm-81，十分鐘后，空中只剩下了單座的蘇軍戰鬥機。整整24架sm-81被擊毀在距離馬德里機場20到50公里的範圍內！
最後起飛的「戰狼」中隊的8架戰鬥機選擇了再在機場附近巡邏一小時，而其它飛機的油料已經不多，分批在機場降落。
馬德里機場上的所有人都注視著空中，默默地數著回航戰鬥機的數量。包括還在遠處空中巡邏保護先期降落飛機的那十架戰鬥機，今天出擊的41架飛機只回來33架，而還有幾架幾乎就是迫降的，大半的飛機都帶傷。
地勤和醫務人員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降落的飛機旁，幫助精疲力竭和受傷的飛行員爬下機艙。
林俊今天是非常幸運，他的飛機被子彈擊穿了30多處，卻沒有一發子彈擊中飛機要害，也沒給他的身體留下什麼紀念。可有些同志沒這麼走運了，有三名飛行員受了比較重的傷，其中一個就有安德盧普夫，他的右小腿被一發機槍子彈擊穿，鮮血染紅了他的褲子和機艙地面，幸好這發子彈沒有擊中動脈和骨頭。他是在攻擊最後一架sm-81時，被sm-81的背部炮塔射手射中的。
醫務人員以最快的速度進行了緊急處理，用擔架把三名傷員送往機場醫院。馬德里機場原本就有完善的醫療設施，還配了一名外科醫生和兩名護士，而林俊帶來的那名有著豐富經驗的外科醫生和另外一名護士也在機場醫院服務，而且他們還帶有大批藥品，處理這三名傷員還是力所能及的，甚至可以說這的醫療條件和醫生的技術不比馬德里最好的陸軍總醫院差。
把指揮權交給雅科夫，林俊陪著三位飛行員一同來到機場醫院。他真的非常關心這三位同志的情況，特別是安德盧普夫，要是出什麼意外，林俊可能會直接去轟炸弗朗哥的指揮部！
兩位外科醫生給三個傷員做了檢查，決定先對安德盧普夫和另外一名被子彈擊穿肩膀的飛行員做手術，而第三位傷員是大腿被橫滾的子彈擦了一下，雖然看著厲害，但問題不大，由護士止住了出血后可以緩一緩。
看到自己兄弟緊張的神情，躺在擔架上的安德盧普夫反而一點不著急，臉色有些蒼白的他對林俊說：「沒事大隊長，格里高利醫生的技術是沒的說的，縫上幾針就沒事了。」
這時那位40多歲的格里高利醫生也對林俊說：「放心吧，安德烈同志，三位飛行員同志的傷我和卡洛斯醫生都能處理，不會有問題的。」
醫生對自己的醫術非常自信。卡洛斯醫生就是原來在機場工作的外科醫生，西班牙人，三十六七歲，已經有10幾年的外科手術經驗，雖然比不上格里高利醫生的高超技術，但處理外傷也是行家裡手。
聽醫生這麼說林俊也就放心了。看著安德盧普夫被推進了手術室，而這時小小的機場醫院已經聚集了一些其他沒有當班的機場工作人員，他們都是自願來為傷員獻血的。
林俊向這些人表示了感謝，然後快速離開了機場醫院趕往機場指揮室，他要了解那些迫降和跳傘的同志們的情況。（飛行員是絕對不允許獻血的，這是每個國家空軍的慣例）
空戰的位置還在共和國部隊的控制之下，所以林俊不必擔心自己的飛行員被俘，但還是急著要了解他們的去向，是死是活！
機場總指揮格朗其同志現在非常的忙，他在不聽的打電話詢問跳傘飛行員的去向，而且指揮室里的其它幾部電話機也想個不停，幾位機場工作人員正在接，認真的做著記錄。
看到林俊快步走進指揮室，格朗其張口就說：「我們所有的飛機都找到了，一共有四名我們的飛行員還活著，其中一個沒受傷，已經在回機場的路上。另外三名受傷的飛行員正由救助人員送往馬德里陸軍總醫院，現場救助人員已經給他們做了緊急處理，三名傷員都是重傷！」
林俊知道另外四個小夥子是已經犧牲了。
「格朗其同志，快派車送我去陸軍醫院，我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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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開車的還是那天送林俊幾個去馬德里的胡安，他也了解安德烈同志現在的心情，把車開的飛快，一同前往醫院的還有翻譯格利奇，而格朗其雖然也很想一起去，但很多的後續工作都需要他，只能作罷。
一來到位於卡斯蒂里亞大街的陸軍總醫院，裡面的工作人員根本不需要林俊幾個開口詢問就帶著他們到了該去的地方，林俊的樣子和焦急的神情就讓他們知道，他們是來看望受傷的飛行員的。
來到搶救區，看到三間手術室的手術指示燈都亮著，而手術室門緊閉著。林俊有些焦躁不安，在幾間手術室門前轉來轉去。
不時有護士進出手術室，但林俊也不去詢問，他知道自己能做的最好就是什麼也別做，不要去打擾醫務人員，這點他還是清楚的。
等待是如此的漫長，馬德里陸軍總醫院門口已經聚集了大批聞訊而來的馬德里市民，他們都是在得知有受傷飛行員在醫院搶救的消息后趕來的，有很大一部分也是想來為心中的英雄們獻血。
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最後院方只好在大門口設置了路障，因為醫院的血漿儲備還是充足的，而且當時的醫療技術條件還無法長時間保持血漿的新鮮，所以不需要大量的獻血。
最後在醫院領導再三向市民說明了情況，保證以最大的努力搶救飛行員同志的生命后，馬德里的市民才不再一定要進入醫院獻血，而是很有次序的排列在醫院大門兩側，久久不願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