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奶油與蜂蜜
醒來的林俊看著躺在身邊的女人，「多好的女人呀！既有西方女人的豪放，又有東方女人的賢惠品質，林俊呀林俊，你的命真是好！」
武金斯卡婭一睜眼就看到丈夫盯著眼看他，臉就紅了：「安德烈，看什麼呢？」
「看我的卡婭呀！」
「別貧嘴了。」
「呵呵，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啦！還要去莫斯科呢。」
出門該穿什麼、帶什麼，對於這個問題林俊是仔細研究過的：自己就不穿軍裝上街了，免得被人看到一個空軍軍官陪著老婆買東西出閑話，還是便裝的好，上次發的西裝正好還有一套淺色的沒穿過。自己勳章也就不戴了，看著其他軍官在穿軍裝時才戴上，而且一般是在公務時。軍官證和「蘇聯英雄」證要帶上，逛街就不帶槍了。
武金斯卡婭實在是沒其他合適的衣服，也就只能穿軍裝。說實話，三十年代的蘇軍女軍官制服還真是漂亮，特別是穿在武金斯卡婭這樣漂亮女人身上：高筒靴配上收腰的制服，一頂船型帽配上深褐色的長發，特意收拾了一下的武金斯卡婭讓林俊都看呆了眼。還好，自己老婆沒戴她的「紅旗勳章」，不然實在太扎眼了！
「我的安德烈，這樣穿合適嗎？」武金斯卡婭的話讓陷入思維當機的林俊醒了過來，「挺好，挺好！」
在車庫見到內務部配發?斯-2型轎車，輪到武金斯卡婭感覺奇怪了。
「哦，這車是配發的，特別照顧。上車，出發！目標中央百貨商店！」
發動這款最新式「老爺」轎車，林俊是一騎絕塵般的向著莫斯科方向駛去。
這條路林俊只有上次同阿爾希波夫一起學院時走過，但飛行員的職業習慣已經讓他完全記下了路線，到也不怕開錯方向。
1934年蘇聯的汽車普及率還不是非常高，郊區的公路上汽車不多，倒是長能看到一些畜力車。而每當有轎車經過，路邊勞作或趕路的人一般都會打招呼。
「多好的人呀！」
「安德烈，是再說路邊的人嗎？」
「是的，安靜平和的生活就是好！」
「是呀，這裡和楚科齊的環境相比好太多了。安靜平和就是好」
「唉，這種連空氣都浸透著奶油與蜂蜜氣息的時光沒幾年了。」這句話林俊可不敢告訴妻子。
莫斯科的環境建設可以說是歐洲最好的，到了莫斯科的人，才真正感受到莫斯科到處綠樹成蔭，是一座森林城市。
莫斯科作為蘇聯的首都，是歐洲的第二大都會。據俄學者考證，「莫斯科」來源於卡巴爾達語，意為「密林」，因為古代莫斯科河岸生長著茂密的森林，故有此稱謂。後來，由於各種原因，卻又一度被人稱為「沙漠城市」。十月革命勝利后，該市加強綠化工作，市區的空地都種上樹木花草。即使在饑寒交迫的1918年，列寧仍下令嚴禁濫砍濫伐。1930年，全市還開始實施了名為「綠色城市」的城市改建方案。
在莫斯科街頭看綠化，給人的感覺是親切、自然、幽雅與和諧。無論是它的街心花園和公園，還是市內道路兩旁的綠帶，其外貌與布局都十分自然。
林俊駕車行駛在莫斯科的道路上，看著路旁的樹木花草、看著兩邊的建築和過往行人，「好像一幅油畫，難怪五十年代會有那首，要是到了夜晚，有著這些林木做伴，和愛人在一起不要太浪漫了，呵呵。」林俊邊開邊想著。
到了市中心附近，詢問一位路人莫斯科最大的中央百貨商店的位置，對方很客氣的指出了位置。
「安德烈，剛才給我們指路的姑娘挺有意思的，看你看的都臉紅了，呵呵。」
「那是你老公長的帥！知道不！」林俊的臉皮可有坦克裝甲板那麼厚，穿甲彈都打不穿。看到自己的丈夫一副天經地義的樣子，武金斯卡婭笑了，笑的那樣開心。
路邊找了個不顯眼的位置停好車，林俊就和武金斯卡婭向中央百貨商場走去。
30年代蘇聯可不是30年代的美國，路上手拉手的情侶都極少見到，更別說穿軍裝的軍人有什麼曖昧舉動。所以林俊和武金斯卡婭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可不敢在家裡那樣親昵。
中央百貨商店是當時莫斯科最大、也是全蘇聯最大的商場，，面積大的嚇人！(當然是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走在裡面，林俊感覺時光的倒流，回到了小的時候父親帶自己去百貨商場買東西的情形。一樣的老式木質櫃檯，櫃檯里的售貨員，還有頭上那一根根傳遞單據的鐵絲和夾子。（二十七八歲以上的朋友可能還會記得這種情形）
「安德烈，好大的商場呀！這逛得過來嗎？」武金斯卡婭對著對著自己丈夫發出這樣的感慨，沒辦法，在邊疆地區呆的時間太長的副作用。
林俊嚴肅的告訴妻子：「大驚小怪什麼，別弄的像個山裡人進城的樣子，讓人笑話！」著實是大大振奮了夫權一把，「要是見了21世紀的超級商場，你還不迷路了。」林俊在想。
俄羅斯人有句老話：有錢了買伏特加，喝醉了揍婆娘，揍了婆娘、婆娘對你會更好！出門還對別人說俺家男人那才是爺們！
這邊的武金斯卡婭一聽丈夫嘣出這麼一句，就再不敢出聲，連眼睛都不敢東張西望了。這又讓林俊的男子漢虛榮心大大滿足了一把。
可一到四樓的女裝區，武金斯卡婭就把剛才林俊的話忘到楚科齊海的浮冰上去了。
「唉，女人就是這樣了！」林俊看著迷失在連衣裙中間的妻子，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好多年沒穿過好看的衣服，就由著她吧。」
有人說蘇聯女裝對於世界最大的貢獻，就是發明了連衣裙。別看是在三十年代，蘇聯的連衣裙已經非常好看了，特別是穿在武金斯卡婭這樣的美麗女人身上。
服務員熱情的為武金斯卡婭挑選著衣服，在這位中年婦女看來，女軍官和她身邊的年輕人多般配呀，就像金童玉女一般，應該是從外地來莫斯科度假的。
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武金斯卡婭挑選新衣服的熱情才降下來一段。試過的衣服有過段時間才能穿的連衣裙，還有很多的套裝。
就像是最好的時裝模特，什麼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好看！這是林俊每次看到妻子從試衣間出來后的想法。
「安德烈，你看我買哪件衣服好呢？」武金斯卡婭穿著一套最新款的女裝，看著眼前堆成小山的衣服拿不定注意。
「每件都好看，全要了。」林俊現在有錢！「服務員同志，打包。」
「啊！」
幸福的小妻子呀。
沒理會看著十多包打好包裝的衣服發獃的妻子，林俊注意到商場的那頭有一個小小的區域有些特別，是櫃檯的樣式不一樣，比一般的考究些。
「服務員同志，那裡是賣什麼的？」
「這位同志，那裡銷售的都是進口的面料和女裝。」
「哦，謝謝。卡婭，我們去看看。」林俊幫著妻子拿起這一大堆衣服，向那邊走。
「安德烈，這的衣服太貴了，還要加100%的高消費稅。我的衣服已經足夠了，不用買了。」武金斯卡婭看清了眼前這些從中國進口的絲綢睡衣和其他國家進口套裝的價格時，雖然心理很喜歡，但還是心疼丈夫的錢。
「這位同志，很多到這買衣服的都是些外國的客人。我們來買的很少。」裡面的收貨員好心的告訴林俊兩個，希望他們能好受些，看來她是常碰到這種情況。
售貨員是好心，可是把林俊弄不高興了。他剛才還在想：要是武金斯卡婭穿上這些祖國產的絲綢睡衣一定非常迷人！可現在服務員來了這麼一句，雖然聽得出來是出於好意，可陪老婆買衣服，結果買不起可是男人大忌！
「貴？還行。不就是加稅嗎!」林俊很有氣概的從上衣口袋裡拿出自己的證件，往櫃檯上一放！「卡婭，選衣服！」
「對不起，不知道您是「蘇聯英雄」。我們這在前幾天已經接到通知了，您來買衣服要減稅50%，而且要按銷售給外賓的內部最優惠價格。」可憐的服務員被林俊的來頭給嚇到了。
買了衣服，還在樓下幾層買了其它的一些生活用品，大包小包都快把林俊給淹沒了。把東西都堆在汽車後座，林俊感慨：幸好是開車來的，要不都回不去了。
中午到「蘇維埃」飯店吃的中飯，原因是前段時間林俊覺得那的菜不錯，雖然很貴。下午又帶著妻子去了高爾基故居，又去瞻仰了列寧墓，還參觀了紅場邊的聖母大教堂，就當是觀光來了。再說看著興緻高仰的武金斯卡婭，林俊也非常高興，妻子在邊疆呆了那麼長時間，是要帶她好好玩玩了。
前世的林俊有幾十本蘇聯五十年代出版的雜誌，其中有一期裡面介紹了莫斯科的「小白樺」芭蕾舞團是蘇聯最好的芭蕾舞劇團，而蘇聯的芭蕾舞劇又是全世界最著名的。下午林俊開車經過莫斯科國家大劇院時看到一幅宣傳畫，晚上「小白樺」芭蕾舞團將在這裡上演，所以在晚餐之後就帶著武金斯卡婭去了國家大劇院。
在售票處林俊兩個又碰到了在中央百貨商店遇到的情況，因為售票員已經有好久沒有見到沒有預定就來買當晚演出門票的愣頭青了。
「同志，國家大劇院的票需要預定的，而且今天晚上演出的所有大廳席位都已經售出了。」
「那貴賓包廂還有空的嗎？」
這邊的林俊努力保持著耐心和禮貌，而那頭的售票員同志也是一樣。
「同志，貴賓包廂是接待重要貴賓和外國友人的。」沒見過這麼?的人，售票員努力控制著情緒，快暴走了。
可是還沒等到等他暴走，林俊已經爆發了，「你看這個夠重要嗎！」他狠狠地把自己的證件放在售票窗口。
「唉，估計就是有太多次的這種情況，所以才設立了任何時候都會看到的金星獎章。」林俊感嘆中。
林俊是第一次走進國家大劇院，立馬就被它征服了――大廳金碧輝煌、豪華莊重。整個大廳以金色為主調，6層的包廂，高達21米，25米長，寬26.3米的大廳，可容納2000名觀眾。中央一盞巨大的水晶花藍式大吊燈正在發出明亮的光華。
林俊被趕來的劇院主任安排在了第四層的二號貴賓包廂，而且說：為了歡迎「蘇聯英雄」同志第一次參觀國家大劇院，經過劇院黨委會的臨時決定，費用全免。
現在演出還沒開始，觀眾正在靜靜地入場，只有很小的談話聲。
「卡婭，知道嗎？在1924年有一位來自中國的偉大革命家曾在這裡進行過演講。」
「哦，他是誰？現在呢？」武金斯卡婭很奇怪坐在身邊的丈夫會嘣出這麼一句。
「他的名字是李大釗，已經為實現犧牲了。」
這時從傍邊的一號包廂傳來低低的談話聲，是林俊聽不懂的語言。
身邊的武金斯卡婭發現丈夫在注意傍邊傳來的聲音，好像感興趣卻又聽不懂的樣子。
「他們是德國人，其中一個說他下周就要回德國覲見一個名字叫希特勒什麼的總理，名字沒聽明白。應該是大使館的人。」
「你懂德語？」
「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外婆的媽媽就是普魯士人，是外婆教我的。我還會英語呢！只是十多年沒用了，都有些轉不過彎來了。」
「卡婭，那以後你有時間就要恢復恢復你的外語水平，以後會幫我們大忙的。」有一個會德語和英語的老婆，林俊真是高興，在二戰爆發后可是能幫上自己大忙的。
「恩。」只要自己的安德烈需要，武金斯卡婭是願意去做任何事。
註：1，李大釗同志曾在1924年在莫斯科國家大劇院發表了重要的演講。
2，在沙俄時期，歐洲各國貴族之間的政治通婚十分普遍。
3，希特勒1933年1月30日出任德國總理；1934年8月1日德國總統興登堡病逝，希特勒兼任德國總統，並將總統與總理兩個職務合二為一，擁有無限的權力，並命令所有軍隊以及法官和政府官員向他宣誓效忠，成為德國元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