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chapter12(5)
時下有個很流行的辭彙,叫做小狼狗。
宋紗紗最近打理微博的時候,經常見到有人用這個辭彙。在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從唐南周的眼神里驀然間就想起了這個形容。
小狼狗。
但又不是很準確的。
因為她能從他燙熱的身體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欲|望。
她並不排斥,相反,竟有幾分蠢蠢欲動。
喜歡一個人時,總會想方設法地接近,一點一點地靠近,肉體上總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她努力地壓制住內心的那股衝動,儘管它在叫囂,可她嘗試著不理它。
放任的結果是什麼,她自己很清楚。
腦袋裡名為理性的那一根弦緊緊地綳著。
她伸手推開他,然而眼前的男人宛如銅牆鐵壁一般,牢牢地佔據著她的前方。這個時候的兩人依然用一種曖昧又親密的方式緊貼著,她背後是門,身前是他,兩個人的臉頰幾乎沒有任何空隙。
他的鼻間呼出的熱氣噴薄在她的臉頰上,有那麼一瞬間,她分不清是誰的呼吸。
他盯著她。
她說:「唐南周,你放開我。」
他說:「宋紗紗,你不能找其他男人。」
她說:「你先放開我。」
他又說:「你不能找。」
……
兩個人僵持著,重複著相似的對話。
他的眼神堅持又執著。
宋紗紗忽然間就有些生氣了,她質問他:「唐南周,你有什麼資格不許我找其他男人?我們已經分手了,八年了!當初你明知道我說的氣話,可你還是答應了。我試圖挽回,也是你拒絕了。是你不信我們的感情能熬過異地戀。是你!都是你!現在你憑什麼說想挽回就挽回,想複合就複合?我找其他人關你什麼事!我……」
嘴唇又再次被堵住。
他溫熱又濕潤的舌卷了進來,糾纏住她的舌尖,親吻舔咬吸吮,萬般花樣,吻得宋紗紗險些喘不過氣來。
「唔……」
她用手推他,依舊沒成功。
倏然間,帶著幾分粗暴的吻宛如暴風雨驟停,變得溫柔。
他親著她,是那麼的小心翼翼。
直到她慢慢地變得不那麼抗拒了,他才離開了她的唇,他說:「洋娃娃,我不能沒有你。」
久違的稱呼出來,帶著青澀又甜蜜的回憶席捲而來。
她看著他。
她覺得自己名為理性的那一根弦變得極其脆弱,甚至有種衝動的想法,想什麼都不管了,什麼也不想了,她只想好好地衝動一回。她心軟得一塌糊塗。
她挪開目光。
他彷彿察覺到她的躲避,硬是抵著她的臉。
房間里安靜得只能聽到兩人胸腔里的心跳聲,砰咚,砰咚,砰咚的,彷彿有什麼在慢慢地點燃。宋紗紗說:「沒有其他男人,他是羅曉棠的師兄,今晚只是接送我們。」
他聽出了她語氣里的軟化。
他問:「他對你有意思?」
宋紗紗說:「我對他沒意思。」
他說:「那你對我有意思?」
宋紗紗覺得自己快要不認識「有意思」三個字了,她瞪了他一眼,說:「唐南周,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厚臉皮?」
唐南周居然還「嗯」了聲。
宋紗紗又瞪他。
他低頭又親她。
她似乎無法抗拒他的吻。
二十六年來,她只和他接過吻,從頭到尾都只有他一個人,最初的青澀到現在的嫻熟。時隔八年,他的嘴腔熟悉又陌生,同時還有著成熟男人的侵略性。
她知道他想做什麼。
她覺得那根理性的弦在旖旎的夜裡已經斷得差不多了,衝動已經徹徹底底地掩蓋了理性。她沒有任何抗拒,由著他從門板到柔軟的床,後來在浴室又衝動了一回。
當時年少,他尊重她,從未越線,每次在擦邊球的邊緣苦苦地煎熬。
如今像是得到了釋放。
他同樣尊重她,不過尊重的卻是她的歡愉。
他十分賣力地在身體上討好著她,那種以她為主的歡愉,她感受得一清二楚。到了最後,她實在困得不行,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去思考第二天的到來。
然而,地球一直在轉動,不管願意與否,第二天總是會到來的。
夜裡折騰得太久,以至於她的生物鐘也難得被打破了,直到將近十一點左右才醒了過來。
晚上的折騰代價是渾身的酸痛。
她動了下,只覺雙腿沉沉地發酸。
酒店裡的窗帘相當遮光,若不是時鐘提醒著時間,眼下與黑夜並沒有什麼不同。昨晚的衝動過去,現在浮在她的腦海里,仍然是昨天晚上的種種旖旎。
柔軟床褥上的翻騰,還有浴室里兩人……
宋紗紗有些頭疼。
此時此刻,她的腰間還有一條手臂,正攬著她的腰肢。
她的背後是堅硬的胸膛。
她向來習慣一個人睡,如今身邊多了個人,以這般親密的姿勢擁著她入睡,她竟然也不反感。她又動了下,想把腰間的那條手臂挪開。未料熟睡中的唐南周也跟銅牆鐵壁一樣,怎麼樣都挪不動,就這麼死死地摟著她。
她轉了個身,面對著他。
儘管屋裡一片漆黑,可已經習慣這樣漆黑的宋紗紗依稀能看清他的輪廓。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
過了許久,她輕聲說:「唐南周,放開我,我要去洗漱。」
他毫無動靜。
宋紗紗搬動他的手臂,仍舊搬不動,也不知道他這些年在海洋上做了什麼,身體上的肌肉又硬又結實,摸著還很有手感。她惱了,說:「唐南周!」
他從鼻子里「嗯」了聲出來,卻依舊沒有鬆開她,不過倒是睜開了眼。
眼裡絲毫睡意也沒有。
果真是在裝睡。
她說:「讓我去洗漱。」
他說:「我抱你去。」
「我自己去。」
「那讓我親一口。」話是這麼說,身體的反應倒是很快,最後一個字的話音未落,一個無比溫柔的吻就落在她的唇上。宋紗紗心中微動。他似乎親上癮了,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
宋紗紗以為自己過了一夜,理智能回來。
現在她覺得自己錯得離譜。
她說:「唐南周,我們等會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