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章 掙扎
永恆！
與左暘之前所了解的一樣，成為通天神相便可壽與天齊，也就是所謂的永恆！
除此之外，通天神相還可無所不知，前世、今生、來生……總之只要是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事物，便沒有什麼能夠避開通天神相的眼睛，無論過去了多久，無論未來有多遠。
但與此同時，左暘也徹底明白了老者只有到了陽壽將盡時，才肯前來渡劫的原因。
因為通天神相雖然依舊活著，但卻與正常人理解的「活著」截然不同。
這是一種很難用語言文字完全表達出來的現象。
左暘能夠想到的最為接近、也是身為一個人類最容易理解的解釋，就是曾有人提出來過的「維度」理論！
當然，還有更加通俗一點的說法——「次元」。
眾所周知，一次元空間是由「點」組成的，二次元空間是由「線」和「面」組成的，我們生活的次元則是三次元，這個空間由各種各樣的「立體圖形」組成。
在三次元之上，還有四次元，這個次元則是在三次元的基礎上增加了一個「時間」的概念。
這裡的「時間」，指的可不是人們正在經歷的「時間」，而是「控制時間的能力」、又或是「凌駕於時間之上的能力」。
擁有了這樣的能力，自然不會便再有壽命這個概念，也就可以做到壽與天齊。
如此說起來，貌似成為「通天神相」也沒什麼不好，能夠「凌駕於時間之上」的話，非但壽命沒有了極限，還可以在時間長河中自由翱翔，對於相師而言，想要做到無所不知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值得注意的是，次元與次元之間有著極為分明的屏障。
一次元是無法感知二次元的存在，二次元是無法感知三次元的存在，同樣的，三次元亦是無法感知到四次元的存在。
也就是說，一旦成為通天神相，那就等於進入了四次元。
如此即使不願意，也必須要與三次元的一切永遠，因為三次元的一切都已經無法感知到你的存在，在三次元的理解中，你要麼是死了，要麼就是消失了，總之，就是永遠都不存在了。
你最多只能在屬於你的維度默默的看著那些熟悉的人們，熟悉的事物按部就班的做著一些你理解中的「蠢事」。
當然，並不是說去到四次元中便無事可做了。
只是暫時左暘只能領悟到這麼多東西，這種程度的明悟還不能夠幫助他理解整個四次元……左暘還知道一個詞，應該是叫做「降維打擊」，這是網路中流行的一種調侃，不過至少在左暘的記憶中，還從未見過真正意義上的「降維打擊」。
非要贏取追究的話，左暘也只能從許多古代流傳的神話中來攫取例子了……那可就多了，古代神話中到處都可以找到有關「神仙下凡」的故事，仔細想一想，這應該也算是一種「降維」，至於是否確有其事，便誰也說不清楚了。
明悟到了這種程度，左暘倒是寧可信其有。
畢竟任何流傳下來的故事都不可能是空穴來風，非要去分析的話，說不定是某個特殊時期出現的特殊狀況，畢竟「降維」這種事對於「下位次元」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當然，這也僅僅只是左暘的推測。
一切都要等他真正成為「通天神相」之後才能知曉……
不過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不論是身處三次元還是身處四次元，想要打破「次元壁」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三次元的「人」絕大多數都不可能擁有那種能力，而四次元的「神」也有著各種各樣的限制與法度使其不能輕易突破「次元壁」。
這種說法沒錯，四次元的任何存在，在三次元的人面前，都是「神」。
就像三次元的人在二次元的存在面前，也是「神」。
「前輩……」
左暘扭過頭來看向了老者，似乎想從他那裡得到更多的啟發。
「你自己決定，老夫當初避開了數次雷劫，這次如果不是陽壽將盡，老夫恐怕依舊不打算前來渡劫，老夫都下不了決心的事，如何能夠給你啟發？」
老者顯然也不清楚成為「通天神相」之後將會有什麼樣的遭遇，不過言語之中卻也透露出了對這個世界的留戀。
畢竟，要與這個自己熟悉的世界訣別，並不一件容易的事。
說完，老者抬頭望了一眼頭頂的劫雲，又道：「時間差不多了，你也是時候做出決定了，若要渡劫，便與老夫待在一起，若不渡，那便下山去吧。」
「……」
左暘有些猶豫。
其實來之前他已經提前做了一些準備，那封「遺囑」便可以將身後事交代清楚。
但臨了他還是下不了這個決心，所有剛才產生明悟時眼前閃過的「走馬燈」，便是他心中的羈絆。
「你在猶豫，那你便註定渡不了這個劫，這些牽挂只會令你白白送命，還是下山去吧。」
此時的掙扎已經出賣了左暘，老者一針見血的道，「老夫已經提前為你做了安排，如今老夫已是無法回頭，若你願意，老夫那處秘境便是你的了，待你再回去時自會有人接洽此事，至於新月，這孩子底子不錯，你若不棄便將她收作弟子吧，或許百年之後，她僥倖成了神相，還可在你渡劫之時為你搖鈴。」
「……」
左暘自然清楚老者的意思，就算是他還未得到明悟時，便已經知道自己的心魔所在，也知道利害所在。
就在這個時候。
「左暘！」
「左暘哥哥！」
「爺爺！」
「喵——」
遠處忽然傳來熟悉的叫聲。
左暘循聲望去，來者正是沈新月、黑炭、陳怡、水墨畫眉、干物女王、夏天以及龍小葵兄妹，他們居然找到這裡來了。
此刻這些人都顯得十分狼狽，不過臉上卻儘是關切之色。
「左暘哥哥，你不是說我是天赦入命之人么？你要真打算渡劫，就讓我來替你抵擋雷劫吧？」
龍小葵更是急的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