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智國少年

第134章智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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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必大看今天新老皇帝貌似心情不錯,談笑風生的,而嘉國公主在旁邊的意思也多有舉薦之意,便說道,「官家,這奏章所言,李繼有一個陪戎校尉的閑職,並未入仕,陛下若有心,可授予實職,有道是,不磨不成器,此子尚需磨礪一番。」

孝宗想起什麼來,轉頭問嘉國公主道:「芸兒,這李繼可曾在秀王府上做事?」

「父皇,這倒沒有,只是永平郡主和嘉王兩人常跟著李繼學詩詞。」

「嘉王……」孝宗趙昚平日倒是最喜歡這個孫子,心中轉念一想,到念起了自己的老師史浩當年輔佐自己登上皇位的艱辛,當下打定主意,說道:「周必大,你就擬一封中樞令,授華亭水師指揮韓英修武郎,彰其功績,這李繼,文武俱佳,又有投筆從戎之志,倒也是個人才,授儒林郎,其他有功之臣,一併嘉獎之。」

然後孝宗趙眘轉頭徵詢下太上皇的意思,趙構搖搖頭,示意自己已經不在過問政事,孝宗趙眘才說道,「周愛卿,去辦吧。」

李繼自然不知道因為嘉國公主的一句閑話,自己居然小小的升了一下官,這幾天他可過的其樂融融,白天帶著一幫子鐵匠、木匠搗鼓那些個機床部件,傍晚時分,劉若馨便會準時讓秀娘來找他去共進晚餐。

今天的小菜是一盤炒雞、一盤清蒸桂魚、幾色清炒蔬菜,桌上還倒上了兩杯五糧液酒,,劉若馨笑盈盈的坐在李繼對面看著李繼。

「若馨,今日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啊?」李繼拿著筷子,先給劉若馨夾上一隻雞腿。

劉若馨笑而不答,李繼心裡琢磨了一下,計算了下日子,笑嘻嘻的看著劉若馨,說道:「若馨,莫非韓英大哥那邊的人上門提親了?」

劉若馨方才還是笑盈盈的臉上,一瞬間就有抹上了兩道緋紅,低著頭,然後點了點頭。

「伯父沒有拒絕吧,我可是十萬分誠心仰慕若馨小娘子,若是拒絕的話,那我可是會經受不起打擊的,」李繼無厘頭的開始打諢。

平時也是頗為正經的李繼這會兒的表現倒是讓劉若馨有些驚訝,嗔道:「公子,看你這興奮的樣子,伯父是答應了,不過嘛,我可是還沒決定哪?」

「那若馨小娘子可是要考驗下我羅?」李繼故作好奇的問道。

「那是當然的羅,等我想想怎麼考驗……」劉若馨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想到了,第一次考驗就是先把這盤炒雞吃掉……,因為我喜歡吃魚」。

李繼馬上接過話頭,笑嘻嘻的把整盤雞肉端了過來,「保證完成任務……不過好像有個雞腿跑你碗里了,是不是……」

「不行,送給人家的東西怎麼可以拿回去,」劉若馨立刻用筷子敲打起李繼的筷子,因為他故意試圖夾走雞腿……

外房間里,林秀娘幾個女子顯然聽到了他們兩個的吵鬧聲,擁擠在外房間低聲嘰嘰喳喳的說笑起來了。

早晨,晨曦剛剛灑向大地,李繼就起來跟著唐義去鍛煉了,弟子們和船員們混雜在莊園後面的大操場上,操練的內容還是老幾樣,隊列、耐力、體力、槍術,現在按照李繼的要求,唐義另外挑選了70名有箭術基礎的船員組成了弩箭隊,按照李繼的思路是要全民都能熟練操作弩弓,不過目前因為器械的關係只能先逐步訓練。

李繼看到王商在旁邊跟著唐義練拳腳,便上去問道:「王商,這幾日子平老師都在幹什麼呢?」

「老師,好像看到子平老師跟那個徐少峰一起在隔壁幾個村莊里招學生呢,子平老師說過些時候就要開學了」

這也是李繼一直挂念的事情,自從有了王商幾個弟子后,倒也幫了李繼的大忙,王同、王業跟隨自己出來這些個月,倒也成了面面俱到的多面手,王商、王齊在牛庄協助管理著酒廠和玻璃實驗室,也是獨當一面的角色了。

用過早飯,帶上王商、王同,李繼就去找劉謙了,這些時日,劉謙按照李繼的想法在周圍村子里招募農家子弟入學,唐義特別安排了幾個船員跟著一起張羅。

人氣比較足,這幾日劉謙和徐少峰可沒少費神,李繼招收學生時要求倒是不高,他只是要盡量挑選窮人家的孩子,要知道這時代,稍微大點的小孩在家都算半個勞力。劉謙今天決定去華亭東面的孫家橋去看看,因為本地的船員告訴他,那一帶是西碼頭的漁船的集中地,而且毗鄰榷場。

到了孫家橋,這地方確實人氣不錯,人來人往,左近就是幾處村莊,現在正是初冬季節,劉謙選的這地方是一處背風處,這會兒陽光照射下,倒也暖洋洋的,劉謙就讓船員擺開桌子,然後拿出招生的告示掛在一旁的大樹上,桌子上攤開了一本簿子準備登記。

看到劉謙擺開的場子,立刻又不少人圍上來,更有好事之徒站在那塊招手告示下,一字一句的幫人解讀起來,看到劉謙和徐少峰一身考究的士子服飾,那些聽到告示的百姓倒也不敢直接來找他們兩個詢問,旁邊的那些船員到成了主要的諮詢員。

一個中年漢子站在告示下聽了一會兒,考慮的蠻久才下定決心跑到劉謙面前,沖著劉謙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問道:「這位公子,告示上說的招收小孩讀書,不收學費還提供吃飯,可是真的?」

劉謙本是官宦子弟,又是個清高書生,跟這販夫走卒打交道的事情,本來就不怎麼樂意,這不都沖著自家姐夫的面子,這會兒見這大漢問的問題,實在提不起精神來解釋,便說道,「自然是真的啦,這事我們劉家興辦的義學。」

這大漢倒也一點不惱火,反而有些興奮的搓搓手,拍拍腦袋說道,「謝謝先生,那我就帶我家娃來給先生看看,」看到劉謙點點頭后,飛似的跑開了。

有人起頭了,立刻就帶動起了一串人來詢問和登記,這讓劉謙有些喜出望外,要知道前幾日跑的幾處村莊都是人太少了,讀書年齡的小孩更少,劉謙挑選了半天也沒挑出幾個合格的學生。

這不半日,就有近30來個小孩登記入學了,劉謙給每戶人家寫一張條子,讓他們三日後帶小孩來七里庄的學塾里報道,看看時候已近中午,劉謙讓其他人接手,帶著徐少峰去旁邊飯館吃午飯,這時候卻看到李繼晃悠悠的找來了,劉謙遠遠地就招呼起來:「子遇,來來,正好一起吃午飯。」

李繼也看到劉謙擺的那個攤位,對於劉謙的賣力倒也是十分的感謝,笑嘻嘻的拉著他們兩個鑽進了旁邊的酒樓,李繼讓夥計給外面的幫忙的船員都送去熱飯菜,然後點了幾份小菜,叫上米飯,幾人邊吃邊談。

「子平,這些日你辛苦了,招了多少學生啦?」

「子遇兄,招學生不難,只是好學生比較難,你都讓招的貧家子弟,我自是知道這貧賤之家子弟肖,只是不怎麼明白為什麼不在這府縣裡招一些弟子?」

「子平,我這也是權宜之計,以我的願望,我有一個大大的希望,每一個小孩,不分男女,都能讀書,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

李繼說了順口了,差點把後面「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也一溜說出來,不過馬上察覺不對趕快收口。

劉謙顯然對於李繼的論調非常吃驚,飯還在嘴裡,一時間張嘴結舌,忙吞下飯,說道:「子遇,你這個想法太偉大了,杜子美所言廣廈千萬,子遇今日所說的智國少年,可謂異曲同工啊,不過子遇,這實現起來頗為困難啊。」

李繼哈哈一笑,拍了拍劉謙,「子平,任重而道遠,有你相助,何愁民智不開!」

旁邊的徐少峰聽的也很是興奮,「子遇兄,這事你說應該怎麼開始做,我現在才發覺自己在做一件正經的大事!」

李繼拍拍手讓夥計上茶,舉杯說道,「子平,海明,我們就以茶代酒喝上一杯。」幾人正要碰杯之時,旁邊有人啪啪的鼓起了掌。

「好一句「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想必這位就是李繼李公子吧!」說罷,一個矍鑠的老者走了過來。

李繼看對方穿著頗為體面,這是個六十歲開外的老者,穿著錦繡花團的長袍,腳底的穿的卻是一雙官靴,身後不遠處還有幾個身材魁梧的大漢遠遠的跟著,顯然對方不是一般身份的人。

李繼忙起身施了個禮,「在下正是李繼李子遇,敢問老伯名諱。」

老者倒是一點也不客氣,走到李繼旁邊,李繼忙幫他端來凳子,老者很隨意的便坐了下來,看著桌上這些人,說道,「李公子,何不介紹下這幾位才子?」

從來沒有人給予過李繼有這麼感覺,即便是面對這未來的皇帝趙擴,李繼基本就當趙擴是個小孩,毫無壓力可言,不過今天這個老者卻有一種自然而然的威勢,李繼看到這老者的氣度,就感到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

「老伯,這位是方城舉子劉謙劉子平,這位是鄂州舉子徐少鋒海明,這兩個是我的弟子王商,」李繼非常自然的介紹了在座的人。

「哦,都是我大宋的俊傑嘛,」老者稱讚道,然後轉頭示意站著的李繼坐下,又問道:「李子遇,我可聽到不少人贊你學識,方才聽你所說「少年智者國智」,似乎後面還有些言語未說完吧。」

到底是姜老的辣,李繼心中一驚,不過馬上想到了對策,這自由民主可不是這時代該提的話題,「老伯,這後面卻是還有幾句,乃是——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於夷狄則國勝於夷狄,少年雄於世界則國雄於世界。」

老者用手輕輕地敲打了桌面,想來是在仔細推薦李繼的話語,過了一盞茶功夫,才想自然自語的說道:「智國少年,李子遇果然是好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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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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