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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線索

裴清殊和容漾兩個人把話說開之後,裴清殊發現自己很快就適應了在兵部的生活。

裴清殊畢竟是領過兵出過征的,也算是有一些和軍務相關的經驗。

再加上兵部的人和他關係都很親近、下屬們都爭相巴結著他的緣故,裴清殊現在是天天被人捧著,每天都過得十分順心。

和其他那些前來投奔裴清殊時,或是帶著金銀珠寶、或是送來各色美人的官員不同的是,容漾給裴清殊帶來的,是一個十分關鍵的線索。

「當年我隨禮親王出征之時,曾經和英國公、葉倫等人都有過些接觸。」兵部,在裴清殊的廂房裡,裴清殊、大皇子還有容漾三人屏退下人,圍坐在一起。

容漾沉聲說道:「英國公雖然勇猛,但卻是有勇無謀。葉倫雖然懂些兵法,但武功遠不如他父親當年。若論謀略和武功,禮親王絲毫不在他二人之下。可這二人卻是一路勢如破竹,將匈奴人打得落花流水,此事我一直都覺得十分蹊蹺。」

一聽容漾這麼說,裴清殊就想到,之前他和四皇子、七皇子他們也議論過這件事情。

只不過當時,七皇子簡單地將此事歸於葉家可能有高人會做法,裴清殊和四皇子他們覺得從這方面入手調查不大靠譜,就都沒有再深思下去。

不過現在說的人換成了曾經和葉倫等人一起出征過的容漾,聽的人又變成了曾經和匈奴人數次交手的大皇子,情況就不一樣了。

大皇子一拍大腿,好像找到知音一樣說道:「妹夫啊,我覺得你說的太他媽有道理了!先前我也覺得奇怪來著,就憑英國公那個三腳貓功夫,他能追著匈奴人跑了幾百里?不過後來他打了敗仗,我就沒多想了。」

「你們的意思是,難道這一切,都是葉家布下的局么?」這個猜測很大膽,裴清殊說出口時,不禁有幾分遲疑,「他們有這麼大的膽子?叛國通敵,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裴清殊這麼一說,大皇子也開始感到迷茫了:「會不會是葉倫的運氣比較好?」

容漾沒有接話,而是看向大皇子,問道:「毅王殿下最近可去看過敬妃娘娘?」

「我母妃?沒有啊。」倒不是大皇子不孝順,而是冷宮那種地方,沒有皇帝的許可,他實在不好經常去。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投奔了裴清殊,敬妃又曾對裴清殊和十四兄弟倆做過那樣的事情,大皇子怕他老去看敬妃,裴清殊會多想,更怕見到敬妃之後,敬妃又罵他糊塗,干預他的決定。

所以說,大皇子已經有一陣子沒見過敬妃了。

「這幾日得空的時候,您不妨去敬妃娘娘那裡坐坐。」儘管敬妃早已被變為庶人,是個廢妃了,可出於對大皇子的尊敬,容漾和裴清殊他們還是保留了原來的稱呼,尊稱敬妃一聲「娘娘」。

大皇子好像明白了:「你是想讓我問問,我母妃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大皇子的腦子雖然沒有容漾那麼靈活,但他並不是傻到無可救藥。經過容漾一提點,大皇子就反應過來了——

對啊!之前敬妃反對他支持裴清殊,是因為敬妃覺得大皇子去輔佐四皇子的話,對他們母子會更加有利。

可是現在四皇子出了事,敬妃已經不可能再逼迫他投奔四皇子了。

這個時候,敬妃的態度會改變也說不定。

大皇子按照容漾所說的,第二天就進了宮,悄悄地來到了寒香殿。

敬妃一見到他,張口就把兒子罵了一頓,怪他這麼久都不來看望自己。

要是擱在以前,大皇子定會給敬妃賠不是。他雖然是個粗人,但十分孝順,向來對母親言聽計從。

可是現在的大皇子,早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對母親惟命是從的傻子了。

「我這回來,父皇不知情,我是收買了看守寒香殿的下人才進來的。所以時間有限,也就一炷香的功夫。您要是想罵兒子的話,那就快一點,別耽誤了正事。」

聽大皇子這麼一說,敬妃立馬停止了喋喋不休,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意外地看向大皇子:「什麼正事?」

「老四和承恩公長女的事情鬧得滿城皆知,母妃應當也已經知道了吧?現在您還想讓兒子追隨於他么?」

敬妃沉默了一會兒,不情願地說道:「當然不會了,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四皇子已經被圈禁好幾個月了,皇帝還是沒有放他出來的意思,連容貴妃和寧國公府都束手無策,敬妃才不會樂意讓大皇子去觸這個霉頭。

「那麼現在,您願意支持兒子輔佐十二弟了么?」不等敬妃回答,大皇子便篤定地說道:「您相信我,只要您以後不再存歪心思,十二弟一定會看在我的面子上,對您過去的行為既往不咎的。」

敬妃閉上眼睛,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看向大皇子,無奈地說:「我還有別的路可選么?」

敬妃雖然做過糊塗事,但她只是不敵全皇貴妃,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而已,事實上她並不糊塗。

她很清楚地知道,在其他皇子之中,除了裴清殊之外,已經沒有人可以再與二皇子抗衡。

現在,裴清殊的實力已經顯現出來了。若是他們母子再不抓緊,為裴清殊作出一些貢獻的話,那麼等裴清殊當了太子,她再去巴結討好人家,那就太遲了。

所以,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掙扎之後,敬妃終於開口,低聲說道:「罷了,我們就賭這一回吧!十二皇子他們現在是不是正在想辦法對付全妃母子?」

大皇子點點頭道:「母妃,您和皇貴妃密切交往了那麼多年,一定知道她的不少事情吧?有沒有什麼可以用來對付她的?」

敬妃輕輕一嘆:「全妃此人心機極重,看起來和我交好,實際上很多事情她都瞞著我,不叫我知道。許多事情,都是我自己根據一些蛛絲馬跡猜的。真要用來對付她的話,還需有一個周密的計劃才行。」

「那……她有沒有和您提過葉倫,或者和匈奴人相關的事情?」

敬妃皺起眉頭,一頭霧水地看著大皇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皇子想著敬妃人在冷宮裡,也作不了什麼妖了,就把他們的猜測說給了敬妃聽。

反正既然是容漾讓他來問的,裴清殊也默許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

敬妃聽了之後,搖搖頭道:「沒有,我從來沒聽全貴妃說過這方面的事情。這麼大的事情,就算是真的,她也不可能告訴我。」

大皇子聽了,不由感到一陣失望。

敬妃看著兒子空蕩蕩的左臂,忽然想起一件事:「等等,你當年不就是在和匈奴人打仗的時候中了冷箭么?當時我還以為是全妃找人假扮的匈奴人,難道他們真的和匈奴有所勾結?」

大皇子頗為無力地說道:「現在這些都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別說物證了,我們連人證都沒有。」

敬妃只恨自己的勢力不夠強大,不然當年大皇子受傷的時候,她就能夠順藤摸瓜,把傷害大皇子的背後之人給揪出來了。

只可惜憑她的實力,根本就玩不過全貴妃。

當時全貴妃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敬妃還來不及追查,所有的證據就被抹得一乾二淨。

要不是敬妃聽到全貴妃的心腹不小心說漏了嘴……恐怕她至今還被全貴妃蒙在鼓裡,和她做小姐妹呢。

……對了!全貴妃的心腹!

她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別人不知情!

「德兒,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你還記得全妃身邊有一個名叫仕貞的管事宮女么?」

大皇子愣了一下:「皇貴妃身邊好像是有一個叫什麼貞的宮女,不過好像不是叫這個名字的吧?」

「她現在身邊最得力的心腹宮女,叫做憐貞。我同你說的,是她過去的那個大宮女,叫仕貞,你過去一定見過的。」

大皇子摸不著頭腦地說:「母妃突然提起那個宮女做什麼?」他想了想,不解地問道:「您是想找到那個離開皇貴妃的宮女,然後讓她作證揭發皇貴妃的罪行么?」

敬妃搖搖頭道:「德兒,你太天真了,那個仕貞恐怕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全妃此人向來如此,她疑心極重,即使是對自己的心腹,也不能全然信任,生怕她們會泄露她的秘密。所以每過幾年,她都會換一次心腹宮女。」

「母妃的意思是……?」

「現在她身邊的這個憐貞,跟著她已經有七八年的時間了。我估摸著用不了多久,全妃就會打著把她嫁出去的名義,悄悄地將她處理掉。」

自從被打入冷宮之後,敬妃的精神狀態就不大好。可是今日,她表現出了久違的冷靜,還有興奮:「放眼整個皇宮,憐貞一定是知道全妃最多秘密的人。如果你們能掌控她的話,事情就會好辦許多。」

敬妃提供的思路是好的,只是大皇子還是想不明白應該怎麼操作:「可我們怎麼知道,皇貴妃打算什麼時候處置她?現在皇貴妃他們肯定都忙著想辦法怎麼對付十二弟,正是用人的時候,怕是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做這件事情吧?」

敬妃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的傻兒子:「你說說你是不是缺心眼?全妃不動手,你們不會替她動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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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奮鬥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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