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從前

沈薇不知從哪裡端出了一盤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聽玉輕寒說著以前的故事。

「我很同情宴輕鴻童年的遭遇，畢竟他經歷了太多的折磨才走到了這一天，但是無論如何他做齊國未來的君王，我絕對不會同意。」只聽玉輕寒滿臉嚴肅的說著。

「可是就因為如此，師傅就否定了一個人的將來，這樣真的好嗎？或許他也有過人之處呢，就像師傅剛才說的一樣。」沈薇歪著小腦袋，滿臉好奇的表情。

沉默了片刻，玉輕寒語重心長地說著：「我還記得在小的時候，他身邊有一個宮女，就因為這個宮女晚上偷偷的，看他睡覺，第2天宴輕鴻就把這個宮女殺了。」

「為什麼要殺了這個宮女？還有沒有做錯什麼事情？」沈薇有些不明所以，難道就因為這該死的懷疑心？

「我跟你說過的，宴輕鴻不願意相信身邊的任何一個，哪怕是他最親近的人，10歲的時候他就殺死了自己的母親。」

說到這裡，玉輕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也正是這個雲淑妃撫養玉輕寒長大的，所以玉輕寒對他有著很濃的感情。

「淑妃娘娘從小撫養我長大，也是她把我帶入皇宮的，當年為了阻止我去趙國當質子，還幾次哀求皇帝最後被打入冷宮。」

提到當年的那些事情，玉輕寒的心情就有些波動。

「師傅，這質子是什麼意思？難道是過去給別人當人質嗎？」沈薇撐著自己的下巴，露出了幾分好奇的表情，對於這個問題更加的不明所以了。

「也可以這麼理解，過去之後也不過是給趙國的人當人質而已，這樣一來也可以防備齊國這邊有所動靜，可是齊國哪裡會在乎我的死活，只有淑妃娘娘在乎……」

看著玉輕寒此時一臉低落的表情，沈薇突然間明白了過來，原來一切的真相竟然如此。

「正因為宴輕鴻殺死了淑妃娘娘，也就是他自己的母親，所以師傅你就恨他，再也不願意相信宴輕鴻，對嗎？」

沈薇總算明白了這其中的因果關係，如果是這樣，那這個宴輕鴻實在是心狠手辣，連自己的母親都下得去手。

「皇族當中多少噁心的事情，還有很多是你沒見過的，所以無論如何是否不希望你涉足於其中，將來當一個大夫豈不是挺好的嗎？」說到了這些，玉輕寒的目光多了幾分，從未有過的嚴肅。

沈薇突然間就沉默了下來，其實從一開始沈薇就從來沒有幻想過要進入皇族當中生活，哪怕蕭慕言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身份，沈薇也從來沒有在意過。

只不過如今既然已經參與進這趟渾水當中來，根本就沒有辦法全身而退，倘若自己離開了蕭慕言怎麼辦？沈薇不會讓蕭慕言一個人孤軍奮戰的。

「蕭慕言為了我吃了很多苦頭，為了我甚至跟太後去作對，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拋下他，對不起師傅，或許我做不到像你一樣的無動於衷……」

說完這些話之後，沈薇忍不住低頭下去，這一刻她的心裡五味交雜，本來以為師傅會狠狠的罵自己一頓的，可是卻沒有。

「你說的不錯，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選擇，這是你的選擇，是否當然不會怪你了，只不過希望你將來不會後悔！」

玉輕寒語重心長地說道，有些話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看了一眼天色，這才發現夜已經很深，該歇著了。

回到房間之後，沈薇久久不能平復自己的心情。

「大小姐，這是怎麼了？」秋菊在旁邊伺候沈薇沐浴更衣，發現今天的她情緒顯得十分的低落，不像平日一樣活蹦亂跳的。

沈薇把玩著浴桶裡面的小鴨子，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才低聲問道：「秋菊我問你啊，如果有一個你很愛的男人，他願意為你付出一切，可是他什麼都沒有，你會不會選擇他？」

秋菊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似乎愣了一愣，隨後這才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我當然願意啊，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這種男人了，早就絕種了，誰會願意為了對方付出所有呢？」

是啊，秋菊說的不錯，誰又會為了一個女人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蕭慕言當然也不可能拋下一切跟沈薇遠走江湖。

「大小姐怎麼突然間問這個了，看你今天有些奇奇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你跟奴婢說說，奴婢給大小姐開導開導。」秋菊非常貼心的陪在沈薇的身邊。

沈薇笑著搖搖頭，自己的心情莫名其妙的有些低落，但是跟秋菊說了幾句話之後又好了很多。

「沒關係的，我這個人就是會胡思亂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洗完澡之後，沈薇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裙子，一個人慢悠悠的走在了院子裡面，如今已經入秋了，樹葉落了一地，看上去一片金黃，很是好看。

撿了幾片樹葉捧在手心裡，她的眉頭住得更深了，是不是將來的一天自己也會像這片樹葉一樣，一旦失去了價值之後，就只能被人踩在腳底下呢？

「怎麼大晚上的不睡覺，居然在這裡感慨？」王蘭花發現沈薇在院子裡面散步，於是便把她邀請進了房間，知道她心情不好，也可以好好的開導開導。

沈薇抱著自己的膝蓋，兩個女人窩在被子裡面聊天，提到了最近所發生的事情，沈薇總是長嘆短噓，看上去似乎格外的失落。

「我覺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蕭慕言，我做不到放棄自己所有的一切，跟蕭慕言共同去打拚他的江山。」說到這裡，沈薇的情緒越發的低沉了下來。

「薇薇，你怎麼能這樣想呢？人各有志，你們兩個只不過是努力的方向不同而已，怎麼突然間扯到了這些事情了？」王蘭花有些不明所以。

「我只是今天晚上跟師傅聊了一會兒，突然間才察覺到一件事，我連放棄自己的一切都做不到，又怎麼可能讓蕭慕言放棄他的一切，跟我遠走高飛？」

沈薇一臉複雜的說著，腦海中幻想出了種種可能，讓她頓時心煩意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