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劫後餘生
東陵迫不及待的趕了回去,果然大陣開啟損毀了許多房屋,還有很多族人受傷,哀鳴遍野,那場面一時間慘不忍睹。
見狀,紀青雪臉上很是愧疚,她只顧著就南宮炎卻把更多無辜的人放在了危險的地方,陪她一起打賭,用生命下賭注。
「爺爺,對不起,我……」
東陵抬手,示意她不必再說下去了:「這一切都是我身為族長的責任,儘管我已經在出發之前安排了族人的暫時撤離,卻沒曾想我還是低估了雪茹幻境的破壞力,是我不好。」
大白不知從哪兒冒出來,走到了紀青雪的身旁,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看見大白藍晴十分高興:「大白,你是在這兒等我回來嗎?」
大白三步並做兩步,直接躍到了藍晴的身邊,親昵地蹭著她的大腿。
藍晴寵溺地撫摸著大白,親了親它碩大的腦袋:「大白,謝謝你啊。」
剛說完,藍晴就暈過去了。
大白以為藍晴在和自己玩兒,用腦袋抵了抵藍晴,可是見她依舊沒有反應,大白仰天長嘯,隨即咬著藍晴的衣襟,將她扔到了自己的背上,轉身朝自家走去。
「放心吧,藍晴是內力虛耗所至,你先去救活你背上的那個,剩下的事兒我來處理。」
「多謝,爺爺。」紀青雪點頭,背著南宮炎就往東陵的住處走著。
紀青雪將南宮炎放在了塌上,她掏出了懷中的鳳尾草,她咬破手指,將血滴在了草上,過了一會兒后,她才開始施針。
她封住了南宮炎的五識和周身何處大穴,等鳳尾草完全吸收了自己的鮮血以後,她直接用嘴將她嚼碎,然後用匕首劃開了南宮炎的手腕,將鳳尾草的葯末輕輕塗抹在了傷處。
不多時,原本是綠色的鳳尾草,開始變得慢慢發黃,直至成了枯萎的顏色。
南宮炎,你會過來的吧,費了那麼多心血才走到這一步,你肯定也捨不得放棄是不是?
所以,你千萬要醒過來啊!
五日後。
南宮炎吃力地睜開眼睛,他彷彿已經睡了好久。
他這是在東陵族長的房裡嗎?而且……他試圖運行內力,卻發現自己的經脈比以前暢行得多,而且寒毒的毒性,彷彿也退了一些,是拿到鳳尾草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紀青雪現在怎麼樣了?
想到這兒,他十分擔心,這個女人一向都與自己反其道而行,就不能乖乖聽話嗎?
他掀開了被褥,打算下床去尋紀青雪。
「你醒了?」說話地是藍晴,她端著一盆水,打算替南宮炎擦擦汗水。
見來人是藍晴,南宮炎眼中藏著一絲遺憾,因為醒來的第一眼見的不是自己想見的人。
「她怎麼樣了?」南宮炎問道。
南宮炎不問還好,這麼一問,藍晴忽然將水盆狠狠地放在了架子上。
「她也受了傷,但你睡了多久,她就不吃不喝地陪了你多久,寸步不離,生怕你出什麼問題,就在方才,爺爺實在是不忍心,直接將她送到了另外的地方好好休息。」
「什麼?」這個笨女人,他一不在,就老是將自己弄得一身傷。南宮炎現在十分憂心紀青雪,於是起身想去找她,卻被藍晴一把給按回了床上。
她插著腰,徑直說道:「你不能離開這裡。」
「為什麼,我想去看看紀青雪怎麼樣了。」
藍晴豎起食指搖了又搖,頭擺了再擺,就是兩個字:不行。
「雪姐姐自然醒有些爺爺照顧,你現在傷勢未愈,連我的一根手指都對付不了,你去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啊。」
南宮炎垂首,儘管他現在什麼都無法做,可是他必須要親眼看著她,親自確認她沒事。
藍晴見南宮炎的反應,她向來比較喜歡直來直往:「你是不是喜歡雪姐姐啊?」
南宮炎被問得一愣,喜歡嗎?他喜歡紀青雪嗎?
在他心底的某個角落裡,有人在高聲的回答著:是,喜歡她。
藍晴雖然沒有經歷過兒女情長,但是看南宮炎的模樣,便知道他就是動了心,就是喜歡雪姐姐。
藍晴若有所思道:「你知道嗎?雪姐姐原本也受了傷,我們逃出來的時候,一直是她背著你,縱然有時候我和爺爺希望分擔一點兒,但是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讓我們來背你。」
「所以我想雪姐姐應當也是喜歡你的吧。」藍晴做了最後的總結。
她也是喜歡我的嗎?
南宮炎起身,穿了鞋子:「藍姑娘,請讓開,今日我非見到她不可。」
藍晴咬著嘴唇,到底是讓不讓他去呢,這是爺爺吩咐的。他好像不太喜歡雪姐姐和南宮炎在一起。
見藍晴有些猶豫,他接著說道:「之前是她一直守著我,現在是該我守著她了,不是嗎?」
想了半晌,藍晴讓開了路,南宮炎面上一喜:「多謝。」
剛說完,南宮炎便飛也似的,出了房間。
南宮炎推門而入的時候,東陵正在替紀青雪換藥。
南宮炎走了過去,很自然地接過了東陵手中的葯:「我來吧。」
「這種葯塗抹在她的周身何處,每日塗抹三次,這樣堅持六天,就沒事了。」
南宮炎解開紀青雪的衣衫,下手越發溫柔,像是生怕弄痛了她。
南宮炎塗得很仔細,很認真,東陵盯著南宮炎的後腦勺看了許久,過了好一陣兒,東陵這才離去,順帶關上了門。
跟來的藍晴,看到東陵現在門外,上前詢問:「雪姐姐如何了?」
「沒事,南宮炎正在幫他塗藥。」東陵像是有心事一樣。
想到之前東陵呃呃呃吩咐,藍晴很是不解地問:「爺爺,你好像並不希望南宮炎和雪姐姐在一起?」
東陵答非所問:「晴晴,你可知,這世上有很多的無可奈何,尤其是生在帝王之家我不是不希望他倆在一起,我只是擔心若是有朝一日,南宮炎也有了自己的無可奈何,會傷了青雪。」
藍晴撓了撓頭,十分不解:「爺爺,我不懂。」
東陵神情嚴肅道:「終有一日,你會明白的。」
怕就怕南宮炎會在逼不得已的情況做出一些傷害青雪,那時候進退兩難,兩個人都會苦不堪言。
東陵嘆了一口氣,罷了,路是青雪自己選的,只望她以後不會經歷他所想的那些事兒。
紀青雪醒來地時候,覺得自己的右手特別地沉重,等她頂睛一看,原來是南宮炎的頭枕著她的手睡著了。
紀青雪還生他隱瞞自己受傷的的事兒,於是直接推醒了他。
「你睡在這裡做什麼,出去出去!」紀青雪沒好氣道,誰讓他隱瞞自己的,萬一到時候真出了什麼事兒,她要如何跟天下人交待?
南宮炎見紀青雪剛醒來又開始耍小性子了,他十分好脾氣地說:「你還生氣我不告訴你我受傷的事兒嗎?」
紀青雪氣呼呼地說:「你還知道啊?你要就這麼掛了,可怎麼辦?好歹我鬼醫也是江湖裡排得上名號的人物,這要傳出去了,我這臉面還要不要了?我還怎麼在江湖上立足?」
南宮炎生平第一次覺得紀青雪喋喋不休地模樣,也十分可愛。
「南宮炎你說,你是不是存了心要毀我招牌的!」
南宮炎一把將紀青雪帶入了懷中,紀青雪被他的舉動驚得半天不敢再說話。
見懷裡的人兒安靜了下來,南宮炎彎了彎嘴角:「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
紀青雪雙手抵住了他滾燙炙熱的胸口,臉色通紅:「我……我要說什麼?」
「我倒是不知道,紀神醫原來還真是挺羅嗦的,不知道你老了是不是也是這樣話多啊。」南宮炎在腦海里默默地想了一下,紀青雪滿頭銀髮的模樣,他還是覺得很美。
紀青雪十分羞赧,一隻手捶打著南宮炎的胸口:「你才話多呢!早知道就不救你了,省得你一直數落我!」
紀青雪正掙脫南宮炎的禁錮,可是被南宮炎抱得牢牢的,根本無法脫身。
南宮炎笑了笑:「紀神醫,見死不救,你也狠得下這個心嗎?」
紀青雪翻了個白眼:「救了你我有什麼好處,你除了會氣我以外,好像根本沒什麼用嘛!」
紀青雪剛說完這句話,就被南宮炎直接壓回了床上。
兩人直接的身軀緊貼著,周圍的溫度瞬間開始上升。
紀青雪頓時緊張起來,連說話也磕磕巴巴起來:「南宮炎你……你……」
耳邊傳來某人戲謔地淺笑,他答:「我什麼?」
紀青雪剛準備說話,南宮炎的薄唇便落了下來,將她要說的話如數吞了回去。
良久,南宮炎直起身子,沖紀青雪說道:「愛妃,本王彷彿還欠你一個洞房花燭夜。」
他說話的神情十分曖昧,紀青雪臉色漲紅,抬腿便將他踢下了床。
「南宮炎,你又占老娘便宜!」
一聲中氣十足的獅子吼,讓地上的南宮炎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
雖然方才是同她開玩笑,可是欠她一個洞房花燭夜確實真的。
欠了的,始終要還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