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齊美的報復

又是同樣的夢。

陰暗潮濕的房間，蒼白的身體，艷紅的人皮牡丹，以及到處的鮮血。

羅秋寒在夢中掙扎著想要逃脫，但是安眠藥的作用下，只能半睡半醒，一切似真似幻。

兩個魂魄仍是無能為力地站在一旁，看著床上的人扭曲的俊臉上流下豆大的汗珠。

「他心智已經開始變化了，再這樣下去我怕咱女兒會受到更大傷害。」

「但是我們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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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美一直守在病房外，卻不敢進入，他無法面對秦小曼，不敢看對方空洞絕望的雙眸，他不敢相信，僅僅是一個晚上，就將一個原本活潑開朗的人變成沉默獃滯的空殼，像木偶一樣仿若失去了靈魂。

此刻的齊美看起來竟有些滄桑，雙手不熟練地夾著香煙，發著呆，只是很久才會吸一口。他很少抽煙，不喜歡香煙留在嘴中的那股苦澀味道，就像他的生活。他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自己受到什麼挫折都可以繼續活下去，反正他也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但是小曼不同，她那麼單純，她的生活應該是美好的，而且她就要結婚了，可是……齊美的大腦里永遠也揮不去那雪白床單上的點點紅色，似臘月的寒梅綻放，刺眼而凜冽，割剮著齊美的心臟。

許久，陸子軒走出病房。

「她怎麼樣了？」齊美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好不容易才睡著。」陸子軒坐到齊美旁邊，點上一隻煙，手有些顫抖。

「對不起。」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你應該保護她的。」聲音有些飄渺，似在對齊美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

「都是因為我，我知道你們要結婚了，可是她已經……她真的非常愛你，所以請你不要……」

「你錯了！我愛小曼，不管她成了什麼樣子，在我心裡，她永遠都是最純潔，最完美的！」陸子軒的聲音不大，但是堅定而有力。

「謝謝你。」淚流無聲。齊美恨自己的軟弱，恨自己只會流淚，卻保護不了自己重要的人。

「小曼很脆弱，她需要被保護，不能再受到刺激了，所以，請你離開她。」

「我知道，我不配做她的朋友。」

「我會帶她到國外居住，讓她慢慢忘記這段痛苦不堪的經歷。」陸子軒站起身，「你以後也不要來醫院看她了，我不希望她見到你想起不開心的事。」說完轉身進了病房。

齊美默默走出醫院，站在門口，仰頭望著青灰色的天空，臉上的淚已干，只剩下心裡的苦澀，還有恨，他無法原諒羅秋寒的所作所為，為了小曼，他告訴自己不能再隱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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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你會主動來找我。」普拉高大的身體坐在沙發上顯得對面的齊美有些瘦弱，雙目似鷹般炯炯有神，仿若觀察獵物般上下打量著齊美。

「我們做個交易。」

「哦？好啊，讓我聽聽我有沒有的賺。」

「你說過會擔負我母親的醫藥費。」

「是的。」

「我希望你信守諾言。」

「當然。」

「作為交換，我會留在羅秋寒身邊，以便得到更重要的內部資料。他這個人做事一向謹慎，很多決策，包括新的策劃案，他都是到最後一步才公布，所以我要更早的得到那些資料。」

「條件呢？除了你母親的醫藥費，應該還有別的吧？」

「打敗羅秋寒！」齊美連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大膽的想法。

「那你要怎麼接近羅秋寒？」

「做他的情人。」

「他對床伴可是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的。」

「不是床伴，是情人，他也是人，無論在感情上，還是事業上一定會有弱點的。」雖然還不是很有信心，但是齊美不允許自己再猶豫下去。

「可是為什麼你會改變這麼大？」

「為了一個朋友。」齊美深吸一口氣，「也為了我自己！」

「好！交易成立。不過聽說最近羅秋寒好像變化很大啊。」

「是，這也是我反抗他的原因，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人了，他，是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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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就是個惡魔。」羅秋寒舉著酒杯眼睛邪魅地看著殷傑，「我就是喜歡看到別人被我踩在腳下痛苦的樣子，所以，不要試圖反抗我，背叛我，不然後果一定會非常嚴重。」

殷傑有意避開對方的目光：「呵呵，誰會被判羅總您呢？想必那些人接近您還來不及呢。」

羅秋寒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羅總，我其實更喜歡晚上的您，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更有魅力了。」殷傑撒嬌似的發著嗲。

羅秋寒勾一下手指，示意對方過來，殷傑乖巧地坐到對方大腿上，雙臂勾在對方頸上，臉色變得紅潤。

「怎麼？想要了？你還真是悶騷。」說完一個翻身，便把對方壓於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