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用身體補償
齊美沒有離開，一直在家裡等待，而羅秋寒這些天都沒有回來。
「如果他不回來了，你要怎麼辦？」齊美無力地流著淚，問著鏡中的自己，蒼白得像個幽靈。
他知道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是不會被原諒的，其實他並不奢望對方能夠原諒自己，也做好了接受一切懲罰的準備，但是心還是會痛，仍然不舍。只要坐在房間中，他就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每當夜晚來臨，一個人躺在床上，就能從枕頭中，被褥中聞到對方的味道，使他感到異常的空虛和孤獨。
他越來越討厭這樣的自己，討厭這樣懦弱，不堪一擊的自己，以前堅強自強的齊美漸漸消失，現在的他像個女人一樣變得多愁善感，軟弱無能。
已經很晚了，齊美仍舊蜷縮在沙發里，一動不動。
「咔嚓。」門被旋開。
是他嗎？他回來了？猛地抬起頭，大睜的雙眼中充滿期待和不安，心，跳得厲害。
羅秋寒推門進來，對上齊美既驚又喜的雙眸。
「你回來了。」他綻放出開心的笑容，卻帶著隱藏不住的疲憊。
羅秋寒目光冷漠，他看見對方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幾日不見人越發的憔悴。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會被這些所動容了。
厭惡地瞥了一眼：「不要總是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真噁心！」
笑容即刻凝結，原來從天堂到地獄只需一瞬的時間。他一定很討厭自己吧，苦澀地低下頭，他知道現在的自己無論被怎樣的對待也都是應得的。
硬撐起虛弱的身體，他已經連著好幾天沒怎麼吃東西了，一直在擔心羅秋寒，擔心公司的事，不過聽說已經都完滿解決了，懸著的心也隨之落下，也許這樣，可以減少自己的罪惡感吧。
「聽說公司已經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不用假惺惺了，你應該很失望才對吧。」
「我知道我做了不可原諒的事，不過我是有苦衷的……如果，我可以補償的話……」
「補償？這次公司雖然沒有虧損，但是盈利比預期要少了很多，這些錢你要拿什麼來補償？」
「我……我雖然沒有錢，但是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夠彌補我所犯的錯，讓我一輩子做牛做馬都行。」
「哼！你對於我來說還有什麼價值可言嗎？總是擺出一張受害者的嘴臉，我早就厭倦了。怎麼？沒有錢？難道說普拉給你的錢還不夠多嗎？」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並沒有給我錢。」
「是嗎？那他給你什麼？身體嗎？你們不是已經上過床了，你果然很賤，為了一個床伴就可以出賣公司！」
「……」齊美看著對方落寞的臉，冰冷的話語像刀一樣刺進自己的心臟，雖然心痛，但是他還能奢望什麼呢？只要這樣能讓對方高興，只要能夠給自己補償的機會，那麼他就覺得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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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班后，齊美被羅秋寒載到Bon-Bondisco。
這個地方有齊美不願想起的記憶，他從沒想過有一天還會回來，而且還是被羅秋寒帶回來。
「為什麼，來這裡？」他隱隱感到不安。
羅秋寒輕蔑地打量著對方，目光讓齊美很不舒服。
「帶你來上班啊，你不就是從這裡出來的ＭＢ嗎？現在再回去應該是輕車熟路吧。」
「什麼？」齊美不可思議地睜大雙眼。
「你不是說要補償嗎？我想你還能賣點錢的也就是這具身體了吧。」
他的身體？「為什麼……」他不相信這是羅秋寒真實的想法，他甚至幻想這只是對方跟自己開的一個玩笑。
「不然怎麼辦？你又沒有錢。」羅秋寒點上一支煙，悠哉地吸了起來，完全不理對方受傷的眼神，「你不是說什麼都願意嗎？下車吧。」
齊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俱樂部的，這裡的環境依舊昏暗嘈雜，只要一想到以前在這裡發生的種種，就感到一種窒息般地痛苦。
羅秋寒帶著齊美來到經理辦公室，一個染著紅髮，穿著中性的男子帶著誇張的笑臉迎了上來。
「哎喲，看這是誰來了，這麼久沒見，人家怪想你的。」說著便摟上了羅秋寒的頸。
羅秋寒拿開對方的手臂，後退一步：「danny，我給你帶個人來。」
「哦？是誰呀，還讓羅總親自出馬？」男子鳳眼一挑，看向齊美，「真是個美人呢，不過我怎麼看他有點眼熟？」
「他以前在這裡做過。」
「真的？我說呢。怎麼？難不成是羅總玩膩了，想再扔回來給我啊。」danny一臉媚態地看著齊美，輕笑一聲，顯然他看到了齊美此刻的顫抖，轉向羅秋寒，「看人家孩子多傷心啊，你還真是夠壞的。」
「不要說我了，恐怕你是有過之而不及吧，不知道多少純情少年毀在你手上呢。」
「呵呵，你怎麼這麼說人家啊。不過，話說回來，我最近正在籌備一部新的片子，正愁找不到合適的男主角呢，我看這個人挺不錯的，你把他給我，收入咱倆對半分怎麼樣？」
「他？」
「呵呵，雖然情節有點ＳＭ，但是我保證絕對安全，看他這副柔弱的樣子就讓人忍不住想要凌虐他呢。怎麼？難道羅總不捨得啊？」
「哼！對我來說他只不過是過期的食物，早就該扔了。」
齊美顫抖的身體忽地僵直，緊咬的下唇滲出絲絲血跡，雙手緊握，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卻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他當然知道他們所說的片子是什麼，只是他沒有想到羅秋寒竟然會真的答應，僅僅存留的幻想瞬間破滅。
原來，他真的那麼厭惡自己。
……
齊美被帶到一間裝修豪華的房間。
「這裡可是我們這最好的房間了，以後這就是你的專屬工作間，好好享受吧。」danny風情萬種地沖齊美眨了眨眼，便推了出去。
齊美坐在床上，雙眼盯著前方，漆黑的眸子看不到焦距。
這次，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吧。
至少，他還有母親，母親應該已經被希睿接回來了，太好了，這一切都沒有白費呢。他應該微笑吧，可是為什麼視線會越來越模糊，臉上涼涼的是淚嗎？怎麼又哭了呢？這樣好丟臉呢，像個女孩子一樣。
可是，怎麼辦，心真的好痛，快要不能呼吸了。
「幫幫我，我該怎麼辦？」淚水再也止不住，忍了那麼久終於決堤，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嗚咽的聲音充滿絕望。
這時，門被打開。
「吵死了，你在幹什麼！」
齊美看見羅秋寒厭惡的眼神，他知道對方討厭他哭泣，可是他忍不住，真的忍不住。他不想做ＭＢ，不想拍GV，他的一生都會被毀了，他將再也無法抬頭做人，他要怎麼面對朋友，面對母親，如果母親知道了這一切，怎麼受得了這個打擊。他不要。
「求求你，不要答應那個人，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可以像奴隸一樣使喚我，如果你還是不解氣，可以讓我坐牢，等到母親的病穩定后，我自己就去自首，但是，求求你不要讓我拍GV，那樣還不如讓我死了。」他知道對方討厭他，但是即使有一絲希望他也不能放棄。
「死？那樣太便宜你了！從你打算背叛我時，就應該想到會有什麼後果。即使死，我也要將你凌虐致死！」
「……」齊美終於止住了哭泣，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羅秋寒一把拽過對方瘦弱的身軀，居高地看著那因恐懼而蒼白的臉，腦子裡瞬間想起夜夜折磨自己的噩夢，眼裡閃過一絲嗜血的憎恨。
「在工作前，讓我先來調教一下你，教你怎樣才是一個合格的Ｍ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