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卻的記憶――東方昊然和譚希睿的約定
東方昊然昨天剛剛過完18歲的生日,這是他在中國過的第一個生日,雖然沒有每次在家裡的那般隆重,只是幾個朋友湊到一起吃吃飯,但是卻讓他覺得格外溫馨和快樂。
算起來在中國已經有半年時間了,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國家,甚至有在這裡定居的念頭。可是,作為一個國家的王子,未來的國王,他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嗎?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想這些實在有些痛苦,不如能逃一天算一天,反正父親的身體還硬朗的很,暫時還輪不到他繼位。
這天,東方昊然像往常一樣背著畫板來到老地方,這個所謂的老地方是他無意中發現的大片天然草地,遠處是一小群不算矮的樹木,對於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來說,這種地方實在是難得的很,很自然地他會愛上這裡,空閑的時候便會來寫生。
東方昊然來到這裡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人比他先到了,遠遠望去對方小小的身體點綴在大片的草地中,頭埋在雙腿間似乎是睡著了,原來只是小孩子。
故意放輕腳步,不想驚動對方,小心翼翼地走近,坐下,支好畫板,這裡很少來『客人』,他想要把對方畫進自己的畫中。
譚希睿此刻心裡難過極了,因為他最最要好的朋友齊美昨天搬走了,聽說是去了很遠的一個大城市,以後就見不了面了,也就是說,他被拋棄了,嗚嗚,越想越傷心,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小小窄窄的肩一抽一抽的。
專心作畫的東方昊然愣了一下,他的『模特』好像出了狀況,似乎是在——哭?怎麼回事?難道說是被人欺負了?還是被家長罵了?那麼他要不要過去安慰一下?可是對方會不會被自己高高大大的樣子嚇壞?話說現在的小孩子警惕性都比較高。
雖然心裡猶豫,但是東方昊然還是走了過去,對方沒有理他,繼續地哭,他尷尬地撓了撓頭。
「恩,那個,小弟弟,你為什麼哭啊?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告訴大哥哥我好不好?」他盡量讓自己展現出溫柔善意的微笑。
譚希睿這才抬起頭,看見一個高高帥帥的大哥哥站在自己面前,樣子有點傻,但是笑容很溫柔,看起來不像壞人,讓他心裡覺得很親切,而且這個大哥哥還很好看,但是沒有他的小美好看,一想到小美就又難過起來。
東方昊然一見對方又做要哭狀,頓時慌了手腳,果然是被自己嚇到了,難道他長得真的像壞人?
「小弟弟,你別哭啊!我不是壞人,真的,我發誓!」說著信誓旦旦地舉起右手的兩個手指作發誓狀。
譚希睿被對方的樣子逗笑了;「呵呵,大哥哥,你這個樣子真傻。」
「恩……」還不是因為這個小鬼。
「大哥哥,你太高了,我這樣看著你脖子都酸了。」
「哦。」這個小鬼事還真多,不過只要不哭怎麼都好說,於是趕緊坐下。
這個時候,東方昊然才清楚地看到對方的臉,不禁咽了下口水,他發誓他不是變態,也沒有戀童癖,可是,這個小傢伙長得也太漂亮了吧!一雙水汪汪地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上面還掛著淚珠,被陽光一照,反著晶瑩剔透的光,因為剛剛哭過,此刻圓圓的臉蛋紅撲撲地,讓人忍不住想親上一口。
他越看越著迷,竟不自覺地將臉一點點湊近,在快要碰到對方皮膚的時候,突然清醒過來,猛地縮了回來。他在幹什麼啊?竟然對這麼小的孩子生出這麼邪惡的念頭,他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譚希睿依然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對方,這個大哥哥剛剛臉紅了,真有趣:「大哥哥,你剛才是不是想親我呀?」
「啊?沒有,那是——」現在的小鬼太精明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很可愛?」
「哦。」
「呵呵,我就知道,那些叔叔阿姨看到我都說喜歡我,都想親我呢。」
「什麼?你怎麼可以隨便讓別人親你?」
「為什麼不可以?」譚希睿瞪著純情地大眼睛不解地看著對方。
「那個——」是啊,為什麼不可以,對方不過是個小孩子,看來是自己的想法太齷齪了,得趕緊轉移話題,「哦,對了,你剛剛為什麼哭?」
「因為我最好的朋友離開我了。」於是譚希睿把一切告訴了東方昊然,「大哥哥,你說,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當然可以了,等你長大了,可以去他生活的城市找他啊。」
「真的嗎?太好了!大哥哥,謝謝你!」
「呵呵,不客氣。」
……
從此以後,兩個人就成了好朋友,這片草地成了他們的秘密花園,他們會經常在這裡見面。東方昊然畫畫時,譚希睿就在旁邊逮蝴蝶、抓蜻蜓。
「大哥哥,你在畫什麼?」譚希睿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大哥哥了,不但人帥,而且總是那麼溫柔地對自己微笑。
東方昊然笑了笑:「我在畫你呀。」
「畫我?那等你畫完了,可以把它送給我嗎?」
「當然可以了,這個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呀。」
「太好了,大哥哥,你真好!」
「呵呵,因為我們是好朋友嘛。」
「好朋友?」
「對呀。」
「那你會離開我嗎?」
「為什麼我要離開你?」
「小美就是我的好朋友,他就離開我了。」
「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陪在你身邊。」
「真的嗎?大哥哥要說話算數哦。我們拉鉤鉤。」
「好。」
「呵呵,大哥哥,我好喜歡你哦。」譚希睿撲到對方懷裡,感覺好溫暖。
東方昊然讓對方坐在自己腿上,將頭攬在胸前,輕拂著對方的發,目光溫柔:「我也喜歡你呀。」
「大哥哥,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呵呵,這可不行哦。」
「為什麼?」譚希睿的眼裡閃過一絲驚慌,漂亮的小嘴噘起來。
「因為你以後長大要結婚啊,我也要娶妻子的,到時候就不能在一起了。」
「那,那我們倆結婚不就好了!」
「我們倆?」
「是啊,大哥哥,你娶我好不好?」
「娶你?」
「不可以嗎?你不是說喜歡我嗎?」
「是的,是喜歡你。」看著對方滿懷期待的目光,東方昊然的心像要溶化般地柔軟,「好啊,那我就等著小睿長大后做我的新娘。」
譚希睿滿足地偎在對方的懷裡憧憬著未來。
「對了,大哥哥,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他這才發現每次都是大哥哥大哥哥的叫,從來沒有問過對方叫什麼,他真是個不合格的新娘。
「對哦,我有兩個名字,一個是父母起的,一個是自己起的,小睿想知道哪個?」
「自己起的那個。」
「好,我叫東方——」
「東方?你姓東方?我喜歡這個姓,太陽就是從東方升起的,然後新的一天就開始了,呵呵,好有希望的感覺哦。」
這時,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希睿,希睿。」是媽媽,似乎又因為他的晚回家而生氣了。
「媽媽,我在這兒。」譚希睿趕緊從對方懷裡跳起,整了整衣服,「大哥哥,明天見。」說完,便一溜煙地跑了。
「再——」可他的名字還沒有告訴對方,算了,反正明天還會再見的,明天再告訴他好了。
東方昊然不知道那天分別之後的再次相見卻是在二十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