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世秘密
鐵匠鋪中,徐朗一臉苦色,兩手空空的他,自然是償還不起李瘸子說的一百兩銀子,而且此地距離弋江城又是千里之遙,就算是想要逃跑,身上沒有銀子,也是萬萬不可的。
鐵匠鋪佔地不大,除了打鐵的爐灶之外,羅列著大大小小鑄造好的農具,就已經將整個鐵匠鋪塞滿,這個時候,徐朗才發現,自己之前躺著的那張床,是僅有的一點空間。
噹噹當!
李瘸子手持著一把巨大的鐵鎚,反覆敲打著一塊被燒紅的鐵砣,在劇烈的敲打之下,一把農具的雛形,已經在李瘸子的鍛造下顯現出來。
「小子別愣著,拉風箱添把火,這鐵要趁熱才好打!」李瘸子在一旁催促道。
此刻徐朗的內心百感交集,這次稀里糊塗的來到長安尋求幫助,卻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如今身無分文。又落到如此境地,加之擔心徐家的安危,急火攻心之下,竟是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老婆子,果然是這樣的,這個少年,來歷非凡,從他昏迷不醒的時候,我用靈力溫養他經脈的那一刻起,就覺得奇怪,這般急火攻心,也從側面印證了我的猜測。」李瘸子看著昏死過去的徐朗,神色凝重的說著。
「的確如此,我們在柳家莊隱居數百年了,一直相安無事,直到這個少年到來的那一夜,我種下的紫花葵,竟是一夜之間全部枯萎,要不是你及時出手,紫花葵內蘊含的藥性,全部被他吸走了。」那個趕著毛驢,攆著石磨的王婆子同樣一臉正色的說道。
「雖然這少年,體內沒有半分靈力存在,可是卻讓我感覺到心悸的存在,隱世百年,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
「體質特殊,難不成是萬年不遇的大荒古體?如果這般,你我二人,倒是撿到了一個大便宜。」王婆子一喜,趕著毛驢的皮鞭,也是停頓了下來。
李瘸子沒有說話,而是摸著徐朗的手腕,重新探查一番,可是並沒有什麼新的發現,這讓他緊蹙的眉頭,變得更重了。
入夜之後,鐵匠鋪顯現出來它獨特的地方,那是一層結界,通過靈力加持而成,籠罩著整個鐵匠鋪,想要形成如此大的結界,可見鐵匠鋪的李瘸子和王婆子體內的靈力雄渾程度。
「此話怎講?難不成這件事情真的和江河湖海有關?」王婆子一臉凝重的看著李瘸子,兩個人雖然模樣差異很大,但是真實年齡,相差無幾。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躲了江河湖海這麼多年了,可是你我都清楚,江河湖海的行事規矩,這麼多年風平浪靜,並不代表江河湖海放棄了對我們的追殺,他們的鷹犬遍布整個北辰帝國,就算我們隱藏的再深,也會有露出馬腳的一天,或許這個少年,就是給我們的一個警告。」
聽到李瘸子這麼說,王婆子嘆了口氣,沒有再問下去,看著昏迷過去的徐朗,喃喃自語道「如果我們的孩子沒有死的話,也應該和這個少年差不多大了吧。」
李瘸子將王婆子一把摟進懷裡,眼神里充滿幾分傷感的開口道「老婆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既然你決定了,那我也不好拒絕,這麼多年,屈尊在這小小的柳家莊,我李擎天的傲骨都快被磨平了,血海深仇定是要報,只是如此行事,找一個素未平生的少年繼承你我的衣缽,恐怕有些不妥吧。」思前想後,李瘸子還是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夢中,徐朗身處無邊的黑暗之中,什麼都看不到,一個人戰戰兢兢的前行,直到看到一抹亮光之後,他波瀾的心,才被撫平一分。
「朗兒別怕,娘在這裡呢!」那是這個女子,看不清楚面貌,只有依稀的輪廓,在向徐朗緩緩招手。
「娘……娘……別走……」徐朗斷斷續續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一直在他身邊看守著的王婆子,瞬間心變得悸動起來了。
「擎天,你聽見沒有,他在叫我娘……」女人都是善感的動物,更何況王婆子早年喪子,加之徐朗夢見他從未見過的娘親叫出了聲,直接讓王婆子母愛泛濫,抱著徐朗哭個不停,就連一旁的李瘸子也為之動容。
「朗兒,這是娘親送你的禮物,危難之時可以打開它,娘親很好忽念……」話音未落,黑暗中那僅存的一抹光亮,頃刻間化為無數光點,湮滅在黑暗之中。
幾乎同時,在一處古老而又神秘的宮殿之中,一位身穿宮裝的女子,兩眼溢出兩行清淚,喃喃自語道「朗兒……娘親對不起你……」
「冰兒你還是斬斷不了塵緣嗎?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枉我辛辛苦苦培養你這麼多年,那個地方我遲早會降臨的,雖然被人你強行抹去了坐標,可是還是被我用乾坤鏡探查到了一分,這是你逼我的。」那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翁,周身湧出來驚天的靈力波動,釋放出來的怒氣,隱隱間連空間都要承受不住,想要破碎一般。
被稱為冰兒的女子,神色冰冷的看著他,「你要是敢動我兒子一根汗毛,別怪我不顧及父女之情,與你不死不休!」
老翁氣的鬍子亂顫,袖子一揮,沒有多言起身離去,宮裝女子看著老翁離去的身影,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因為她知道,這個疼愛她的父親,終歸還是選擇了妥協她。
……
翌日,太陽初升,徐朗被一盆冷水潑醒,緊接著在他錯愕的神色下,被李瘸子強行按到在地上。
「小子遇見了我,算你小子走了大運,跪下給我們兩個磕頭!」
「不跪,男子漢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爹跪娘這是理所當然,我雖然被你救了一命,但還不值得我徐朗需要下跪報恩!」徐朗掙扎著緩緩站了起來。
「呵呵,好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不過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手中的鐵鎚硬,我在問你一句,跪還是不跪!」
「不跪!」徐朗話音未落,李瘸子手中的鐵鎚,就猛的砸了過去,徐朗只覺得自己的一條腿快要被折斷一般,那種巨疼,有生以來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