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平凡

古族士氣頹靡，無人再出頭阻攔王凡，八部神將大軍不得不在死亡危機的逼迫下，開始依次序走進了宇天塔當中。

「收！」

大軍進去了五分之一后，王凡有些不耐煩，再次捏動法咒，宇天塔瞬間暴漲，變成了千丈之高，宛如擎天巨柱，直插雲霄。

浩瀚的道力灌入其中，塔底頓時就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宛如黑洞一般，一下子就將八部大軍全部吸納了進去。

青霞城外為之一空。

如此施為似乎消耗極大，王凡雖然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但氣息瞬間弱了下去。

但即便如此，觀戰的古族祖王中，依舊沒有人敢於出手的。

「沒有想到我人族當中竟然也有如此高手！」青霞城外一處，早就被眾人忽視的人族聖體葉凡，對著身旁眾人道，「若是他成就了大帝境界，勢必鎮壓各種不服！」

聖皇子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他封於源中，活到如今的黃金盛世，就是為了證得大帝之道，但是見到了王凡后，心中竟然生出了自愧不如的感覺。

對於天不怕地不怕的斗戰聖猿一族來說，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身上的那種戰天鬥地不懼一切的氣勢，我也只有在父親身上見過。」聖皇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快速撫平了自己的心態。

「不過百歲，就已經成就聖級，真是好天資，已經不弱於先天聖體道胎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體質？」一旁的大黑狗「黑皇」用狗爪子摸了摸下巴，彷彿人一樣得思考。

「不，並不是天資。」葉凡身旁的一個男子突然道。

這個男子十分平凡，平淡歸真，沒有一點的特別之處，連相貌都很普通，有一種看過之後就會讓人忘記的感覺，留不下什麼印象。

丟入人群中找不到就是這種感覺。

這個人叫做「姬子」。

雖然其貌不揚，無出奇之處，根骨看起來也不是絕佳，但是此人的修為恐怖至極，看似平平淡淡，身形卻是隱隱約約，彷彿融入到了虛空當中。

這是將虛空奧義理解到了極盡升華的地步！

他有一個顯赫的身份，虛空大帝之子！

「話說，我總覺得你們兩個人有些像啊！」黑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神咕嚕咕嚕亂轉起來，透著一絲猥瑣，「莫非他也是某位大帝之子……私生子？」

姬子轉過頭，瞪了黑皇一眼。

以他的智慧，豈能不知道黑皇的暗示？

世人皆知，當年虛空大帝所有的兒子都死在了黑暗動亂當中，唯有最小的兒子姬子倖存。

「並不是我和他有些像，只是因為我們都是凡人罷了。」姬子苦笑道，「世間皆傳父親血脈如何如何了得，但唯有我和我的兄長們才知道，其實父親不具有任何血脈，只是最普通的人族罷了。」

葉凡、黑皇等人皆是一驚。

荒古秘辛當中，都傳說虛空大帝具備了最為神秘的天賦體質，從出生一直戰鬥到了晚年，直到年老體衰的時候，都在和大帝級別的存在戰鬥。

僅憑一人之力，鎮壓了所有的生命禁區！

在所有的人族大帝當中，他的戰鬥最多，面對的敵人最多！

後面出現的人族盛世，就是憑藉著虛空大帝的奠基才產生的。

但現在，虛空大帝的親子竟然說，虛空大帝不具備任何體質，只是一介凡人？

簡直超乎想象！

「我的父親，只是普通人族罷了！這件事，不但當年的人族高層知曉，就算是當年的古族高手，那些隱藏在禁區中的存在，還有那些人族大敵們也知道。」姬子苦笑道，「也正是有了父親的出現，人族的大敵們才不敢過於逼迫我們，生怕將我們人族再逼出一位如同父親一般的存在！」

說到這裡，他看向了遠處的王凡，眼神當中似乎有神輝流過。

「我可以確定，他的體質就如同當年的父親一般，沒有絲毫的出奇之處，但是卻擁有著玄妙，這是一種最為平凡的東西當中孕育出來的東西，無法以常理來揣度！」

姬子的眼神當中綻放出來了光芒。

那是希望的光芒。

「儘快地成長起來，只有這樣，未來人族才有一線希望……」姬子心中默默念道。

就在眾人心潮起伏之時，異變發生了。

「人族一脈，天生孱弱不堪，卻始終屹立不倒，無論處於何等不利的境地，都會誕生出那麼一個兩個超凡脫俗的存在，以最弱小的體質，佔據最廣闊的土地，倒也並非僥倖。」

遠處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讓天穹隆隆作響，四海沸騰，蒼宇轟鳴，整片天地，萬里群山都跟著一起共振了起來。

只是一道聲音，便有如此的威勢！

王凡眼神一凝，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就見到一位頭戴帝皇冠，灰發披散的老者，他身穿著月白戰袍，戰袍之上鑲嵌有神金碎片，護住了各大要害，眉心更是有著一片黑色神金，守護元神，這是真正的大帝神兵材料，像是一輪黑日一樣，擋在了那裡。

他身體頎長，眼神滄桑，眼眸都是灰色的，實在是太老了，雖然身體釋放著恐怖的血氣，但是難言衰頹之勢。

光是看一眼，就知道，他的壽元不會太多了。

「人族聖人，你叫什麼名字？」

老者詢問道，他站在那裡，灰發飄散，灰色眸子深邃得如同星空，存在著星辰爆炸，生命起源的景象。

王凡神情凝重地看著他，不斷提聚著自身的力量，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他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沒有必要回答。

老者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身上的氣勢已經提聚到了極高的地步，只待王凡回答，就會將力量凝聚到一個極點，瞬間施展出最強的招式。

既然如此，王凡何必順遂對方的心意？

老者顯然沒有想到這個人族面對自己時，竟然仍舊是那副無法無天的態度，不但神情當中沒有絲毫懼意，而且連話都不回。

他已經暗中窺視了許久，早就明白王凡的與眾不同，但直到此刻親身領教，才徹底明白。

「算了，反正等會兒你就要死了，知道你的名字也沒有意義。」

老者搖了搖頭，氣勢猛地一凝聚，就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