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兩方激戰(下)
千山門自認是名門正派,掌門千尋謙武功高強德高眾望,他的師弟千尋遜卻是比他的武功更高一層,只是他不喜處理門派中俗務,樂的教弟子功夫。
再說俗一點就是外面需要打架處理的事都由他出面,就跟此時一樣。
就在千尋遜考慮要不要一同把他們都端了的時候,東方仇的房間門開了。一個勁風沖向他,滿是殺意。
「師叔!」千山門的弟子大聲呼喊著。
千尋遜不能閃開,他一閃開身後的四個弟子就遭殃了,「退下!速速離開!」
東方仇的一擊別千尋遜接下,兩人的都沒有後退半步,看起來像是勢均力敵。
後面的四個弟子知道他們在這裡拖了他們師叔的後退,立刻閃身離開,這是條廊道,正好被追上來的掌柜等人堵了後路,他們顧不得太多,一腳踹開掌柜等人從二樓直接跳下去。
那中蠱的掌柜再次爬起來,朝前走去這次的目標是千尋遜。
千尋遜雖然練武成痴,但不是個濫殺無辜的人,隨著掌柜等人的靠近,他不得不顧忌一些,怕傷到他們,想踹開他們又空不出腳。
倒是東方仇見到旗鼓相當的對手十分嗜戰,一招一式都下了殺手。
其中一掌被的千尋遜躲開,一名夥計被打的倒飛出去,口吐鮮血,在地上抽搐兩下就不動了。
千尋遜還要躲著剩下掌柜等人,施展不開來,看了看房頂,兩人打著打著就破頂而出。響聲吸引了街道上的人,他們都在下面觀看。
「快看是千山門的人。」
「他們從九樓酒館出來,難道和千山門對打的人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人?」
「也許是千山門和那人有什麼大仇也不一定。」
不論他們在下方竊竊私語議論什麼,酒館外的四個弟子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上面打鬥的兩人。
其中一個聽見人群里的議論聲辯駁道:「我們千山門才沒有和怎樣的人結仇!他就是個魔頭,見人就殺!不信你們看看酒館里掌柜和夥計!都被他控制的不像人!」
他一出口,議論聲就少了,千山門經常在洛陽走動,平時在江湖上也沒有不好的傳言。
上空的兩人各自持劍打的難分仲伯,百招過後,東方仇明顯速度慢了些,千尋遜卻是內力深厚,越打速度越快,逐漸從防守改成了進攻。
下方的人見千尋遜一個鷂子翻身擊退東方仇,不由的拍手叫好。
他們的熱鬧聲刺激的東方仇氣血上涌,就像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一樣。
在打鬥中一不夠冷靜,就容易落敗。
面對千尋遜的頻繁進攻,他抵擋的是越來越吃力了。每每想拉開一點距離,對方一眨眼姬貼上來追著打。
東方仇自己心中有思量,不敢離的太遠,只在酒館周圍的打鬥,因為淼羅是他的底牌,他相信淼羅不會袖手旁觀。
東方仇已經抵抗不住,千尋遜的攻擊確實越來急促,東方仇大喊一聲,「你還不來幫忙!」
話音剛落,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的的淼羅睜開眼睛,眼底一片冷意,也還是出手了。
千尋遜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放慢了攻擊力度,分出幾分注意力堤防四周。
淼羅伸手把桌上的杯子隔空取到手,抬頭看了看,一個接著一個的扔了出去。
無法想像那杯子竟然衝破屋頂射向千尋遜,速度飛快,千尋遜下意識的用劍去擋,竟然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千尋遜後退一步。
被這股力道所震驚,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杯子繼續朝他射來,千尋遜沒有在用劍去抵擋,而是努力避開。
四個杯子過後,再也沒有射來,千尋遜剛悄悄的放鬆一些,迎面而來一個茶壺!
千尋遜倉促一躲,下方的人看的目瞪口呆,從好好的打鬥變成家斗的感覺,扔茶杯茶壺,原來高手打架也是那麼葷素不忌……
東方仇站在酒館的屋頂,看著千尋遜狼狽躲開的樣子心裡莫名的解氣。千尋遜憑扔來的力道就知道他不是對方的對手。
對武功高的人他都抱著尊敬的態度,然而對方是他的仇人!千尋遜緊盯著扔杯子的方向厲聲道:「到底是什麼魔頭躲在暗處傷人,我千山門的弟子與你們有何恩怨,竟下如此殺手!」
東方仇知道淼羅不可能接下這些話,心裡想象了淼羅可能會說的話,輕蔑笑道:「因為在我等用膳的時候,他們說話太呱噪了。」
千尋遜從目眥欲裂,「酒館可是你家開的?即使是你家開的打開門不就是做生意!因此而痛下殺手,簡直是喪心病狂!」
百姓也都低聲議論起來,贊同千尋遜的話。
東方仇有恃無恐,笑的十分陰險道:「這你就錯怪我了,被毒死的四個人可不是我殺的,是方才扔你茶杯的人乾的。抹脖子死的那四個人才是我殺的,你們千山門的弟子弱的跟女人一樣,能怪本尊?」
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挑釁,千尋遜提劍又追了上去,東方仇之前的疲憊已經緩過來,正面對上,兩人又開打起來,這條街被百姓堵了水泄不通。
官差聞訊而來疏通街道,最終選了個好視角跟周圍的百姓一同看了起來。
東方仇知道自己單靠打鬥是打不贏千尋遜的,趁著他不注意,手裡一灑,白色粉末在空中蔓延,衝上來的千尋遜知道不妙,立刻閉緊了眼睛呼吸。
東方仇瞅準的就是這個瞬間,手中一劍過去,奈何還是被機警的千尋遜擋住,只好翻掌一擊。
強勁的掌風襲來,千尋遜被打空中吐血,掉落的過程中,勉強穩住身形。
「師叔!」酒館門口的四個弟子齊聲喊著,滿目擔憂。
「你這個小人!」
他們連忙飛身衝到他們睜不開眼睛的師叔面前,堪堪擋住東方仇的一擊。
看熱鬧的百姓對東方仇指指點點,對他的不光彩顯然不滿意,但也不敢大聲說,生怕對方一個不高興殺了他們。
在這裡耽擱了幾天,明兒哥那方終於日夜兼程的趕來了,進了城,他們沒有來得急找到客棧落腳,小狼就加快速度飛奔起來。
明兒哥對洛陽的冷清表示納悶,他曾經路過洛陽,對這裡的繁榮很是有印象。而不是如今這般,街道兩旁的店鋪大多半關著門。擺攤的小販也是少得可憐,更少的是街上的行人。
從而讓他們在城中騎馬也可以一路順暢,莫非是之前的一場水災弄的如此?可在路上他們看到許多人在高興的重建家園。
心裡納悶歸納悶,他們的腳步還是跟著小狼走,小狼被苗大師牽著,過了一個條街道拐彎之後他們就看見許多百姓都站在街上圍堵著街道。
小狼原地來回兜了一圈坐下。
苗大師下馬朝身後的眾人道:「那人就在這周圍。」
他們頭上都在蒙著擋風的布,看不到真面容。聞言,他們齊齊下馬,看著上方一個五官奇醜的男子和四個年輕的弟子打鬥,一旁的屋頂上,還坐著一個年方約三十的男子,嘴角和衣服上都還殘留著鮮血,顯然是受傷了。
白衣目光筆直的盯著東方仇,人的容貌可以改變,武功招式卻是有道可循的。
他二話不說拔劍道:「是東方仇!」
明兒哥剛反應過來,白衣已經飛身上去替那四個弟子接下東方仇的攻勢。
人群中發出一陣叫好聲,完全都是不怕死的在看熱鬧,都是男子在此。
苗大師跟兩位師兄對視,指了酒館,瘦子和胖子點頭。苗大師道:「明兒你在此等著白衣,切莫亂跑。」
語畢,瘦子胖子跟著苗大師鑽進了人群。
明兒哥抬起腳剛想追上去,看了看白衣復又停下。
東方仇對上白衣仇恨的眼神,有些發愣被動的抵禦著他的攻擊,數招過後,他才潘然醒悟。「是你!」
千山門的弟子見白衣能抵擋住東方仇,便退回千尋遜的身邊護著,同時觀察著那兩人的決鬥。
白衣在他喊逆子出來之前,冰冷道:「是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兩人的一招一式都是下死手,仇人的模式。
「你想殺我?哼,不怕天打雷劈嗎!」語畢,他趁機拉開距離大喊道:「你這個逆子,竟敢弒父!」
他說完果然見人群又開始竊竊私語,奈何白衣哪將外人的閑言碎語放在聽進去,他的目的不過是除去這個禍害。
東方仇從他出生起何曾擔當起他做父親的責任,連他娘親臨終前想見一面都不願!
殺了他就能給他娘親報仇!
白衣雙眼猩紅,仇恨沖腦。
明兒哥看不清他們的神情,但是能從招式上判斷一二,這白衣是用盡了全力。不知東方仇會不會就此落敗!
懸乎。
千尋遜的眼睛進了藥粉,睜不開。而且這天氣四處都是寒風,想靠聽力分辨也聽不出來。
只好問道:「現在的情況如何?」
他身邊的弟子立刻道:「方才在人群中飛來一位黑衣少俠,對上那賊人,目前看來那賊人似乎有落敗的跡象,但方才那賊子說黑衣少俠是他兒子!」
這關係亂的,看兩邊都下了死手的打法,都不敢相信是父子好嗎!
東方仇見白衣跟以前一眼拼了命的要他死,心裡也憤怒,像之前那樣灑出藥粉暗算。
「少俠小心!」千山門的弟子驚呼。
白衣早就看出東方仇小動作,翻身一躲,身輕如燕的落在東方仇的身後。
東方仇警鈴大作,想也不想矮身躥出,保持一定距離。
白衣的劍慢了一步,他哼聲,把劍入鞘,竟從腰間攜帶的布袋裡抽出一條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