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歷史慣性推著人不斷前進不斷改變

崇黑虎雖然自擼一千年但腦袋並沒有僵化，相反，他曾經是位面極君，且不說管理能力如何，單是察顏觀色方面也必然是厲害的。程廣勝聽到自己名字時驚呼「自由主宰」，但自己接受灌頂還不到2個小時，程廣勝是如何知道自己修習的是「自由律令」？

而君上不可能是專門來「點化」自己入山的，那有沒有可能是為了這個叫程廣勝的人呢？崇黑虎當過位面極君也自然參與的陣營傾軋，要想得到君上的寵愛是不能溜須拍馬，而是要立下功勞，展現出自己在陣營里不可或缺的實力。

因此，擒下程廣勝就算無功也不會有錯，但萬一有功呢？崇黑虎動手了，只是他就算跟「自由」很契合，也只是一個剛剛接受「點化」不到2個小時的人。舊體系戰鬥方式深刻於腦，魏賢等人過了一年還無法消除這種習慣，崇黑虎又豈能例外，所以，一動手，崇黑虎就露餡了。

程廣勝也是被崇黑虎後世威名所嚇，但燭心卻是不知道崇黑虎後世有多牛逼的，他很淡定的指導程廣勝。不過，程廣勝還只是覺醒者，在燭心相助下固然暫時佔了上風，卻也不敢再打下去，一拳擊退崇黑虎后就逃走了。

崇黑虎追了一段路后怕迷路就折返而回，魏賢也因此知道程廣勝逃跑的方向，帶上崇黑虎與四個成員迅速追了過去，但在3個小時后，線索再次斷了。魏賢一怒之下就不想追了，麻了個蛋，山這麼大，林子里什麼鳥都有，就算燭心對自己有益，身為永生級大佬卻在玩捉迷藏，太沒有逼格了，不追了。

發小脾氣的主君不想追，崇黑虎沒有意見，四個小組成員更沒有意見，不過，迷路了，最重要的是，芯腦居然聯絡不上。魏賢破口大罵芯腦獨隊友，但他也不擔心迷路，有品感怕什麼迷路，只是多花一點時間罷了。

成大標是隸屬魏賢小隊成員之一，他對突然冒出來的崇黑虎沒有什麼懷疑，畢竟，對於零極，成大標也是很陌生的。零極成員對於零極有很多的猜測，但很少成員會去探究零極的歷史，因為他們都是被零極找到然後覺醒再培養的，對於零極是有感激之心。

「崇大叔，關於律令的修練，你有什麼經驗嗎？」成大標一邊開路一邊問道。

「經驗？」。崇黑虎有些意外，他知道這個叫成大標的年青人也是1級祀修，「你我都是1級，為何問我？」崇黑虎頗為不解的問道。

「隊長說你與自由律令契合度非常高，但契合度是什麼，我一直不明白。」

「我也不是很明白」，崇黑虎說到這裡見成大標有些失望，他想了想后，說「契合度應該是信念吧！在古代也曾經有過輝煌的修者歷史，雖然體系不同，但古代修者都相信自己的品感，咳，信念。」

靈氣為什麼會是「復甦」？這就需要承前啟後的歷史背書，崇黑虎所說的修者就是被「還源」篡改的歷史，與六極秩序是沒有什麼關聯的。除了從舊體系蘇醒過來的人外，現代人所知道的歷史都是「還源」篡改而成的。

篡改終究是摻雜著虛假，總會有蛛絲馬跡被發現，然後總會有一些執著的人花費畢生的精力去研究、探索。芯腦是不會為了掩蓋真正的歷史而抹殺這些人，所以，千年時間裡總會冒出一些傑出的人物，將自己探索所得公布出來。

「歷史的足跡在這裡停駐——火氏祝岱」。

成大標念出石碑上的字，「祝岱這個名字好熟」。

「火氏學院創始人嘛」，另一個隊員張傑拉說道。

墓碑是在廉貞山深處發現的，距離崇黑虎所居的石堡約30公里左右，魏賢跟崇黑虎自然不知道祝岱是何許人。不過，成大標等四人卻是都知道此人，通過四人的交談也就能知道一些大概。

祝岱是七百年前的著名探索家，他曾經發布多篇具有世界影響力的文章，文章主要是針對類似「血殺山脈、廉貞山脈」這樣被稱為「芯腦禁區」的地方。人的壽命有限，祝岱為了讓自己的研究能夠傳承下去，創辦了「火氏學院」，但他的結局是「失蹤」。

「沒想到祝岱是死在這裡啊」，成大標用晶元拍攝四周環境，雖然晶元無法聯網，但一些基礎功能卻仍可以使用的。

魏賢喝止了成員們跨過墓碑，成員們不解卻仍然聽從命令，崇黑虎一臉凝重的打量四周，然後低聲對魏賢說，「君上，此處是景爆區」。魏賢點了點頭，極景爆炸就是「景爆」，而景爆形成的輻射比核輻射還要嚴重，就算在舊時代，進入景爆區也必然是「部階」等級才能安全一些。

「歷史的足跡在這裡停駐」，說明祝岱等人應該是獲得到什麼資料，然後探索時踏進景爆區，但他們能留下墓碑，也說明沒有當場死掉，畢竟還是在景爆區最外沿。

「還源」過程中會出現「極景爆炸」也是難免的，而時間過去千年，「景爆」形成的輻射仍未散去，應該也是「還源」后形成的地理環境造成的。魏賢並沒有穿過景爆區的意思，倒不是他沒有這種能力，而是崇黑虎跟四個成員沒有那種能力。

魏賢的方向調轉徹底失去捕捉燭心與程廣勝的機會，因為程廣勝已經跨過墓碑進入景爆區。不過，燭心已然告訴程廣勝前方這片區域是什麼屬性，程廣勝之所以沒有打退堂鼓，也是因為燭心能幫他屏蔽景爆輻射。

「這塊水晶就是你說的極景碎片？」程廣勝將一塊「鳥」形水晶托在手中，好奇的問道。

「惡信之雕」。

「什麼？」

「這水晶叫惡信之雕，能增強力空間，嗯，擴大你的靈池容量」。

程廣勝這一路聽到很多陌生的詞語，字面上的是能知道的，但意識卻是完全不懂，燭心也沒有解釋的意思。不過，只需要知道這些東西有什麼用，程廣勝也就滿足了，他從20年後重生回來就是為了讓自己變強的。

「品感，不是，靈識附在惡信之雕上即可。」

程廣勝內心大吼「即可尼妹啊」，他的靈識一附在惡信之雕上就感覺撲天蓋地的「惡意」沖刷著大腦，他想擺脫卻是不能。一股冰涼突然橫切而入，讓沉淪於「惡信之海」中的程廣勝恢復少許理智，使得他能夠切斷靈識與惡信之調的「投附」。

「你太弱了」。

程廣勝聽到這話不得不把怒罵的話吞了回去，但他不知道燭心也是后怕，因為惡信之雕的屬性並不是擴大靈池，而是增強靈識。燭心認為靈識就是刪減版的「品感」，它強化及代替五官的同時卻是沒有信息反饋。

「靈符是藏於靈識當中，靈識外在顯示就是靈符，靈符則是由『令』構築而成的」，燭心有些累，他一直想找到秩序修鍊體系與令修鍊體系的同共點，但很多都似是而非，也就讓程廣勝這個試驗品遭到頗多折難。

程廣勝估計要當很長一段時間的試驗品，魏賢與他的小隊成員們則終於走出廉貞山脈，成大標等四人回廉貞零極分部復命，魏賢與崇黑虎則返回「起源地」。張遠鵬的傷勢已然痊癒，但燭心那一下「附心」讓他受到刺激，決定努力修鍊。

韓毒龍等人都是在太浩秩序混的，也就不認識崇黑虎，但大家都是舊時代醒過來的，有很多共同語言。

秘境是零極主要戰場，72個秘境每天都有戰鬥，有戰鬥就有傷亡但也有獎勵，而獎勵不是憑空捏造出來的，它是實實在在的，這就使得零極需要儲備大量的資源，才能支付龐大的獎勵。

芯魂造成的混亂正日漸加劇，由於芯魂是從芯網投附到晶元再影響人的大腦，這就使得源星議會請求芯腦對這些事實資料進行封鎖，以免造成全世界的恐慌。芯腦接受源星議會的請求，任何有關芯魂的信息都被它屏蔽。

但芯腦拒絕提供發布這些信息的作者，源景議會也沒有強求，他們也有自己的渠道能夠捕捉信息發布者的。3023年6月，魏賢等人蘇醒一年後，「還源」遺留下來的伏筆正逐漸呈現出來，而魏賢也抽出時間研究「律令」。

從各個方面收集來的修鍊資料來看，律令、序令、部令，在修鍊上是完全不同的。崇黑虎說修鍊律令靠「信念」，倒也說的有些道理，但不是說修鍊「自由」就要浪的飛起的，自由律令的「信念」是什麼？這就很難有統一致的答案。

魏賢覺得在「信念」的基礎上還要加上「心隨意動」，或者說「心隨念動」更為準確。因為「律令」在1級時只有一種屬性，但這1種屬性卻不是單指攻擊、防禦、治療等等，而是涵蓋所有的屬性。

也就是說，當需要「治療」時，自由律令就具備「療傷」屬性，當需要「攻擊」強化時，自由律令就具備「加攻」屬性。因此，1級律令的1種屬性是指它只能展現一種，而不能同時展現兩種或更多，等到了2級律令時，就具備同時展示兩種屬性。

如此就能發現所有卡在1級律令的零極祀修，就是無法做到「心隨念動」，這種無法做到跟舊時代人或現代人無關。張蒼耳、游郁等人也是卡在1級律令的，當然，他們都能修到1級律令，而大部分零極成員還只是覺醒者。

那什麼是「心隨念動」呢？以「自由律令」為例，心是自由的，念頭卻不動，但「不動」不是指不行動而是指「專註」。更準確的說，靈力沖刷著自由律令（靈符），使得律令紋路自由飛翔，而「念頭」卻是專註於「屬性」。

本傑森說，關於逃跑，我是敬業的，所以，他跑得賊快。

崇黑虎說，關於煉丹，我是自由的，所以，他丹煉的快而好。

韓毒龍說，所有不和諧皆是異端，所以，一切都被和諧了。

魏賢的「心隨念動」在零極內部傳開，但究竟能讓多少人衝破瓶頸，卻是無法得知。品感讓魏賢的律令操作毫無瑕疵，也就是在律令屬性的運用上，他能做到「隨心所欲」。

「嘿，哥果然是牛逼的」，整理出律令的修鍊資料只花了魏賢幾個小時的時間，魏賢決定獎勵自己，而他對自己的獎勵就是「人生在世，吃喝玩樂」，所以，他開著飛車去了「源都」也就是俗稱的「六極大樓」。

秩序時代的修者與位面文明之間存在著「代溝」，修者們特別是正祀們很少會穿現代服裝，基本上都是長袍青衫然後劍刀背負，古裝感十足。但位面文明基本上都進入「智能時代」，品修，正祀們這樣的打扮，就跟時代不是很相襯。

源星時代的覺醒者或祀修就不同了，沒有誰還是古代劍客刀俠的打扮，零極是紅盔金西裝，配有法擊槍、律符彈等等。這些全需要「靈力」做為消耗，需要「靈訣」做為運轉、引導，所以，一旦打起來跟現代戰爭也是差不多的。

飛車比私人飛機要靈活也無需申請航線，高懸於空的「空橋」就是專門為飛車建造的道路。當然，飛車就要在空中飛，若是落地就不能開，否則就違返了交通法律，車要沒收款要罰，還要扣掉飛車駕駛證。

「空橋」的原理是參照了「位面通道」，這使得它並不需要建造「橋墩」就能實現高空懸浮。在高度上則視當地環境而定，城市的「空橋」都是建在600米以上的，空橋都是「半包」式，上空下實，飛車從出發地直接上升就可接入「空橋」。

相比陸地交通規則，空橋交通規則更加複雜，魏賢對空交規則簡直一無所知，所以，他被空警給逮了。魏賢直接扔下飛車落地，把空警們嚇的不輕，然後呼叫源都的白頭人前來支援，只是等白頭人來后卻是抓不到人，零極「法治律令」部的人也就接到了電話。

修習法治律令並不意味著就一定能當律師，但律師若是修習法治律令就有隱藏屬性的加成，零極「法治律令部」里招募了不少原本是律師的覺醒者。同理，象本傑森這樣實業企業家，股票經紀、操盤手等等各行各業的精英，都是零極招募的主要對象，然後再按他們原來的職業傳授律令，事半功倍很明顯。

芯腦一直試圖讓魏賢擔負起「世界警察」的責任，不是能力越大責任也越大的毒雞湯在作祟，而是芯腦想約束魏賢。當然，這也是星君們給芯腦設下的主要任務之一，畢竟，魏賢一旦失控，破壞力比混沌力量要大的多，也就是不需要混沌力量滲透源星，單是魏賢失控，源星就十不存一。

因此，芯腦一直給魏賢發送哪裡有芯魂出現，哪裡有需要支援等等信息，而魏賢也沒有不理會，世界是大家的，但歸根結底，源星就是他的啊！魏賢將芯腦傳過來的信息發送給零極總部，再由零極總部調配給下轄機構，所以，零極比白藍盔兩個組織要忙得多。

當然，碰上「逆源者」以及燭心這樣的「古源者」，魏賢是需要親自出馬的，一方面是想知道後世的消息，另一方面則是「古源者」一般都很強大，在目前，也只有魏賢才能夠壓制。

但「逆源者」不可能出現太多的，第一個逆源者馮盎跟第二個逆源者程廣勝之間的間隔時間是3個月，而芯腦就僅依靠這兩個例子得出一個結論，同一時間線內不會出現兩個逆源者。

也就是前一個沒死的話，後面的逆源者就不可能再「重生」，畢竟歷史變了嘛！但若是前一個死了話，一些歷史就沒有被改變，那就有人重生了。馮盎死的太快，這也是程廣勝出現快的原因，馮盎幾乎就沒有改變歷史，但程廣勝改變歷史就比較多了。

「秘境存在古源人，主世界存在芯魂，芯網裡存在逆源人，嘖，這才過了一年時間，還源中不可避免的後患就出現了好幾個。另外那些後患也不知何時會爆出來，而且覺醒者們也鬧的歡，源星議會還真是忙啊！」

走出世界聞名的「神餐」，魏賢望著繁星密布的夜空，給繁忙的源星議會點個贊后，準備叫輛飛的回起源地，然而，芯腦是不會給他太多放鬆時間的，又或者說，還源隱藏的後患是不會守規矩的一個一個出來。

神餐對面就是廣場，廣場一面寬闊白牆上突然出現影像，一隻豬正在喧鬧的都市街頭狂奔，汽車被它沖得七零八落，人群發出高亢的尖叫，沿街可看到橫七豎八的屍體。駐足看新聞的人紛紛出驚叫聲，顯然被新聞里的慘象所嚇。

「後患之一的異獸，出現了」，魏賢嘀咕道，但他此時也不可能立即趕往現場，異獸是在「西賀牛」大陸出現的，坐核機也得好幾天才能到，那自然是要走位面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