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夠誠意
穆近遠笑眯眯地望著余笙歌,他不得不感嘆,顏淵有一雙能夠洞若觀火的眼睛,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酒店房卡,壓在了余笙歌面前的律師信上,「這是他讓我給你的。」
余笙歌看著手中的房卡,皺著眉問:「這是什麼意思?」
「我哥說了,你一定回去找他。」穆近遠燦笑如花,湊到了余笙歌的耳畔,壓低了聲音說。
余笙歌頓了一下。
連飛機場的大門還沒走進去,顏淵那邊一環接一環的圈套,就給她鋪出了一條通往酒店的路。
她這輩子最難走完的路,就是顏淵的套路。
「嫂子,該怎麼做,我想你應該知道的。」穆近遠說完便直接上了他那輛騷包的賓士小跑。
余笙歌攥緊了手中的房卡,口中銀牙咬地吱吱作響。
「混蛋!」
望著那輛騷包紅的賓士駛遠,余笙歌啐了一聲。
她似乎忘記了,顏淵有著一顆極重的報復心。
她只不過是稍稍地威脅了他一下下,顏淵竟然送她爸進了大牢,還要毀了她母親畢生的心血。
往事歷歷在目,她不想要重蹈覆轍,可卻只能在踏上這條路。
余笙歌攔下了計程車,她懷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一路上一聲不吭,手中緊緊地握著酒店房卡。
計程車停了下來,余笙歌依舊沒有回神。
「小姐,您到了。」
司機提醒的聲音,將陷入了沉思之中的余笙歌扯回了神來,她木訥地點點頭,連下車的時候都忘記支付車費。
「小姐,您還沒有付錢呢。」
余笙歌從錢包中拿出了一張鈔票,遞到了司機的手中,怔怔地站在君匯酒店的大門外。
雖是滿心的憤怒,但為了母親多年的心血和她的親生父親,靜默了良久的余笙歌,還是走進了君匯國際酒店。
叮咚。
站在2206房門外的余笙歌,像是做了天大的決定似的,最終還是按下了門鈴。
良久過後,房門徐徐打開,映入了余笙歌眼帘之中的,卻是讓人狂噴鼻血的畫面。
顏淵的手中拿著毛巾擦著剛洗完的頭髮,水珠順著顏淵精壯的胸口滑落到他勻稱的六塊腹肌,似乎是牽引著余笙歌的目光再繼續向下,最終停至在了浴巾包裹住的位置。
該死!
余笙歌心中不禁暗罵自己不爭氣,差點就中了他的美男計。
她眸色微斂,雙唇緊抿,抬手指向了顏淵的腰肌。
顏淵唇角微揚,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余笙歌,「你又不是沒看過。」
他抬手捏住了余笙歌尖尖的下巴,輕輕地晃了晃,譏笑道:「怎麼?害羞了。」
余笙歌抬手打開了顏淵的手,冷眸以對,冷聲問:「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夠放過我爸和天藍集團?」
「呵!」顏淵冷笑,狹長的鷹眸微眯,哂笑道:「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余笙歌果然沒有猜錯,這一切都是顏淵在背後搞得鬼,可現在除了來求他,自己又能夠如何呢?!
她總不能看著父親坐牢,看著天藍集團付之一炬。
余笙歌將雙手緊攥成拳,頎長的指甲在掌心之中扼出了一道道的血痕,貝齒緊咬著唇瓣,沉吟了許久,方才抬起了眼眸,冷凝的目光望著顏淵許久,方才從嗓子眼裡擠出了幾個字,「我求你,放過天藍集團和我爸。」
顏淵勾了勾唇角,他很喜歡看著這個女人沒有了一點脾氣,在自己面前懇求的樣子。
他心中像是被貓抓過了似的,可卻微微地搖了搖頭說:「還是不夠。」
余笙歌的肺都要被氣炸了,她口中銀牙緊咬,發出吱吱的聲響。
顏淵邪魅一笑,伸手輕輕地摸了摸余笙歌漂亮的臉蛋,冷笑道:「既然你不願意求我,那我也不勉強你。」
言畢,顏淵轉身走到了房間的吧台前,拿起了紅酒倒上了一杯,緊接著,顏淵走到了沙發前,翹起了二郎腿,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目光似有似無地掠過余笙歌,然後仰頭喝了那杯紅酒。
余笙歌站在房門口,深吸了一口氣,舉步走進了房中。
吱……嘭!
房門重重地關上,余笙歌站在門口,望著一副老神在在的顏淵,她的唇角微微顫抖,宛如琥珀般的雙瞳在眼眶之中瑟縮。
滴答滴答滴答……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房間之中唯有時鐘聲在一點點的流逝著。
吧嗒。
顏淵將水晶酒杯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薄唇輕啟,淡淡地說:「倒酒。」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余笙歌猛地打了一記哆嗦,她怔了幾秒,踱步走到了顏淵面前的茶几前,將空置的水晶杯斟滿。
「再倒。」顏淵喝完了杯中酒,頎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敲了兩下茶几。
轉眼間,一瓶紅酒都已經都快被顏淵喝完,他始終沒有說出口,到底要如何才能夠放過余山和天藍集團。
余笙歌有些情急,端起了水晶杯,仰頭將滿滿的一杯酒喝了下去,「顏總,您現在可以說了,要如何才能放過……」
顏淵倏然抬手,打斷了余笙歌的話,「不急。」
他站了起來,解下了圍在腰間的浴巾。
唰地一下子,顏淵不著寸縷的暴露在余笙歌的面前。
他這是要幹什麼?
把她當成了什麼?
為達目的甘願爬上他的床的那種女人嗎?
余笙歌眉心緊皺,緊咬著的下唇瑟瑟發抖,看著顏淵呈現出一個大字躺在床上,余笙歌將攥緊了拳頭。
顏淵將雙手枕在了腦後,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唇角微揚,譏笑道:「要不要我放過余山和天藍,就要看看你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