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欺:誰是廢物?
兩人一胖一瘦,帶著一把摺扇,穿著一身綾羅綢緞,都是名貴不凡的衣物,可惜穿在他們身上,氣質很是猥瑣。
一個瘦的跟竹竿一般,下巴尖尖的,宛如老鼠,那雙眼睛又細又長,顯現出一種陰冷的氣質。而另外一個人,則是完全相反的模樣,圓滾滾的身軀,臉上都是肥肉,下巴肥肉足足兩三層,手臂粗如前者手臂般,一雙眼睛看什麼都滴溜溜地轉,是總在想一些歪主意。心思不正。
兩把名貴的摺扇到了他們手上,毫無翩翩公子的瀟洒,讓人看了只會感覺噁心。
蘇乾認得這兩個少年。胖的名字叫做蘇景林,瘦的名字叫做蘇入信。是他的堂堂弟。蘇家開枝散葉這麼多年,有很多支脈。以至於蘇乾有不少堂弟堂哥堂姐堂妹等等。甚至有些親戚,他都不認得。畢竟太多人了,而且平日里家族的支脈人員,都在各個分城鎮守,管理家族生意,莊園、商鋪、農場等等。
加上人太多了,很多人不認得是非常正常的。
不過這兩個人他倒是認識,因為這兩個人在蘇家年輕一輩中,算是比較出名的。俗話說,每一條河裡都會有幾條死魚。同樣,每一個家族,都是有幾個敗家子的。這兩個人就是如此,以前仗著家族的勢力,沒少做欺男霸女的惡事。他們父母也是非常苦惱。
曾經有一次,這兩人又做了壞事,最後鬧到家族總部那裡,家主蘇振堂還親自狠狠鞭打了這兩人一頓。甚至還把這兩人流放到偏僻的分城。此後,這兩個人才收斂了些。
「堂弟,你好。」蘇乾也回應。
此時跟他說話的是蘇景林,體型圓滾滾的,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消耗了家族多少財物。他並不太喜歡這兩個人,因此只是禮節性地客套。
「呵呵。堂哥,聽說堂嫂被你逐出家門了?哎呀,我也是剛剛聽說。沒想到,沈芷茵那個賤人會是這個樣子的!休得好休得好啊。」蘇景林一臉笑呵呵說著。
「是啊,堂哥,她那種賤女人,就該讓她滾!不過堂哥,我有點兒奇怪呀,那賤女人聽說是拜了碧海閣玉女峰的牡丹仙子為師,這牡丹仙子門下玉女峰,可是出了名的啊。修行的是玉女心法——我是說,當初成親的時候,堂哥你難道沒有把她給那個了嗎?」
「是啊,女人,不把她給搞爽了,她是不會服的!征服她的身子,才能征服她的心!不把她身子給征服了,心遲早會跑的!」
「臭小子,你說什麼呢?!乾堂哥是那種人嗎?」
「是哦,我錯了,堂哥怎麼——能——是那種人?」
本來還好好的,但是蘇乾很快就察覺到了異樣。這兩個人說話陰陽怪氣,說什麼征服身子才能征服心的。蘇乾想起小鹿子說的,一些謠言把沈芷茵毀親的事情,謠傳成了自己性無能,被沈芷茵發現然後忍無可忍前來毀親的話。
頓時就明白了這兩個人一搭一唱的緣由。
蘇乾有些心寒,畢竟都是同家族的。其實他早就料到肯定會被人嘲笑,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親耳聽到了第一段嘲笑諷刺的話語,居然是出自同族。
身為同族子弟的他們,見到自己落難,不止沒有伸出援手,更沒有感同身受。而是落井下石一般跑到自己面前,唱了這麼一段雙簧。
「呵呵。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了。兩位堂弟,我還有事情,就先忙了。」蘇乾心中雖然生氣,但是也沒有發作,眼臉微垂,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然後就想要帶著小鹿子走。
「小鹿子,走!」畢竟他們也不過都是兩個十幾歲的少年而已。蘇乾並不想跟他們計較太多。
「哎哎,堂哥,你怎麼要走了啊?是我們說的哪句話,傷了你的心了嗎?」蘇景林卻反倒越說越高興。
「是啊,乾堂哥,你不要傷心了嘛,不就是一個賤女人嘛,要不,等下我們哥倆兒帶哥你去爽一下?!」
「你說什麼呢?堂哥連沈芷茵那樣極品的婊、子都不上,他能——上那些卑賤的妓、女?」
他們還追上了幾步,好像是故意說給蘇乾聽。蘇入信甚至還專門用很重的語氣強調『能』這個字眼。
「別再煩我。」蘇乾真的是有些煩了。這兩隻蒼蠅,自己不跟他們計較,他們還蹬鼻子上臉了!
他停步,也不回頭,只是說了一句。然後再次要走。
「嘿嘿,這小子挺拽的嘛!」
「呵呵,廢物一個,拽什麼?要不是靠著他爹,他算什麼東西?」
「是啊,我們說得這麼明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孬種!」
「真是廢物!」
二人得意洋洋,語氣不屑地說著,甚至並沒有悄聲說話,而是故意大聲說話,好像就是要讓蘇乾聽見似的!
本來同是一族人,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是怎麼說都是有血緣關係的同族之人啊。自己被沈芷茵那個女人上門毀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是自己的錯,因為之前的蘇乾,資質實在是差。而在這鍊氣大陸,氣功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也不怪沈芷茵過河拆橋,嫁給自己,得到九轉金丹,覺醒了天賦血脈后,就直接抱了碧海閣這個大腿。返身就來毀親!歸根結底,還是自己不行,如果自己也是個超級天才,當初她可能就不會如此了吧。
遭受了這樣的事情,是個男人都不會好受。要不是如今的蘇乾已經不是當初的蘇乾,否則他要如何扛過這一關?
遭遇如此打擊,受了如此奇辱,被滿城的人議論嘲笑。而且,最惡毒的嘲笑,居然是來自身邊的那些同族兄弟!自己本來已經不準備跟他們計較了,忍了足足兩次,可是他們現在連偽裝都懶得偽裝了,已經明目張胆稱自己為廢物了。
如此這般一而再再而三嘲笑譏諷自己!這還能忍?
「你們,說誰是廢物?!」蘇乾終於忍無可忍,轉過身來。